翌日。


    按照計劃,今天將由劉表主力攻城。


    “叔父,黃巾軍的城防物資似乎相當豐富,您千萬小心。”


    劉表早早的趕了過來。


    雖然是在提醒,但是看他的眼神,分明有一種抹不去的懷疑。


    “景升,昨日荊州軍團的苦戰,我都看在眼裏。”


    “放心好了,今天我說什麽也要為你報仇。”


    劉焉沉聲說道。


    “那就助叔父旗開得勝。”


    太陽剛剛從東方探出頭來,一場大戰就已經拉開帷幕了。


    “今天來的是誰?是哪個姓劉的,報上名來?”城頭上,一名黃巾軍官高聲說道。


    “吾乃益州牧劉焉,你們在我的地盤囂張這麽久,連益州的主人是誰都不知道嗎?”


    劉表眯著眼睛,在軍陣之中仔細觀察。


    到目前為止,還看不出劉焉有什麽問題。


    “劉焉?這迴不是劉表了?”黃巾軍官似乎想要確認一下。


    “你聽好了,今日是我劉焉親自率軍出戰!”


    劉表耳朵一動。


    這種問題,在他攻城的時候,黃巾軍也曾提問過。


    難不成是有什麽深意?


    如果僅僅是守城,似乎不需要反複確認敵方的身份。


    “劉璋劉公子,和你是什麽關係?”黃巾軍官再次發問。


    “劉公子?”劉表忽然覺得事情有些奇怪。


    劉璋明明是個戰俘,並且黃巾軍與劉焉勢同水火。


    為什麽這名軍官會稱唿劉璋為公子?


    難道昨天看到的人,真的是劉璋?


    “你們把我的璋兒怎麽樣了?如果他傷到半根毫毛,我一定讓陳玄拿命來抵!”劉焉怒道。


    黃巾軍官臉上忽然帶出了笑意,拱手說道:


    “哦,你就是劉公子的父親啊。”


    “劉焉大人,一會兒的戰鬥,有得罪之處,敬請見諒。”


    黃巾軍的態度轉變,讓劉焉心中一愣。


    他扭頭望向劉表,隻覺其麵沉如水,看不出什麽表情。


    “廢話少說,攻城!”劉焉生怕黃巾軍官再說出什麽挑撥離間的話來,果斷下令進攻。


    “小心弓箭手!”士兵剛剛前壓,劉焉就提醒道。


    為了應對城中射出的弓箭,劉焉特意安排了很多的盾兵。


    無數個大型木盾擋在前麵,即使再有像昨天一樣的箭雨,也可以大大降低傷亡了。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並未有弓箭襲來。


    清晨的天空幹幹淨淨的,連一個飛行物都沒有。


    “這是怎麽迴事?”劉焉摸不著頭腦。


    他很快找出來一個理由。


    “敵軍的弓箭用完了,抓住機會,攻入城中!”劉焉高唿道。


    於是,戰場上出現出詭異的一幕。


    本應居高臨下火力壓製的守城一方,反而被攻城一方的弓箭壓得抬不起頭來。


    但好在,城上的士兵有城垛可以躲藏,所以傷亡有限。


    弓箭耗盡這種拙劣的理由,當然不可能說服劉表。


    “今天的黃巾和昨日不同了。”一旁觀戰的劉表冷聲說道。


    “難道他們的弓箭,真的在昨天用完了?”劉琮苦笑道。


    昨天劉表攻城之時,弓箭就如同瓢潑一般砸下,今天的黃巾軍,卻是基本不用弓箭。


    “弓箭用完?怎麽可能。不過,我說的是城頭上的士兵,”劉表說道,“你看那些守軍,皆是身著重甲,一般的弓箭根本傷不到他們。”


    “父親,果然如您所說,那些士兵者都穿得嚴嚴實實的,好像準備好了防守一樣。”


    劉琮張望了一會兒,迴頭說道:“昨天我們是被壓製的一方,守軍絕對不是這些重甲兵!”


    “嗯,,,”劉表陰沉著臉,緩緩點了點頭,“別忘了我昨天交待你的事。”


    說完之後,劉表再次向戰場望去,目光中滿是困惑與懷疑。


    與昨日相比,黃巾軍的防守策略整個改變了。


    再聯想戰鬥開始時城上黃巾的問話,難道說,陳玄真的和劉焉有私下的聯係?


    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呢?


    劉表雙目微眯,暗自思忖。


    此時的劉焉,大腦亦是一片混沌狀態。


    怎麽迴事?


    預想中的猛烈攻擊,根本沒有出現。


    弓箭啊,火油啊,黃巾軍都用的極為克製。


    大多數時候,隻是在官兵爬上城牆之時,才有黃巾兵出來,手持刀槍作戰。


    一旦將官兵打退,黃巾軍又很快收縮迴去,靜等官兵的下一次攻擊。


    整體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黃巾軍在刻意的收著手。


    可是,為什麽呢?


    劉焉想不出陳玄這樣做的理由。


    幾個時辰之後,劉焉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


    “收兵!”


    在中午時分,劉焉下令全軍迴營。


    在攻城的士兵撤離之際,城牆之上突然轉出來兩道身影。


    看他們的架勢,好似就是想讓外麵的人看到。


    “天師,大戰剛過,這裏危險啊。”劉璋一臉苦澀,咽了咽口水,“我看還是在城中最為安全。”


    很顯然,他更擔心的是自己的安危。


    但是陳玄執意要帶他上城,他隻好跟在後麵。


    陳玄笑了一笑:“想要傷到我,你們的軍隊還沒有這麽大本事。”


    說罷,他隨手向下一指:“你看,那是不是劉焉?”


    “父親?”劉璋聽聞此言,情不自禁的探出身來,“父親他在哪呢,我怎麽沒有看到?”


    “看不到,就多找一找。”陳玄意味深長的道。


    “父親,我看到了,”劉琮忽然說道,“劉璋,是劉璋!”


    “真的是他?”劉表眯起了眼睛,沉吟道,“他為什麽會在陳玄的身邊呢?”


    “難道?”劉琮猛得迴過頭來。


    畢竟,這兩次攻城戰,黃巾軍的反應太奇怪了。


    和劉焉作戰之時,好像是友誼戰,與劉表作戰之時,則是徹徹底底的生死戰。


    其中的原因就在劉璋身上嗎?


    “今天黃巾軍有些古怪,”劉焉走了過來,隨手擦了擦額上的汗水,“賢侄,你覺得是怎麽迴事?”


    劉表與劉琮對視一眼,沒有作聲。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平時根本不放在心上的細節,全會變成肥料與沃土,令種子飛快的生出根來。


    他們都覺得劉焉心底藏著不可示人的秘密。


    “要不,”劉焉頓了一頓,提議道,“下午再由賢侄出戰?”


    “叔父,目前城中兵力未知,”劉表飛快的說道,“我們最好還是不要貿然出擊了。”


    “你是這麽認為的?”劉焉眉頭微皺,思索了一會兒,說道,“也好,那我們就先休息幾日,反正陳玄在這裏,不可能跑得掉。”


    劉表目光閃爍,心中疑心更盛。


    劉焉他這麽想讓我前去攻城?


    之後的幾日,因為劉表攻城意願不高,劉焉隻好隔三岔五派人催促。


    可越是催促,劉表心中的疑惑就越深。


    最後劉表推拖不過,試探著再次進攻之後,果然又迎來了黃巾軍的迎頭痛擊。


    這一次交手,城池之下再度扔下上千具屍首。


    “父親,不對勁啊,”劉琮焦急的說道,“黃巾軍見了我們就跟見了仇人一樣。”


    “嗯,”劉表沉吟道,“這樣下去,我們確實討不到什麽好處。”


    他帶著劉琮來到益州,是為了給自己添上一筆戰功,同時也為次子劉琮先鋪一鋪路。


    三家聯軍,十幾萬軍隊,在他看來,無論如何也可以取得勝利了。


    誰成想,最後卻是這樣的局麵?


    首先,馬相乃是黃巾出身,他的身份本就值得懷疑。


    果不其然,陳玄直接將巴東郡拱手相讓,令馬相的地盤再度擴大。


    這裏麵要說沒有貓膩,誰能相信?


    如果僅僅是馬相首鼠兩端,形勢倒還不算過於嚴重。


    最要命的是,就連劉焉與陳玄的關係也曖昧不明。


    劉表數次看到劉璋跟在陳玄身後,如同下人一般。


    有沒有可能,陳玄是因為劉璋的原因,才對劉焉手下留情了?


    對劉表的荊州軍,全力出手。


    麵對劉焉的益州軍團時,卻好似生怕傷到。


    這樣下去,吃虧最多的不還是劉表嗎?


    所以,無論劉焉再說什麽,劉表咬死了一個按兵不動。


    益州的戰事,一時陷入僵局。


    南陽,隨縣。


    隨縣是南陽境內最南邊的一座城池。


    在其南邊,有應山作為屏障。


    在其周圍,溳水的支流溠水河繞城而過。


    一山一河,造就了隨縣易守難攻的險要地勢。


    又因為地處一郡邊境,因此平日裏就有重邊防守,足足五千縣兵,使隨縣成為南陽兵力最雄厚的城池之一。


    在陳玄麾下大將黃忠,率領一萬精銳進入城池之後,隨縣徹底成為了堅不可摧的要塞。


    “荊州的軍隊到哪裏了?”黃忠端坐於縣衙之中,沉聲問道。


    戰事即將開啟,自然是一切軍事優先,縣衙已被黃忠征用,為了軍政議事之所。


    “根據我們的情報,大概還有一兩天的路程。”


    一名本地軍官上前幾步,拱手匯報道。


    “嗯?”黃忠看了那名軍官一眼,再次問道,“敵軍來犯人數,有消息了嗎?”


    “迴將軍,據估計,敵軍共有兩三萬人前來犯境。”


    黃忠點點頭:“你叫什麽名字?做得不錯。”


    這位隨縣軍官手中掌握的情報,和黃忠手中消息相差無幾。


    “多謝將軍厚愛!小人正是隨縣縣尉,陳誌。”


    在黃忠剛入城之時,就發現隨縣的士兵軍紀很是嚴明,覺得治軍的縣尉可能是個人才。


    在簡單詢問後,發現陳誌對隔壁的軍事動向了如指掌,果真是個有心之人。


    “陳誌?和天師還是本家啊,”黃忠笑道,“這次防守戰,你有沒有信心守住啊?”


    “有將軍親自坐鎮,又有誰能攻入城中呢?”


    “不不不,”黃忠搖了搖頭,“我說的是,你有沒有信心。”


    “我?”


    陳誌愣住了,指著自己問道。


    “不錯,”黃忠眼睛出帶出一些殺意,沒來由的讓陳誌打了個寒戰,“他們既然膽敢進犯我境,當然要做好付出更大代價的準備。”


    “將軍,您的意思是?”


    “隨縣交給你來防守,我會帶著精銳深入敵軍腹地,將荊州地界攪個天翻地覆!”


    黃忠斬釘截鐵的說道。


    “將軍,你要以一郡之地,對一州開戰?”陳誌吸了一口涼氣。


    “你有所不知,”黃忠輕笑道,“劉表已經將大軍帶走前往益州,去與天師交戰。”


    “這兩三萬人已經是他們最後的大規模兵力了。”


    “現在正是在荊州打出我軍威風的大好時機。”


    “原來如此。”陳誌恍然大悟,“可是將軍,敵軍兵力畢竟遠超於我,我未必能夠攔得下他們。”


    “無妨,”黃忠說道,“隻要能將他們牽製住,就是大功一件。”


    “我會在他們的後方施加壓力,逼著他們無功而返的。”


    “可是,,,”陳誌還是有些猶豫。


    聽黃忠的意思,整個南陽的防守重任,基本全壓在他的身上了,隻要有一個疏忽,結局就是萬劫不複。


    “不必太過擔心,”黃忠擺擺手,“我軍耕耘日久,南陽不是外人能夠輕易撼動的。”


    “另外,派我前去敵軍腹地,是天師他老人家的命令!”’


    “天師?原來這是天師的計謀?”陳誌眼睛猛的一亮,表情明顯放鬆了不少。


    “哈哈,你小子,這迴放心了吧。”黃忠撫掌笑道,“天師他智謀深遠,讓我出兵荊州,一定還有別的考量。”


    “但是,更深的東西就不是我能夠參透了。”


    黃忠捋捋胡須,慨然歎道。


    當得知天師孤身前往益州的時候,他大吃了一驚。


    當即就向陳玄申請,要率軍前去支援。


    可是被陳玄拒絕了。


    “益州和荊州的主事者,皆是劉氏宗親,兩州局勢牽一發而動全身。”


    當時陳玄如此說道。


    “黃忠,你先暫時留在南陽,說不定以後有大用。”


    後來他聽聞襄陽另起軍隊,好像是要進攻南陽,滿以為防守南陽就是陳玄說的大用了。


    沒想到陳玄又傳來消息,令他進軍荊州腹地。


    “可是天師,如果我率軍進攻,南陽由誰來防守?”黃忠問道。


    “我自有安排,不出十日,南陽敵軍定然迴返。”


    隻能說,天師的心思,根本不是他能琢磨透的。


    但是黃忠很有信心,隻要跟著天師的命令去做,一定可以取得最終的勝利。


    “將軍,您就放心的把南陽交給我就好了,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陳誌完全換了一副樣子,拍著胸膛表態道。


    黃忠暗暗點頭,看來對天師有信心的,不隻是他一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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