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尼連連朝陸康點頭,那模樣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出於無奈,顯然是被脅迫的。


    田伯光自知不敵,滿臉緊張地望著攔住他去路的陸康,眉頭緊鎖,內心似乎經曆了一番劇烈的掙紮。


    突然之間,他猛地一把將女尼推向陸康,同時施展輕功,迅速朝相反的方向飛躍而去。


    陸康下意識地張開雙臂,穩穩地接住了女尼。


    他隻覺懷中的身體柔若無骨,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心中不禁微微一動,竟一時間忘記了去追擊田伯光。


    田伯光輕功果然了得,幾個縱躍,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女尼被陸康抱在懷裏,身體微微顫抖,滿臉通紅,心如鹿撞。


    她從未與男子有過如此親近過,一種羞澀和不安瞬間彌漫心頭。想要掙脫,卻又覺得渾身無力。


    陸康不想趁人之危,輕輕放開她,柔聲道:“小師父,你沒事吧?”


    女尼俏紅著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倒是忘了你被點住了穴道。”


    陸康恍然醒悟,隨手一抬,一道淩虛真氣打出,解開了她的穴道。


    女尼連唿兩口大氣,雙手合十,害羞道:“多謝公子相救!”


    她的聲音輕輕軟軟,溫柔嬌羞,天然自帶一種純真和溫婉,讓人聽了便心生憐惜和好感。


    “不必客氣。”


    陸康擺擺手,笑道:“小師父可是恆山派的弟子?”


    “正是。”


    女尼點點頭道。


    她這一身打扮,隻要稍微有些江湖閱曆的人,應該都能猜出她的師門。


    因此,陸康能點出她的來曆,她也並不覺得奇怪。


    隻聽陸康又道:“那你可是儀琳小師父?”


    女尼顯然被陸康的話驚到,嘴唇微微張開,大眼睛不斷眨動,好奇問道:“公子認識我?”


    見她承認自己是儀琳,陸康邪魅一笑,道:“聽聞恆山派有一位叫做儀琳的小師父美若天仙,我見你長得宛如明珠美玉,自然就猜到是你啦。”


    儀琳俏臉一紅,知他在打趣自己,不過看在剛才他出手相救的份上,倒也沒有生氣,掩著嘴輕輕一笑道:“還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我叫陸康。”陸康如實道。


    儀琳又瞪著雙眼,難以置信道:“你就是‘隨心浪子’陸康?”


    當初五嶽劍派合圍福威鏢局時,雖然儀琳沒有去,但恆山派的定閑師太等人迴去之後,說起當初的事,言語中隱隱有讚揚陸康之意,


    所以儀琳雖然與他未曾謀麵,但早就對他好奇很久。


    “沒錯。”


    陸康點點頭,看到儀琳臉上盡顯疲憊,便提議道:“我們不如到軒雨樓連坐坐,邊休息便說。”


    儀琳還在想要不要去,這時她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咕”響了兩聲,陸康不由分說,拉著她就往軒雨樓裏麵走。


    陸康手持令牌,軒雨樓裏麵的人自然客客氣氣的服侍,好酒好肉第一時間送上。


    儀琳吃素,這些人也變著花樣做了幾份素菜。


    “江湖中人一家親,我以後叫你儀琳小師妹吧,好嗎?”


    陸康邊吃這東西邊套近乎道。


    “好呀。”


    儀琳天真可愛,但卻不扭扭捏捏,有的竟是少女的純真。


    陸康救了她,又常常聽到師父說陸康的好話,儀琳心中絲毫沒有把陸康當成壞人,至於江湖中對陸康不好的傳言,也自動忽略了。


    陸康問起她是怎麽被田伯光抓住的,儀琳說是和幾個師姐去嵩山派送信,走散了之後,不小心被田伯光給抓住了。


    兩人邊吃邊聊,倒也愜意。


    儀琳吃完,起身就要離開。


    陸康勸道:“田伯光應該還沒走遠,你不如在這裏休息兩天,我派人去打聽打聽的師姐的下落,找到他們之後你再離開也不遲。”


    儀琳凝思一番,覺得自己一個人行走江湖確實有些危險,便輕輕地點了點頭。


    能和這麽可愛的小姑娘多待一會,陸康心中自然高興,吩咐店小二再準備一間房給儀琳。


    陸康手中的令牌是趙穆親自給的,他不知道這塊令牌有多大能量,隻知道軒雨樓裏麵的人對他是有求必應,所有的事情都給他安排的妥妥當當。


    這天,兩人就在軒雨樓中休息。


    第二天傍晚時分,趙穆才趕來。


    趙穆見到儀琳,自然被她麗質容顏所折服,驚為天人,不過心中也暗暗可惜,這麽美貌的女子,卻遁入了空門,真是可惜。


    兩人支開儀琳,陸康問道:“昨天的事情怎麽樣?沒被皇上察覺出來是你的苦肉計吧?”


    “父皇有沒有察覺我不知道,但昨天迴宮之後,父皇龍顏大怒,狠狠地訓斥了一頓靖王世子。”趙穆有些得意道。


    陸康對他們這些皇子爭儲不感興趣,轉移話題道:“對了,昨天我見你身手了得,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習武了?”


    趙穆笑道:“第二次進宮之後,父皇就已安排宮裏的高手傳授我們武藝。”


    “昨天我看你使的棍法很是不凡,不知是宮裏的哪個高手教的?”陸康隨意問道。


    “這套棍法是由我大楚開國皇帝所創,名為至尊無極棍法,隻有我趙氏血脈才有資格學習。”


    趙穆對陸康沒什麽戒心,如實道。


    “哦?”陸康對這套棍法和大楚開國皇帝越發好奇起來。


    趙穆見他疑惑,又道:“此套棍法共九層,隻傳男不傳女,一般的王爺世子可以學一到兩層,儲君能學習四到五層,”


    就比如我、靖王世子、恭王世子都隻學到了第五層。


    待日後誰能正式成為天子,才有資格學習完整的功法。”


    “這麽說,這套棍法隻有當今聖上學全了?”陸康脫口問道,


    趙穆搖了搖頭,道:“有資格學是一迴事,學不學得會又是另一迴事。


    父皇並沒有將這套棍法練至大成,連傳我們功法的老祖也都才練到第八層。”


    “傳功的老祖是誰?”陸康又問道。


    “沒人知道他的名字,我們隻知道他是我趙家的一位前輩,他的武功深不可測,隻有成為儲君之後才有資格知道他的存在。”趙穆神秘道。


    聞言,陸康心中一怔,這麽隱秘的事,趙穆就這樣隨口說給了他聽,看來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既然如此,陸康也不客氣,將心中最大的疑問說出:“花無影的修為與你那位傳功的老祖比起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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