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的靠山宗似乎恢複了以往的煙火氣,來往期間的江湖人士還是重新將這座不大的小城給打迴原形。嘈雜的叫罵聲和醉酒後的嘔吐聲相映成趣,可是誰也不會留意的到一道融入黑暗的影子在屋頂上悄然行走。


    不一會便出了這靠山城,往那靠山宗方向悄然而去。


    這道黑影不用多言正是一身夜行黑衣的袁青峰,此刻的他身法較之以往更為詭異難以察覺。畢竟經過冰火淬煉之下的他早已是今非昔比,就如此這般悄無生息的潛入了靠山宗內。


    此刻的靠山宗內,不少門人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喝酒劃拳好不熱鬧。隨即擺放的幾種野味和幾壇好酒也是為這熱絡的氣氛添了一把火。這其他宗門不多見的場麵早已在靠山宗內屢見不鮮,畢竟其身後乃是劍宗。正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那些江湖上的勢力想要動這靠山宗也要仔細掂量一番。畢竟打狗還得看主人。


    其中一個宗派門人吃酒吃的興起,隨即便出言說道。


    “咱們那宗主也忒寒酸了些,放著如此多的山珍海味不知竟去吃那饅頭。”


    旁邊一人聽了之後暢快了飲了口酒,打了個充滿濃重酒氣的酒嗝。這才出言道。


    “誰....誰說不是,今日還差點被一饅頭給噎死了。這要是傳將出去咱們靠山宗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那可不,今日你們是沒見到咱們那宗主見到青衣劍奴時的表情。那叫一個肝膽俱裂,別看咱們龍宗主平日裏心狠手毒,可是在那劍宗麵前還不是一隻搖尾乞憐的看門狗。”


    幾人聚在一起說的興起卻全然沒有注意到一閃而過的黑影,其中一人似乎心有所感下意識的摸了摸發涼的脖頸轉頭看去。可是除了黑暗之外什麽也沒有。


    然而此刻的龍行羽卻是如熱鍋上的螞蟻坐臥不安,自己所派遣的心腹倒是一來一迴的平安歸來。可是對於袁青峰的態度卻是一頭霧水,他眼下無法捉摸這陰沉少年的古怪心思。可是一門之外的地上卻是盤坐著一尊請不走的大神,那青衣劍奴盤坐在此已然已有一日。除了麵前始終保持溫熱的香茶之外,不吃任何飯食。


    對於龍行羽的諸般殷勤也是一笑了之,這等油鹽不進的態度讓本就心焦的龍行羽更為一籌莫展。


    那青衣劍奴麵前一個青泥小火爐,稍有微光的火炭映照著青衣劍奴平靜如水的臉。


    突然麵前的火光稍微閃動了一下,那始終緊閉雙眼的青衣劍奴也是緩緩睜眼。隨即出言道。


    “你終於來了!”


    此刻一身黑衣的袁青峰悄然從黑暗裏走出,其背上背著那把魏三刀所贈的細長苗刀。青衣劍奴衣袍上所紋的劍宗宗紋讓袁青峰不禁有些恍如隔世之感。隨即他不禁感歎道。


    “多久了.....”


    青衣劍奴卻是出言道。


    “閣下究竟是何人,想來江湖上有這等身法定然也不會是無名之輩。”


    袁青峰聞言卻是輕笑著冷言道。


    “殺你的人!”


    躲避在屋內的龍行羽見到此等情形隻能暗暗叫苦,心裏將袁青峰祖宗十八代挨個問了個遍。心說果然不能與這心性古怪之人一同謀劃,這簡直是與虎謀皮無異。


    龍行羽心說你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能殺了這青衣劍奴,可是像劍宗這等宗派必然是殺了小的出來老的。若是死一個小小的布衣劍奴他們可以不管不問,可若是死了青衣劍奴試問劍宗哪裏會做那縮頭烏龜。


    龍行羽麵色盡是苦楚可是卻又無可奈何,他不敢出門也不能出這屋門。若是貿然出頭這青衣劍奴定會將這筆賬算在自己頭上,等到那時自己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如此想來隻能躲在一旁暗中觀察,思索脫身良策。


    可是屋外的兩人哪裏有功夫理會龍行羽這般思索,負刀負劍的二人雖說沒有動手可是劍意間的碰撞卻悄然開始。可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卻又是突生變故。


    隻見一個醉醺醺的靠山宗門人跌跌撞撞的闖進這院子,其被酒意熏的迷蒙的雙眼還未看清楚麵前這二人究竟是誰。卻陡然雙眸圓睜,繼而砰的一聲化為漫天血霧。


    躲在屋內的龍行羽眼見如此更是一陣陣惡寒襲上心頭,原來先前這陰沉少年還在隱藏修為。其內力竟能和青衣劍奴拚個不相上下,眾所周知劍宗內的劍奴以紫衣為尊。秦悲鳥身旁的青衣便是這等絕強的劍奴,劍奴從選定之日起便和核心弟子相互磨礪。互相印證彼此劍道。


    劍奴也不會一生是劍奴,隻要自以為修為超過核心弟子便能出劍生死戰。隻能劍奴能一劍斬了核心弟子那他便即刻位列劍宗核心弟子之位。


    劍宗雖說自詡正道第一,可還是知曉修道之路如逆水行舟的道理。劍道本就重殺意善殺伐,絕世劍仙從來都是從屍山血海中步步走出。


    袁青峰麵前這位青衣劍奴,早有潛淵修為可是卻遲遲不肯突破。為的就是在窺靈境上砥礪劍心磨練劍意,他雖說還是穿著青衣劍奴的衣袍但是對於劍宗來說早已將他同核心弟子般對待。


    兩人看著靠山宗門人所化的漫天血霧都沒有出言,沉默許久之後反倒是袁青峰緩緩出言道。


    “我不殺無名之人。”


    青衣劍奴始終是那般輕鬆寫意的隨意說道。


    “劍宗,青衣劍奴,落羽!”


    說罷,兩人仿佛極有默契的刀劍出鞘,又瞬間在手。沒有花裏胡哨的劍花有的隻是刀劍相交所傳來的刺耳摩擦聲,那聲音聽起來仿若深更半夜的夜貓子一般,淒厲且滲人。


    兩人就在交手的一瞬間,劍身與刀身的氣勁同時沒入各自身體。一陣陣如炒豆般的爆響在二人的體內同時響起,二人都被那鋒銳的氣勁給推的向後退去。


    落羽退了三步,袁青峰卻隻退了兩步便穩住身形。


    落羽見狀眸子裏殺意一閃而逝,他丹田內的氣息早已不是窺靈境圓滿可以相提並論的。劍宗的上好功法早就將其體內氣息淬煉的極為精純,雖說其看似是窺靈圓滿可是單輪氣息精純程度早已非初登潛淵境的修士可以相比的。


    但是他卻依舊比袁青峰多退了一步,眼見如此的他口中呢喃道。


    “果然如師傅所言,這江湖的水....”


    “真是有些深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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