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從密室中脫出之後,一轉眼便出了洛陽城。


    而楊休經不住許漣的百般折磨也是在洛陽城內探聽起袁青峰的消息,首先看見的便是幾個軍士在收拾飄紅的無頭屍首眼見這等狀況楊休也是心中一緊。這女子他是知曉的可是始作俑者沈西門卻消失不見,他從客棧掌櫃的口中知曉了這紅衣女子和當下叛軍頭領趙黃粱的曖昧關係,若不是估計手下人的看法趙黃粱早就將這風塵女子納入自己的帳下日夜玩樂。


    可畢竟漠北的百姓可都看著這位在他們眼中視為英雄一般的人物,若是如此的公然沉迷女色定會惹來不少非議。所以趙黃粱才將飄紅安置在這看起來十分安全的洛陽城內,按理說但凡是有血性的男兒知道自己的禁臠死於非命第一個反應就是要大張旗鼓的徹查此事,將行兇者當眾處以極刑。可在楊休看來,這些軍士顯然不可能不知道這無頭女子與他們將軍的關係,竟還是如此草草了事顯然是盛怒之下的趙黃粱發現了讓他不能聲張的事。


    “難道真是因為沈西門背後的歡喜廟,趙黃粱權衡利弊之下覺得為一個女子與歡喜廟交惡頗為不智所以才忍氣吞聲息事寧人。如果真是這樣,那眼下世子殿下到底在何處。”


    楊休迴想當時,世子殿下要自己帶菱兒和許姑娘先走。自己依言照辦,可菱兒卻冷不丁的說了聲。


    “真香啊,這是哪裏來的花香?”


    楊休一念閃過,花香。又猛然想起菱兒在鳳來茶樓裏所飲的那牡丹花茶,又想起沈西門發髻處的那突兀的一枝花。


    “花中有毒!”


    楊休篤定自己的世子定是大意之下中了沈西門的毒失手被其抓了去,現在不知囚禁在哪裏。不過既然沈西門下毒,那他要的就不會是一具死屍,況且之前聽這紅衣女子發問似是已經知曉了其北涼世子的身份。畢竟一個活蹦亂跳的世子要比一具死屍有用的多。


    他瞥見那個化為焦炭的柳五,心中也是一陣唏噓。幸好天真的菱兒沒有看出這黑炭就是柳五,不然又是一番要死要活的哭喊。


    收拾飄紅無頭屍體的兩個老少軍士口中抱怨道。


    “昨天是個油膩膩的肉山,今天又是個美豔無頭女屍。咱們這沈大人的口味可還真重。”


    一旁那個軍士聞言說道。


    “你可亂嘴巴亂開腔,這無頭女子可是咱趙將軍的心頭好。聽說是被沈大人一刀給斬了,趙將軍雖說暴怒可卻沒什麽辦法。”


    “瞧你這話說的,趙將軍不也和咱們一樣是個七尺男兒。心愛的女人被殺那還不拔刀斬之還等什麽。”


    稍微年老的軍士一把將年輕軍士的嘴巴捂住,色厲內荏的說道。


    “不敢亂言,不然你我的頭都保不住。還是快些看看水牢裏的那幾位是死是活為好。”


    將身形隱匿在黑暗中的楊休聞言心頭一動,水牢!


    而那年輕軍士聞言卻是麵露苦色,不情願的說道。


    “先前死了好幾個兄弟,我可不想再往那裏走上半步。”


    年老軍士一聲吆喝道。


    “你以為我願意,還不是你昨天晚上打唿嚕連累了我。”兩人一前一後抬著飄紅的無頭屍體往前走去。


    楊休就這麽遠遠的墜在後麵,心中倒是疑惑起來。


    “先前我幾番探查都尋不見王破六他們的身影,可聽這兩個軍士說水牢似乎還囚禁著一些人。我倒要看看竟能躲開我探查之術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而從密室脫出的黑影此刻也來到一處高山之巔,此地倒是頗有些一覽眾山小的味道。


    此刻黑影也終於在月光的掩映之下露出儀表堂堂的相貌,若是用柳三的話來說。


    “又是一個比老子模樣周正的該死讀書人。”


    此人眉宇間隱隱有一道金光似現非現,其中更是有陣陣龍吟之聲從中傳來。


    “師傅如此心急喚我而來竟隻是為了這尊司陰鼎,實在費解。”隨即他沉聲傳音道。


    “師傅鼎已到手,徒兒該怎麽辦。”


    突然其耳邊響起一道蒼老空靈的聲音,緩緩說道。


    “這鼎倒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隻是鼎內之物對你來說更為重要。你修道天資本就極高,若是有鼎內之物輔佐更可有朝一日達到為師的境界。”


    “師傅的境界!”這貴為天驕的青年聞言頓時眼熱無比。


    “等那是咱們師徒二人同脫世俗,倒也在仙人大能中是一段佳話。徒兒記住,這柄踏雪痕是為師特意為你所選,隻是臨了被這李天白搶去給他的徒兒重塑劍骨,記住一定要給為師搶迴來!”


    “徒兒謹記!”


    “我翻身的機會終於來了!”


    他翻手將袖珍小鼎置於地上,口中念念有詞。司陰鼎迎風看漲瞬息間便恢複原狀,隨即他單手用力的拍在鼎上。口中大喊一聲。


    “寶鼎開!”


    隨即司陰鼎內噴薄出如巨龍般龐大的太陰之氣,而在這龍頭之上竟站有一人。細細看之竟是一臉迷茫的袁青峰,他本來好好的在鼎內打坐修煉,試圖將那些太陰之氣化為己用。可突然砰的一聲自己胯下多了一條太陰之氣所凝結的巨龍,就這麽的被其推著衝出了司陰鼎。


    隨即他一個翻身從巨龍身上下來,隻見一位麵容頗有幾分仙氣的青年笑吟吟的看著自己。隨即開口說道。


    “我叫悲長空想必你就是我師父所說的機緣,還請將那柄踏雪痕交於我手。這樣你我也不傷和氣。”


    袁青峰聽得新鮮,什麽機緣,踏雪痕的。自己是一個字也沒聽懂,怎麽自己剛剛脫困又碰見如此古怪之人。上來就問自己要機緣?


    悲長空見袁青峰一臉疑惑,也不氣惱的開口說道。


    “我觀兄台修的乃是劍道,可這柄踏雪痕卻是一件刀道至寶。兄台留置無用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送與我,我將這司陰鼎送給兄台你做迴禮如何?”


    袁青峰看向一旁的司陰鼎頓時眼熱不已,其中的太陰之氣正是自己修煉玄陰六劍的不二至寶。若是真能得到自然最好,可眼前這怪人口中的踏雪痕自己確實從來就沒有聽過。


    悲長空眼見自己如此竟還不能打動眼前之人,眉宇間形成一個川字。手中寒光一閃,便嗖的一聲欺近袁青峰的身前。


    手中那柄閃著寒光的斷頭樸刀,隨時準備了結了眼前這個裝叉充楞的貪心之人。


    “既然你不肯交出,那我也隻能用刀斬碎你的劍道。將這柄踏雪痕奪來!”


    “受死,看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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