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陰六劍是何等劍招?”


    王破六聞言心中一驚,說道。


    “沒想到,龕星樓竟能將此等劍法都收錄其中。竟像白菜一般隨意擺放,看來傳言都是真的。”


    “傳言?”


    “想必世子也知曉我本是西域中人,早在西域闖蕩之時便聽聞說中原大夏龕星樓的威名。其中秘典閣更是江湖上能人異士窮其一生都想要踏足的地方。一些人散盡家財也未必能踏足這第二層,現在看著這些江湖秘典唾手可得。這世間造化果然玄妙。”


    “既然如此,先生何不也挑選一番,興許對此道有所建樹。”


    袁青峰說完,便席地而坐。腦海中湧入的玄陰六劍還需細細參悟。


    功法秘典江湖上也有品階之分,像一般不入流的功法根本不如龕星樓之眼,能被放入二層的功法最少都是三品。一本三品功法足以讓一些小門派大動幹戈。一本二品功法可以讓鐵鷹幫這等占山為王,為禍一方的勢力以死相搏。而一品功法更是江湖大門派多年心血積累。一般都不輕易外傳。大夏滅了西楚北周,自然將其門派秘典洗劫一空。盡皆存放於龕星樓內,而皇城內的這座龕星樓都是從門派中洗劫而來的孤本。


    這就好比是饑餓的乞丐遇見了山珍海味,囫圇吞棗,不知其味。但這是修道大忌,一些江湖俠客一生都為見過如此多的功法秘籍,能機緣巧合之下獲得一本三品秘籍都倍加珍視,勤加練習。所謂書讀百遍其義自見,當一人將手中秘籍融會貫通時,也可立足江湖中。


    但這不是袁青峰所滿足的,像陳青山此等天資之人,顯然一鳥在手還是不夠看。


    這玄陰六劍本位列一品,但因後六劍失傳才跌落至三品。袁青峰卻絲毫不在意,這悟道如飲水,水要一口口喝才能滋養全身。這道要一絲絲悟,才能心有所得。如若一心隻想觀一品功法,那便仿若如空中樓閣一般,看似美妙,實則不堪一擊。袁青峰自然知曉其中道理。


    玄陰六劍乃是大夏從西楚門派所獲,此等小門派本位列江湖三流。麵對如滾滾洪流般的大夏鐵騎根本沒法抵擋。玄陰六劍顧名思義隻有六劍。


    摧鋒,憾山,冷雨,刺骨,毀身,滅道。


    西楚有詭異煉器之法,自然功法法也是鬼魅異常。這劍法招招都是奪取性命之招。尤其是最後一招滅道,劍一出,必將毀身滅道。


    以袁青峰的修為,也隻能粗略感悟玄陰六劍第一劍,摧鋒。其後的另外五劍,根本無從下手。袁青峰也不心急,自己隻要還在皇城之中,隻要自己還是別人眼中的北涼世子,這功法秘典唾手可得。正在袁青峰感悟之時,隻覺其後有腳步聲傳來。


    隻見一身黑色衣袍極為俊美之人緩緩走來。此人正是許漣所扮徐恆,一見袁青峰盤腿而坐,臉上輕蔑之意更甚。袁青峰覺得眼前之人乃是男兒之身,但是每每遇到心中別生出一股奇異之感,這是他在遇到秋香才會有的特殊之感。他不知自己怎會對一個男人有如此感覺。細細想來,實在可笑。


    袁青峰本想開口,但許漣根本就沒有給他機會,一轉身便上了三樓。袁青峰略感心驚,沒想到這位徐世子竟一入秘典閣便要登上三層。


    王破六見狀,臉上閃過一絲玩味的笑容。心道。


    “沒想到大夏居然還有此等高明的易容之術,昨日匆匆一見,竟沒發現。這徐恆竟也是狸貓換太子之人。隻是臉上這副人皮麵具顯然要高明不少。沒想到師傅當年所言,如今竟已成真。”


    王破六迴想當年自己拜師學藝,一心浸淫易容之道。出師之日,師傅曾言,有一人皮麵具已然達到化仙之形。用此麵具在嬰孩之時便附上,麵具竟宛如活了一般雖附身之人一同成長,一同經曆風霜雪雨。竟歲月打磨之下已然分不出是真是假。要不是昨夜許漣取下麵具,今日以王破六的修為也很難發現。


    他並沒有告訴袁青峰,三大世子之中竟有兩位都是假扮之人。顯然是要將顧長安的算計落空,但此時已然把持朝政的他,一旦發現其中有詐,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此事還是少一人知曉為妙。


    宮內,顧長安一身白衣,拜服在殿外。


    “聖上有旨,請顧大人到殿內一敘。”


    顧長安起身整理衣冠,邁步走入殿內。


    “拜見聖上。”


    殿上一人開口說道。


    “顧卿家日夜為社稷操勞,賜座。”


    趕忙有宦官將雕龍畫鳳的座椅搬來,顧長安再拜,便坐與倚凳之上。


    “三大世子入皇城已有兩日,期間夜空中所生異象想必你也知曉,朕想聽聽你的看法。”


    顧長安玲瓏心思,自然知曉其中含義。他開口說道。


    “這五星耀世的異象,臣也連夜查閱古書卻一無所獲,顯然這是前所未有的異象。想來是上天有感陛下聖明,才生出此等異象。”


    大夏皇帝聞言陷入了沉默。顧長安此時也是冷汗直流。正所謂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是屍骨無存。顧長安還要為自己內心中所追求的東西盡力謀劃。而眼前的大夏皇帝乃是自己這盤大棋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敢讓當今天子做棋子,想來這江湖與廟堂之中也有顧長安一人。


    “那明日,便宣那三位入宮。朕可要好好見上一見,他們三位身上還留存幾分前人的身影。正巧如今天下禁武,但是宮內卻不受影響。我等幾位皇子也想見識見識這三位梟雄之後。顧卿這事便交由你來辦。拓跋言稱病在家已有多日,想來定是深感惡疾,不能根治。以往此等事本該是他去做,現如今也隻能勞煩顧卿去費心了。”


    顧長安惶恐稱道。


    “陛下言重了,臣這就去辦。”說罷便起身拜服,退出宮殿。


    大夏皇帝見人走遠,手中拳頭緊握,強忍著心中濃烈的殺意。帝王之術說到底便是平衡之術,之前三位重臣互為犄角,相互掣肘。但現在拓跋言病臥在家,公孫尚又很難取得朝中臣子信任。這便給了顧長安可乘之機。他做為一國之君如何不知,但眼下也隻能虛與委蛇,尋找機會。


    畢竟顧長安此時大權在握,想要殺他。必然要師出有名。想來這破局關鍵便在這三位異姓王的身上。


    此時從王座緩步走出來一位暮年老者,雖已暮年,但精氣仍在。一雙明亮的眸子,閃著智慧的光芒。


    “千秋,拜見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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