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城,正道盟總部。


    密密麻麻的人影圍聚在主殿前的廣場,他們或是相互推搡,或是伸長了脖子觀望,亦或是使用法寶偷聽大殿內的談話......


    總之,他們都是非常好奇今日的事情。


    大殿內,寬敞的大廳中。


    數百道人影整整齊齊的分坐兩側,皆是目光灼灼地看向前方。


    他們全是各宗各派的掌門和宗主,幾乎代表了整個修仙界。


    若細看,一些沒有加入正道盟的宗門也位列其中,不禁讓人好奇。


    視線向前,主位僅有兩道身影,正是普濟禪師和鸞瑤仙君。


    靠近普濟禪師的一側,範書生和天霸真君依次落座,他們之後便是仲孫長義。


    從形勢看,他們似乎是普濟禪師一派。


    另一邊,靠近鸞瑤仙君的一側。


    靜蓮仙君、瑩蘭仙子、孔旋、上官春曉四人依次落座;她們之後,合歡宗的月璿仙子、玉女宗的呂曼曼、岑夫人、阮青蓉,她們四人依次排列,顯得十分淡然。


    從形勢看,這八位化神期是鸞瑤仙君一派。


    如此明顯的差距不禁讓眾人小聲議論,也讓普濟禪師麵色鐵青。


    “鸞瑤,你今日邀請諸位同道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雖然早已知曉緣由,但普濟禪師還是率先發問,意圖掌握主動權。


    “既然普濟道友詢問,那妾身便直言了。”


    鸞瑤仙君站起身,環視一周後,非常淡然地看向普濟禪師。


    “妾身認為普濟道友已經無法引領正道盟前行,故而召集諸位同道,以選出新的正道盟魁首。”


    “選?嗬嗬嗬......”普濟禪師嗬嗬一笑,冷冷道:“鸞瑤,你為何不說,是你自己想要做正道盟的魁首才演出這場好戲?”


    “還請普濟道友莫要臆想。正道盟的職責乃是維護修仙界的秩序,自然需要得到諸位同道的認可。所以,投票選舉是必然的過程。”


    話鋒一轉,鸞瑤仙君冷冷問道:“普濟道友經營正道盟已有數十年,難道沒能贏得一絲的信任?”


    “你......”普濟禪師蹭的站起身,然後惡狠狠地指著鸞瑤仙君。


    “怎麽,普濟道友想要比試一場?”


    說話間,鸞瑤仙君釋放出化神期圓滿的威勢,宛如浩瀚無邊的汪洋將所有人籠罩其中。


    雖然威勢浩然,但並無壓迫之感,在場的修士仿佛立於汪洋之上,感受著無邊無際的風景。


    “這就是化神期圓滿的實力?未免也太強大了。”一人小聲說道。


    “行了。與其惦記天邊的雲朵,不如看看眼前的山峰。等我們進階到化神期,再惦記化神期圓滿吧。”


    “是是是。應該不會太遠。”


    “嗯?你也聽說了?”


    “不是聽說,是猜到的。”


    “好吧,我也是猜到的。”


    ......


    周圍的議論聲雖小,但仍被其他人聽入了耳中。


    特別是普濟禪師,他的麵色已經難看到極點。


    迴眸看向鸞瑤仙君,他不禁冷汗直流。


    雖然同為化神期圓滿,但他能夠明顯地感知到,對方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法力更是自己的三倍。


    若是正麵對決,自己必然慘敗。


    到那時,自己最後的顏麵也將蕩然無存。


    “鸞瑤道友,你我都是化神期圓滿,若是全力比試,定然是兩敗俱傷。況且,此舉不妥,恐傳出對正道盟不利的言論。”普濟禪師勸說道。


    “此事不假。”鸞瑤仙君嘲諷一笑,繼續道:“但普濟道友暗算血道盟聖子一事著實讓正道盟蒙羞,也讓我們失去了重要的機緣。”


    “不是老衲做的。”


    普濟禪師怒吼一聲,直接指向阮青蓉:“你可以問問這個賤女人,到底誰才是幕後主使?”


    “普濟道友。”呂曼曼抬起眼眸,冷冷道:“無論緣由為何,道友公開辱罵我玉女宗的太上長老,不知道友能否給予解釋?”


    “啊?老衲為何要給你們解釋?你們都曾是老衲的......”


    話到一半,普濟禪師立即閉上了嘴。


    他知道,侍妾一事絕不能說出口,否則,他將成為佛道一派的恥辱,甚至有可能被逐出佛道。


    到那時,無論是萬象寺還是白聖寺,都將再無他立足之地。


    “普濟道友,雖然你曾幫助我們,但我們也為你背負了罪責。所以,我們並不虧欠於你,更沒有被你辱罵的道理。”呂曼曼厲聲說道。


    “你......”普濟禪師指著呂曼曼,惡狠狠道:“莫要以為進階了化神期,你們便能與老衲平起平坐,你們還不配。”


    “不配?”呂曼曼冷冷一笑:“普濟道友好大的威風,竟然連同階修士都不放進眼裏。那請問,諸位元嬰期的道友在你的眼中又是何種模樣?”


    聞言,普濟禪師咬牙切齒,卻沒有迴答。


    [何種模樣?自然是一群無關緊要的雜草。]


    當然,就算被氣昏了頭,他也不敢講出來。


    否則,整個修仙界再也沒有人願意追隨他。


    然而,從剛才的對話開始,各宗各派的掌門和宗主都已對他失望至極。


    正如呂曼曼所言,他連化神期都敢辱罵,自己這樣的元嬰期又怎能入他的眼?


    對於他而言,自己以及自己的宗門都是他可以利用的棋子;若是失去價值,自己和宗門的遭遇可想而知。


    念及至此,眾人紛紛看向月璿仙子。


    沒錯,合歡宗就是自己的前車之鑒。


    察覺到周圍不善的視線,普濟禪師頓感不妙,但卻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一旁的範書生和天霸真君相互對視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鄙夷。


    普濟禪師未曾察覺,但作為旁觀者的兩人卻是看的清楚。


    鸞瑤仙君的指責是‘普濟禪師暗算血道盟聖子’,但呂曼曼的迴答中已經暗示‘她們為普濟禪師背負了罪責’。


    換言之,確實是普濟禪師暗算的血道盟聖子,然後再由呂曼曼一行人替他背負了罪責。


    如此一來,他擅自挑起戰爭以及舍棄部下的罪名就此成立。


    任何勢力之中,沒有人願意為他人背負罪責,也沒有人願意無緣無故的隕命。


    呂曼曼等人隻因美貌而被血仇選為侍妾,從而避免了隕落的結局。


    然而,並非所有人都擁有絕世的容顏,也非所有人都像血仇一樣憐香惜玉。


    因此,剛才的對話已經給普濟禪師定了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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