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仇聖子,能否比試一場?”


    聞言抬眸,血仇仔細打量著眼前之人。


    男修約三十歲的模樣,身材健碩,眼神淩厲,但卻流露出疲憊感。


    男修正是杜金水。


    此時的時刻正是申時一刻。


    “當然可以。隻是,賭注為何?”血仇問。


    “在下的賭注是一株赤蓮,想要換取十顆血靈九轉丹。”杜金水說。


    血仇尚未講話,普濟禪師的聲音便已傳來。


    “杜金水,更改賭注,換取一具化神期的身外化身和兩顆血靈九轉丹。”


    “不。這株赤蓮是我偶然獲得,而非禪師的所有物。所以,換取何種賭注應該由我決定,而非禪師。”杜金水斷然拒絕道。


    “杜金水,你敢?”


    “為何不敢?難道說,正道盟的魁首、萬象寺的太上大長老想要強搶晚輩的物品?”


    聞言,普濟禪師不禁看向普渡禪師,卻見他劍眉微皺,明顯有些不悅。


    “沒有。本禪師怎會搶奪晚輩之物?既然赤蓮是你的,那便由你決定吧。”


    “多謝禪師理解。”


    杜金水雖然言語謙卑,但眼神中卻是滿滿的鄙夷。


    “既然杜道友的事情已經解決,那在下自然同意賭約。”


    血仇站起身,做出了‘請’的動作:“杜道友,請隨我麵見少城主吧。”


    “好。血仇道友,請。”


    兩人並肩而行,很快完成了賭約。


    比武台上。


    兩人相對而立,靜待講解的結束。


    “兩位道友可以擊傷對方,但不能奪取其性命。是否清楚?”


    “清楚。”


    “好。比試開始。”


    講解人退去,但血仇和杜金水卻久久未動。


    “杜道友被稱為‘化神之下第一人’,為何不願主動進攻?”血仇打破沉默,率先問道


    “很簡單。因為血仇道友喜好伺機而動。”


    杜金水解釋說:“修仙界沒有必勝的招式,一旦出招即有破綻。血仇道友的勝機便是如此。”


    “原來如此。那允許在下先出招了。”


    伴隨著話音,血仇如狂風般疾馳向前。


    同時,他雙手持刀於身側,雙臂也是微微鼓起。


    [體修的力斬。作為試探,確實是絕佳的招式。]


    杜金水一眼看破,同時雙腿分踏,雙手持劍於身前。


    鐺!


    長刀橫斬,狠狠地劈砍在長劍之上。


    下一刻,杜金水倒飛而出,宛如斷線的風箏一般砸向身後的屏障。


    [這是元嬰初期的臂力嗎?相較於半步化神的體修也是不遑多讓。]


    [不行,太小瞧他了。如果任由他施展,莫說獲勝,連半個時辰我都撐不過去。]


    念及至此,杜金水腳下重踏,然後如離弦之箭一般徑直衝向血仇。


    同時,十二柄利刃環繞在他的周身,把他保護得密不透風。


    “挺不錯。竟然能把《化劍訣》領悟到如此程度,杜道友實屬天才也。”


    “能得血仇道友的讚賞,我還是榮幸之至的。”


    雖然全是客套的話語,但兩人之間的火藥味,任誰都能聽得出。


    鐺!鐺!鐺!......


    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兩道身影也是縱橫交錯,激烈地纏鬥在一起。


    “蓉兒,你挺幸福啊。兩個極品男人為你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羅桂茹含笑道。


    “極品男人?夫君確實是極品男人;那位前夫,還是算了吧。”阮青蓉不屑道。


    “呦。‘化神之下第一人’竟然都入不了你的眼。蓉兒的眼界挺高啊。”吳秀秀嘲諷道。


    “以前或許是。但現在,以他的實力應該撐不過半個時辰。”


    “這未免......”


    “秀秀,你好歹修行了五六百年,桂茹更是八百年。難道你們連最基本的實力差距都看不出來?”阮青蓉嘲諷道。


    “昨晚你沒聽清嗎?老娘隻有四百八十歲。你是六百五十歲,桂茹是八百八十歲。”吳秀秀氣哼哼地說道。


    “為何牽連到我?妾身沒有惹到你們任何一人吧?”羅桂茹滿臉無辜地說道。


    “哼。一夜之間從壽元將盡的老太婆恢複到貌美如花的小姑娘,你一定很得意吧?”


    “當然得意。你從大嬸變成小姑娘,難道不得意?”


    “你們兩個。我們現在討論的是比試的問題。”阮青蓉滿臉無奈地說道。


    “行行行。”羅桂茹擺了擺手,說:“依照蓉兒的看法,這場比試定然是夫君的勝利。我們為何要擔憂?”


    “萬一夫君贏了呢?”吳秀秀問。


    “唉~”兩道歎息聲同時響起。


    阮青蓉和羅桂茹皆是滿臉無語地看向吳秀秀。


    “明白的,我明白。夫君的實力更強,可以操控比試的時間,也能決定比試的結果。所以,結果不會出錯。”吳秀秀慌忙解釋道。


    “嗯。確實是體修的好苗子。”


    ......


    視線向前,看向比武台。


    作為身經百戰的高手,杜金水自然也能看出彼此的差距,但心裏的不甘還是讓他頻頻出招。


    [喂喂喂。這樣打下去,你根本撐不到一個時辰。]


    血仇雖有疑惑,但還是巧妙應對。


    “杜道友,在下也曾鑽研《化劍訣》,不知能否指點一二?”


    說話間,血仇已經收起血色長刀,取出了一柄血色長劍。


    就在下一瞬,杜金水全身微顫,雙手持劍於身前,好似遇到了實力恐怖的強敵。


    “嗯?杜金水為何那般緊張?聖子弟弟根本沒有出招啊。”上官春曉問。


    “你真的是劍修?”太淩真君反問道。


    “真君,雖然您是第一劍修,但也不能如此輕蔑晚輩。”上官春曉反駁道。


    “行吧。”太淩真君環視一周,問道:“蘇白曉,你能解釋嗎?”


    “哦。”蘇白曉點點頭,解釋道:“刀修並非劍修,其實更接近於體修。刀法以全身發力為基準,講求‘快、準、狠’。但劍法更講求飄渺無形,全身脫力,以最自然的狀態為最佳。”


    蘇白曉指著血仇的身影說道:“在握住長劍的那一瞬,弟弟的狀態就已經進入飄渺無形。招式、勝負暫且不論,現在的弟弟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劍修。”


    “而且是一位實力不俗的劍修。”太淩真君補充道。


    聞言,周圍的修士全都明白了杜金水緊張的緣由。


    僅一瞬間,從體修轉為劍修,任誰都會驚歎,任誰都會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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