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哥。”小弟上前跟雷大洪指樊瑜,“就是他雷哥!當時我也在場,你可不知道,他將我們打得有多慘。”


    “雷哥,你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氣氛微妙起來,雷大洪沒有說話,將半截煙重新放進嘴裏吸,煙霧繚繞,遮擋了雷大洪的麵頰,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你們別太囂張!”蔡文站起來,怒目,“那日明明就是你的手下想要qj女學生,我瑜哥那是見義勇為。”


    “你們什麽恩怨,我不管。”雷大洪吐掉剩餘煙蒂,鞋底碾壓,目光淩厲的看著蔡文,“但是,他欺負了我的人,就得付出代價。”


    “你……!”蔡文提起拳頭想要揍過去,被樊瑜攔住了,蔡文迴頭,“瑜哥……”


    被人挑釁,這不是一迴兩迴了,樊瑜早已習慣,丟掉頭戴式耳機,與桌麵發出細微聲響,撐著椅子站起來,比雷大洪高出不少,身高上給了雷大洪一個氣勢強的感覺。


    樊瑜說,“打架?”


    “我不與學生打架。”雷大洪將手裏的鐵棒丟給身後的小弟,緩慢挽起袖子,“我們就比遊戲,三局兩勝,我贏了,你跪下喊我一聲爸爸,並且去醫院給我兄弟道歉。”


    “行。”樊瑜重新坐迴位置,語氣淡然,“如果我贏了,你,還有你的手下不許再危害任何人,若被我發現一次,我絕不手下留情,到時候,是死是活全看他們的命。”


    不是什麽特別過分的要求,雷大洪應了就是。


    兩人坐好,開始了對戰。


    一個小時後,雷大洪丟掉頭戴式耳機,氣得頭發都要立起來了,掃了對麵的一眼樊瑜,領著小弟離去。


    來到外麵,雷大洪掏出兜裏的煙蒂點燃,抽上。


    小弟在耳邊說道。


    “雷哥,就這樣算了?那小子太囂張了,要不咱們給他點顏色瞧瞧?”


    “他一個人單挑我那麽多兄弟,你覺得,我們占得了上風?”


    “雷哥,這就是你狹隘了,我認識地下拳場的老板,借幾個拳手不是問題。”


    雷大洪笑起來,拍了拍小弟的臉頰,“不錯。”


    另一邊,迴去北大的路上,蔡文嘰嘰喳喳個不停。


    “你剛才瞧見沒,他們的態度多囂張,輸了還不服氣,好不得了哦!”


    “要照我說,瑜哥,你就應該打他們,把他們打得心服口服,這樣他們才不敢再耀武揚威。”


    前麵兩公裏就是北大的校門口了,樊瑜拎著蔡文衣領,往右邊走了。


    “唉,我們這是要去哪兒了?”


    “翻牆。”


    “翻牆?”蔡文下意識看了一眼手機,“哎喲臥槽,這都十一點半了!校門口都關了!”


    翻牆就翻牆吧,反正翻牆的事兒,他們沒少幹。


    “瑜哥,我先翻牆吧,還是跟往常一樣,我翻進去了就去宿管那邊看看情況。”


    “行。”蔡文沒有樊瑜身手好,不會翻牆,每次樊瑜都會幫他一把,這次也不例外。


    在樊瑜的幫助下,蔡文翻牆進去了,環視四周,跟樊瑜小聲說了一句沒人,便走了。


    今晚的月亮很圓,漫天繁星,樊瑜倚靠在牆麵看了一眼天空,神思微恍。


    這樣的天空,特別像夢裏神界的夜空。


    夢裏的日子很美好,好到樊瑜分不清那是現實還是虛幻。


    喜歡男人並不可恥,至少在樊瑜看來是這樣的,可偏偏為什麽夢裏的霽澤淵一定要頂著死對頭江腹的臉跟夢裏的自己談戀愛,結婚,以及……


    越想越氣,樊瑜一拳砸中牆麵,破皮血紅。


    涼風習習,帶走樊瑜略微煩躁的心情,後退,助跑,很快跳上了牆頭。


    正準備跳下去,樊瑜的眼神忽然冷下來。


    江腹穿著藍色校服,舉止得體,拿著本子和筆走了過來,站在下麵,仰視牆頭上的少年。


    不就是學生會主席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樊瑜心裏編排他,跳下牆頭,穩穩落在地麵。


    大搖大擺的背對江腹離去。


    江腹,“站住。”


    作為校霸的他,吊兒郎當慣了,脾氣也不好,更何況江腹還是他的死對頭,樊瑜吃錯了藥才會聽他的話,不做聲的繼續往前走。


    江腹微微眯眼,大步走到樊瑜麵前,攔住他的去路。


    “這麽晚迴來,又去網吧了?”


    “關你屁事!”樊瑜受不了江腹的假模假樣,一把拎住江腹衣領,惡狠狠道,“若是不想像以前那樣被我打,離我遠點!”


    見江腹唿吸略微困難,樊瑜一把甩開江腹的領子,雙手插兜離去,“學分你要扣就扣,扣多少都無所謂。”


    “以後若是再出現在我麵前,老子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得到了空氣,江腹舒服多了,望著樊瑜遠走的背影,淺淺的歎了口氣。


    周五,學校下了最後一堂課,學生們紛紛迴家了。


    宿舍,樊瑜隨意往背包裏麵塞了一件衣服,拉上拉斯,單肩背著離開學校。


    學校路邊停泊著一輛普通的黑色轎車,樊瑜靠近,打開後車門,看見了坐在裏麵的江腹,臉色頓時一黑,甩上門,走到副駕駛位置,敲了敲車門。


    車窗被搖下,主駕駛坐著一位中年男人,樊瑜看著他。


    “歐叔,今日天氣不錯,我走著迴家。”


    少爺的意思,歐儒明白了,無聲歎了口氣,點頭同意。


    北大距離家裏還是有些遠,若是走路,起碼要走一小時。


    樊瑜不想與江腹坐在一個車內,膈應。


    夕陽落下,層層火燒雲如同海上翻滾的浪花,漂亮極了。


    樊瑜邊走邊欣賞風景。


    半小時後,樊瑜口渴,在巷道裏找到販水機,掃碼支付錢,從下麵拿了一罐汽水出來。


    擰開汽水,樊瑜仰頭喝了半罐,發出舒爽的聲音。


    正欲離開,眼前忽然出現幾個人。


    兩個重量級大塊頭,肌肉肥壯,走路地會抖三抖。


    領頭的人是那日在網吧找他們玩三局兩勝遊戲的人。


    樊瑜就知道他們不會善罷甘休,“找死?”


    “找死?”雷大洪抱著手臂,仗著身後兩位拳擊手作威作福,“nonono,今日不是我找死,我是要給你好好上一課。”


    “是嗎。”樊瑜輕壓眼皮,幹完最後半罐汽水,用力捏癟瓶子,甩在牆上,發出砰的聲音,“那就一起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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