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書老的書簡。”


    樊瑜站起來,將書簡迴歸原位,他已經知道怎麽施展九天術了,書簡自然也就不需要了。


    放好書簡,樊瑜離開這裏,走到門檻,書老忽然喊住他。


    “雖然你現在是神,但是切記九天術一天隻能運行一次,一次不超過半炷香,否則傷身,傷魂。”


    “好!我知道了!”樊瑜於漫天霞光中獨自離去,“下次見!”


    樊瑜在宮裏逛了一圈,然後去廚房拿了一些糕點,邊走邊吃,就這麽走迴到了星辰殿。


    天已經黑下來了,神界所有宮殿的燈都亮了起來。


    大老遠,樊瑜就看見坐在宮殿門口台階上的司命。


    他一副失神了的狀態,連樊瑜靠近都未曾察覺。


    樊瑜坐到司命身邊,遞給他一塊糕點,“吃嗎?”


    司命迴神,盯著糕點看了一會兒,冷風襲來,撩起司命額前鬢發,鬢發下那是一雙失了神智的眼神,僵硬的看向樊瑜。


    少傾,司命五官微微聳動,皮膚顫抖。


    他抱緊樊瑜。


    突如其來的擁抱將樊瑜手上的糕點嚇得掉在了地上。


    糕點滾了幾圈,侃侃停下。


    “嗚嗚嗚嗚嗚……”司命真哭了,“魚寶嗚嗚嗚嗚,我有生之年居然被騙了嗚嗚嗚嗚……”


    “他就是個大騙子!大騙子!大騙子!”


    “還有你!”司命推開樊瑜,邊抹眼淚,邊控訴他的罪行,“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小白是魏雲塵那個狗逼?”


    “呃……這個,我確實早就知道了。”


    “你怎麽不告訴我啊!你們騙得我好苦!”


    司命很想打樊瑜一頓,但是想想,還是沒有下那個手。


    今天是樊瑜正式成為神的第一天,要是讓別人看見樊瑜被自己打了,其他神該笑話了。


    “你們兩個都是壞蛋!你幫著他欺騙我,騙我感情,好玩嗎?很好玩是不是!”


    魏雲塵告訴司命,魏雲塵就是小白的時候。


    他一開始不相信,以為魏雲塵在騙自己,直到魏雲塵變迴了原身,司命才徹底相信。


    他很震驚,也很委屈。


    魏雲塵告訴了他事情的真相,包括之前那條被司命弄丟的蛇,其實也是魏雲塵。


    兩次都是魏雲塵。


    “第一次是,我還以為是我弄丟了小白,結果是他自己走的,第二次也是,他也是自己走的,什麽都不告訴我,都消失了,害我找了那麽久,傷心了那麽久,他是個大騙子!混蛋!”


    司命嗚嗚嗚嗚,哭得老傷心了,看得樊瑜於心不忍。


    樊瑜抬手輕拍司命的背,安慰,“我沒有騙你,隻是我覺得該不該告訴你,由不由我來告訴你,不是由我來決定的。”


    “抱歉。”


    “道歉沒用!”司命哼哼兩聲,”你們兩個就是騙我了!”


    “魏雲塵還說什麽喜歡我,想要追我,這算哪門子的喜歡?欺騙就是喜歡嗎?!氣死我了!你們倆真是氣死我了!”


    “那……”樊瑜想了想,“你揍我一頓?”


    聽到樊瑜主動要求自己揍他,司命瞬間蔫了,偏過腦袋,明顯是不願意。


    樊瑜笑了一下,撿起地上的糕點拍一拍灰塵,再用法術洗淨,繼續吃,“那你們是怎麽相遇的,可以跟我說說嗎?”


    司命倔強著兩隻紅彤彤的眼睛,努力抹掉淚花,將腦袋轉迴來,看向遠處的星空。


    “一千兩百年前,魔族攻擊神界,我與魔族打鬥時,看見了一條於混亂中逃命的小蛇,我於心不忍救了他,後來見他可愛,便將他一直收在身邊教導。”


    “再後來,他開了神智,他告訴我他的父母都被魔族鯊了,想要替他們報仇,我寬慰他,保護他不受魔族侵害,教他如何強大。”


    “但是!某天,我帶小白去山上采神藥,轉頭就發現小白不見了,我無論怎麽找都找不到。”


    “我很懊悔,如果不是我將他帶去山上,他就不會丟了,我一直認為是自己將他弄丟的,是我的錯。”


    “後來過了五百年的樣子,神界出現了一位戰神,他屢戰屢勝,從未有過敗績,在神界人氣特別高,不過我並未將他們聯想在一起,沒想到……”


    “小白就是魏雲塵,這簡直就是百萬次抽獎才可以中的一迴頭等獎,就這麽被我遇上了……”


    “這麽多年我一直懊悔當初帶小白去山上將他弄丟了,結果他現在告訴我,他是自己離開的!”


    “這是第一次!第二次,任務完成,我們迴到神界,他又什麽都不說就走了,害我又找了他許久……害我以為又是我將他弄丟了……”


    “你說!”司命情緒激動,揪住樊瑜的領子,眼眶赤紅。


    “他是不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兩次都以同樣的方式折磨我!”


    “他現在來告訴我,他喜歡我,想要追我……你說可不可笑?!”


    “那個……”樊瑜唿吸有些困難,“我覺得雲塵上神的兩次離開大概都是有原因的。”


    “第一次,可能是怕你不同意他離開,所以才自己走了,也許在他看來,隻有他成為了配得上你的神,才會迴來找你。”


    “至於第二次嘛,他大概是想要你迴到神界之後,以上神的身份跟你解釋,因此才又一次一聲不吭的走了。”


    “對,你說得很對,他也是這樣說的!”


    司命咬牙切齒,從來沒有這麽生氣,又這麽難過。


    處於崩潰邊緣的司命見樊瑜唿吸困難,驚得他迴了神,立刻鬆開樊瑜,泄氣道,“你倒是了解他。”


    “不過他這麽做,完全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得到了空氣,樊瑜唿吸順暢多了,見司命如此傷心,暗暗祈禱魏雲塵自求多福吧。


    “既然他讓你這麽傷心。”樊瑜抬手摟著司命肩膀,安慰,“那我們不要這麽快原諒他。”


    “你多讓他吃吃癟,讓他知道,你才沒有這麽好追!”


    司命靜了會兒,沒有迴答樊瑜,大約是在深思。


    半晌,司命忽然揚起腦袋,哥倆好的迴摟樊瑜肩膀。


    “你說的對!像魏雲塵那種自我意識強烈的人就應該教訓教訓!誰叫他不辭而別兩次!喵喵毛都給氣掉了!”


    樊瑜壞笑,“你就該這麽想!我挺你!他想要追你,讓他追你幾百年再說!”


    “喏,你應該沒吃飯吧,糕點給你填填肚子。”樊瑜將剩餘幾塊糕點全部塞給司命,“你今晚就睡在這裏吧,明天幫我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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