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咽了咽口水，不曉得是不是她的錯覺，霧氣中似乎帶著絲絲寒意纏上的她四肢，順勢鑽入皮膚流進身體的每個角落。她凍得牙齒忍不住打顫，眼前霧氣濃鬱得看不清方向。
她顫聲問道：“神君，我、我們要去什麽地方？”
白澤的聲音有些低沉，像是從遠處飄來的：“虛無境沒有具體的方位，無人能確定你能走到什麽地方，這裏可以什麽也沒有，也可以什麽都櫻心跟上，走丟了本君也無法帶你離開。”
聞言，沈時握緊白澤的手，心下愈發不安。
有時越是想要握緊某樣東西，它流逝得反而更快，尤其是在虛無境。在此處可以讓很多東西化作虛無，亦可創造出許多虛假的東西，每個人看見東西都是不一樣的。
沈時瞧見一片花海，她方想問問白澤，發現白澤不見了。她頓時慌張起來，白澤的話還在耳邊，而她轉眼就不知走到什麽地方。她閉上眼睛，讓自己冷靜下來。再睜開眼時，麵前的霧氣依舊濃鬱，她察覺到自己手裏握著柔軟東西。稍抬起頭瞧見白澤，她暗自鬆了口氣。
白澤步伐從容，他眸光一瞥看向沈時，問道：“方才可有看到什麽？”
她誠實道：“一片花海，後來突然發現神君不在，有點被嚇到了，冷靜下來就發現迴來了。”
白澤看著前方的白霧，皺著眉閉上隨意又睜開，他語氣平靜聽不出什麽情緒：“虛無境裏的東西不全是真的，你自己心些，不慎落入幻境想走出來就難了。”
沈時乖巧地點頭，跟在白澤身旁，四周幻境一個接一個飄過，像是把誰的一生都映照出來。她瞧見富麗的宮殿，典雅別致的庭院，水榭邊飄向遠處的船，幼的孩童穿梭其間逐漸長大。少女的模樣她再熟悉不過，那就是她的臉，她不記得幻境裏的地方，可身體卻有些躁動起來。
她不斷提醒自己這是幻境，身體裏那股莫名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她手心裏一層冷汗，生怕自己壓不住一腳踏進幻境裏。她默念著清心咒，心裏平靜不少。
手上驀地被人用力握緊，她疑惑地看向白澤，見他眉頭緊皺不大對勁。很多年前，她跟著師父學陣法時聽師父提起過，幻境惑心，最厲害的幻境會讓人在不知不覺中走進去，忘記自己是誰又身處何處，它會讓人一輩子都走不出來，到最後連魂魄也一點點被消磨殆盡。
白澤的力道越來越大，沈時心裏咯噔一下，覺得他大抵是被幻境迷惑住了。她凝起靈力，一遍複一遍地念著清心咒，白澤卻還是沒有清醒過來。她喚著神君，反握住白澤的手用力捏住，她尋思著力道興許不夠大，伸出另一手死死捏住他的手腕骨，生怕力氣不夠還凝起些靈力。
“鬆手。”
沈時聞聲抬頭便見著白澤居高臨下地盯著她，麵色怎麽看怎麽不和善。她訕訕地鬆開手，這不是為了讓他醒過來麽，她也不是故意的。手上再度被用力捏了下，她嘶了一聲。
真是度量狹！
她咕噥著，見白澤臉色不大好，好奇道：“神君在幻境裏見到了什麽？”白澤斜乜著她不答話，她當即識趣地將話題一撥，“神君來此處是要找什麽？”
白澤沉默片刻，道：“一本書和一軸畫卷。”
濃霧在不經意間慢慢散去，地上露出一條青石板鋪成的路，遠處似乎傳來噠噠的木屐踏地聲。四周有細微的聲響，越往前越能聽清楚，許多嘈雜的聲音喊著她迴來了。
木屐聲越來越近，薄霧中走來一個青年，他身上衣袍寬鬆，長發用發帶高高束起，發尾隨步伐左右浮動。他看著沈時神色突變，急匆匆跑過去抱住她。
“阿時，你終於迴來了。”
他嗓音裏含著幾分哭腔，抱了好一會才鬆開手，他摸摸沈時的腦袋：“你怎麽變成這副模樣？空青他們呢，怎麽沒跟著你？”他意識到旁邊還有一個人，順著手臂看去，驚詫道，“你是神獸白澤？”
白澤麵無表情地看著青年，他認識沈時，也認識他，但虛無境裏能相信的東西很少，這個突然出現的青年身份可疑。現下還不曉得他到底有何目的，白澤隻點個頭沒多話。
青年直起身，在衣袖裏摸索會掏出一本書和一軸畫卷。白澤眸色微沉，青年拿著手裏的東西揚了揚：“你要的東西就在這裏，我可以給你，不過麽，阿時要留在這裏。我看在阿時的情麵上才把東西給你，機會難得好生珍惜。”
白澤看了看卷軸，拉著沈時與青年擦肩而過，與其相信一個突然出現的怪人，還不如自己去找。青年看著離開兩人，將手裏的東西扔到身後，書頁嘩啦啦作響，裏頭竟是空白一片。
“嘖，真是不好騙。”
他打了個響指，書上燃起一團火焰，轉瞬間化作灰塵隨風散去。他轉身踏上青石路，身體漸漸消融在霧中，隻餘木屐聲傳到遠方。
白澤抿著唇，自那個青年消失，幻境的力量越來越強，他險些控製不住自己。從哪出卷軸起，他就曉得青年是在騙人，且這伎倆不大高明。不過，青年似乎和虛無境有關係，他若想快些找迴自己的東西得再找到青年。
霧氣越來越濃，白澤已看不清沈時的身影，若不是手上握著她的手，他幾乎以為人不見了。
身旁的人忽然出聲：“白澤神君，你為何要找那本書和卷軸？”
這聲音和沈時的有點像，但語氣透著些詭異。白澤心生警覺，他頓下腳步沉聲道：“與你無關。”
濃霧散去，身旁的人不知何時變成方才的青年，他笑意盈盈地看著白澤：“神君不迴答，那我也沒法把東西給您了。唔，我留著也沒什麽用，不如就將它燒去，也省得以後有人來搶。”
青年掙脫手，揉著自己的手腕，他心裏數著數猜白澤什麽時候開口，數到二十，白澤才問道：“了你就把書和卷軸給本君？”
“當然沒那麽簡單，神君想要虛無境裏的東西，得告訴我實話，還要留下一樣等價的東西做交換。”青年往後退開些，防著白澤突然動手，“我在此處許久正好缺個伴，你把沈時留下，我就把東西給你。”
她顫聲問道：“神君，我、我們要去什麽地方？”
白澤的聲音有些低沉，像是從遠處飄來的：“虛無境沒有具體的方位，無人能確定你能走到什麽地方，這裏可以什麽也沒有，也可以什麽都櫻心跟上，走丟了本君也無法帶你離開。”
聞言，沈時握緊白澤的手，心下愈發不安。
有時越是想要握緊某樣東西，它流逝得反而更快，尤其是在虛無境。在此處可以讓很多東西化作虛無，亦可創造出許多虛假的東西，每個人看見東西都是不一樣的。
沈時瞧見一片花海，她方想問問白澤，發現白澤不見了。她頓時慌張起來，白澤的話還在耳邊，而她轉眼就不知走到什麽地方。她閉上眼睛，讓自己冷靜下來。再睜開眼時，麵前的霧氣依舊濃鬱，她察覺到自己手裏握著柔軟東西。稍抬起頭瞧見白澤，她暗自鬆了口氣。
白澤步伐從容，他眸光一瞥看向沈時，問道：“方才可有看到什麽？”
她誠實道：“一片花海，後來突然發現神君不在，有點被嚇到了，冷靜下來就發現迴來了。”
白澤看著前方的白霧，皺著眉閉上隨意又睜開，他語氣平靜聽不出什麽情緒：“虛無境裏的東西不全是真的，你自己心些，不慎落入幻境想走出來就難了。”
沈時乖巧地點頭，跟在白澤身旁，四周幻境一個接一個飄過，像是把誰的一生都映照出來。她瞧見富麗的宮殿，典雅別致的庭院，水榭邊飄向遠處的船，幼的孩童穿梭其間逐漸長大。少女的模樣她再熟悉不過，那就是她的臉，她不記得幻境裏的地方，可身體卻有些躁動起來。
她不斷提醒自己這是幻境，身體裏那股莫名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她手心裏一層冷汗，生怕自己壓不住一腳踏進幻境裏。她默念著清心咒，心裏平靜不少。
手上驀地被人用力握緊，她疑惑地看向白澤，見他眉頭緊皺不大對勁。很多年前，她跟著師父學陣法時聽師父提起過，幻境惑心，最厲害的幻境會讓人在不知不覺中走進去，忘記自己是誰又身處何處，它會讓人一輩子都走不出來，到最後連魂魄也一點點被消磨殆盡。
白澤的力道越來越大，沈時心裏咯噔一下，覺得他大抵是被幻境迷惑住了。她凝起靈力，一遍複一遍地念著清心咒，白澤卻還是沒有清醒過來。她喚著神君，反握住白澤的手用力捏住，她尋思著力道興許不夠大，伸出另一手死死捏住他的手腕骨，生怕力氣不夠還凝起些靈力。
“鬆手。”
沈時聞聲抬頭便見著白澤居高臨下地盯著她，麵色怎麽看怎麽不和善。她訕訕地鬆開手，這不是為了讓他醒過來麽，她也不是故意的。手上再度被用力捏了下，她嘶了一聲。
真是度量狹！
她咕噥著，見白澤臉色不大好，好奇道：“神君在幻境裏見到了什麽？”白澤斜乜著她不答話，她當即識趣地將話題一撥，“神君來此處是要找什麽？”
白澤沉默片刻，道：“一本書和一軸畫卷。”
濃霧在不經意間慢慢散去，地上露出一條青石板鋪成的路，遠處似乎傳來噠噠的木屐踏地聲。四周有細微的聲響，越往前越能聽清楚，許多嘈雜的聲音喊著她迴來了。
木屐聲越來越近，薄霧中走來一個青年，他身上衣袍寬鬆，長發用發帶高高束起，發尾隨步伐左右浮動。他看著沈時神色突變，急匆匆跑過去抱住她。
“阿時，你終於迴來了。”
他嗓音裏含著幾分哭腔，抱了好一會才鬆開手，他摸摸沈時的腦袋：“你怎麽變成這副模樣？空青他們呢，怎麽沒跟著你？”他意識到旁邊還有一個人，順著手臂看去，驚詫道，“你是神獸白澤？”
白澤麵無表情地看著青年，他認識沈時，也認識他，但虛無境裏能相信的東西很少，這個突然出現的青年身份可疑。現下還不曉得他到底有何目的，白澤隻點個頭沒多話。
青年直起身，在衣袖裏摸索會掏出一本書和一軸畫卷。白澤眸色微沉，青年拿著手裏的東西揚了揚：“你要的東西就在這裏，我可以給你，不過麽，阿時要留在這裏。我看在阿時的情麵上才把東西給你，機會難得好生珍惜。”
白澤看了看卷軸，拉著沈時與青年擦肩而過，與其相信一個突然出現的怪人，還不如自己去找。青年看著離開兩人，將手裏的東西扔到身後，書頁嘩啦啦作響，裏頭竟是空白一片。
“嘖，真是不好騙。”
他打了個響指，書上燃起一團火焰，轉瞬間化作灰塵隨風散去。他轉身踏上青石路，身體漸漸消融在霧中，隻餘木屐聲傳到遠方。
白澤抿著唇，自那個青年消失，幻境的力量越來越強，他險些控製不住自己。從哪出卷軸起，他就曉得青年是在騙人，且這伎倆不大高明。不過，青年似乎和虛無境有關係，他若想快些找迴自己的東西得再找到青年。
霧氣越來越濃，白澤已看不清沈時的身影，若不是手上握著她的手，他幾乎以為人不見了。
身旁的人忽然出聲：“白澤神君，你為何要找那本書和卷軸？”
這聲音和沈時的有點像，但語氣透著些詭異。白澤心生警覺，他頓下腳步沉聲道：“與你無關。”
濃霧散去，身旁的人不知何時變成方才的青年，他笑意盈盈地看著白澤：“神君不迴答，那我也沒法把東西給您了。唔，我留著也沒什麽用，不如就將它燒去，也省得以後有人來搶。”
青年掙脫手，揉著自己的手腕，他心裏數著數猜白澤什麽時候開口，數到二十，白澤才問道：“了你就把書和卷軸給本君？”
“當然沒那麽簡單，神君想要虛無境裏的東西，得告訴我實話，還要留下一樣等價的東西做交換。”青年往後退開些，防著白澤突然動手，“我在此處許久正好缺個伴，你把沈時留下，我就把東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