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楊慶有的恨鐵不成鋼,馮勇撇嘴迴道:


    “切,當管事大爺很好嗎?我爸想當,我還不想見天當狗腿子呢!”


    好嘛!


    充當跑腿,通知鄰居們開會的閻家哥仨成狗腿子了。


    這話要是被閻解成聽見,一準喊冤。


    狗吠還得仗人勢,他爹放屁都不響,怎麽當狗腿子?找挨罵嗎?


    楊慶有也算看出來了,在鄰居們心中,確實沒把管事大爺放眼裏。


    屁事賊多還沒好處。


    要不是易中海有高級工的身份撐著,再加上為了維護形象,確實沒少幫鄰居們操心,這才換來點一大爺的威嚴。


    擱別人來幹這一大爺。


    早淪落成傳聲筒了。


    跟後院人憎狗厭的劉海忠、前院小透明閻埠貴差不多。


    街道或居委會有通知,他們就活過來傳達一下,沒通知,便消失沉寂,毫無存在感。


    .........


    響應街道通知是原則,誰都沒法改變,有後院的存在,前院的水龍頭不想停都不行。


    誰也沒法舔著臉說,讓後院鄰居來前院打水。


    接到閻埠貴的求救後,易中海陰陽了他幾句便接過重擔。


    吃過晚飯,便讓閻家哥仨挨戶通知,把前院的一眾住戶聚攏到老閻家門口,來個全院大會之前院分會。


    會上也沒啥好說的,無非就是胡蘿卜加大棒。


    先講原則,再談利益。


    原則就是,街道通知必須執行,不停前院就隻能停中院的水龍頭,明眼人都知道,停中院不可能,最後便隻剩下停前院這一個選擇。


    利益是,先把水龍頭拆了,管道堵上,主動一點,積極一點,再街道檢查之前把事幹了,等迴頭風調雨順不缺水的時候,再把池子砌上便是了。


    否則等街道派人動手,直接把水管挖了,到時後悔可就晚了。


    兩句話的工夫,前院一眾人心服口服,紛紛點頭附和易中海的決定。


    把閻埠貴氣的。


    媽的,老子怎麽就沒想到呢?


    又讓狗日的老易在前院出了把風頭。


    心氣通了,活幹起來便很利落。


    在易中海的號召下,一幫老爺們找鐵鍁的找鐵鍁,拿錘子的拿錘子,當晚便把水池給拆了。


    磚頭就摞水池原址,水龍頭和水管直接用油紙包了包,填上土埋磚頭下,待他日,挪開磚頭便可直接用。


    望著拆掉的水池,楊慶有感慨。


    曆史還真尼瑪跟著劇情走,沒成想六一年就得過上去中院打水的生活。


    現實忒特麽艸蛋了。


    不過卻也有好處,起碼第二天一早,當大夥集中在中院打水時,鄰裏氛圍融洽了些。


    不再像之前那樣,中後院住戶和前院住戶碰麵隻是點點頭,連話都懶得說。


    婦女們更是了不得。


    洗衣服時,猶如開大會。


    那小嘴叭叭的,趕上唱大戲了。


    於此同時,前院反倒幹淨了不少。


    沒了水池子,地上生活汙水少了不少,不用每次路過沾一腳泥,甚是清爽。


    .......................


    “慶有,你這次真不去啊?”


    “不去,來一次就夠了,哥們靈感足著呐!不用吃苦,也咕咚咕咚往外湧。”


    單位辦公室內,慰問團臨出發前的周一,同事們很罕見的來了六七成,除了幾位年紀大的老同誌,其他人全到了。


    孔波拿著申請表,一個勁的忽悠人跟他參與慰問。


    “切,嘚瑟的你,老秦,呸,小秦,秦大學子,你去不去?這次可是去東北,聽說那邊沒京城這麽熱,是個避暑的好去處。”


    秦莊聞言咧嘴笑道:


    “孔哥啊!您還是去忽悠別人吧!您忘了,前年我剛來時,跟團去過一趟,蚊子那麽老大一隻。”


    說話間,他伸出食指誇張的比劃著。


    “比蜻蜓個頭都大,飛起來遮天蔽日,牛犢子大小的山羊,幾分鍾的工夫,便吸的隻剩一張羊皮,當時把我嚇得,連續兩天沒敢出門,我勸您還是........”


    “還你大爺。”


    孔波插嘴道:


    “頭迴見你這麽吹牛逼的,幾分鍾能把一頭山羊吸幹,怎麽著?你們家蚊子吃骨頭?那蚊子這麽牛逼,他們怎麽不上咱這兒來?非得擱荒無人煙的大東北挨凍,嫌咱這兒太熱嗎?淨扯淡,不跟你說了。”


    秦莊哈哈樂道:


    “我這叫恰當的文學修飾,省的你去了後悔。”


    “去你的,迴家嚇唬小孩去吧!哥們膽子可沒這麽小。”


    嫌棄完秦莊,孔波又瞄準了王含玉,舔著笑臉湊了過去。


    “老王,你去不去?咱這迴有補貼,你跟我說兩場相聲,工資平白高三分之一,怎麽樣,幹不幹?”


    “不幹。”


    老王腦袋一歪,躲過孔波的口氣,嫌棄道:


    “今年不能出院門,你嫂子是農村戶口,我得月月買糧,不敢走,我走了,誰去買糧食?”


    “王哥,想岔劈了不是。”


    孔波還沒說話呢!一旁的楊慶有插嘴道:


    “您多辛苦一趟,把糧食備齊再走哇!東北可不比咱這邊,那兒物產豐富,壓根不缺吃喝,聽過那句話沒?棒打麅子瓢舀魚,野雞飛到飯鍋裏。”


    王含玉和孔波齊道:


    “怎麽說?”


    “還能怎麽說,形容資源多唄!”


    楊慶有解釋道:


    “那兒雖然條件苦,可人少森林多,地也肥沃,野生動物更是抓也抓不完,不像京城附近,想逮隻兔子都費勁,我還是建議去,不過去之前可以多淘換點全國糧票,或者直接多帶點錢,去到可以淘換些野味帶迴來,要是能弄到熊掌虎骨啥的,您想想,迴來得換多少糧食?”


    倆人聞言雙眼冒光的同時,另一側響起秦莊的搭話聲。


    “慶有說的沒錯,那兒野味確實多,我上迴去,麅子肉和野雞都沒少吃,就是大夏天的,沒法往迴帶,要是誰在鐵路有熟人,還能操作,直接托人帶迴來就成,虎骨酒我還喝過,勁兒老足了。”


    楊慶有雙手一攤。


    “您瞧,我沒說錯吧!”


    孔波和王含玉互相對視過後,很默契的跑到秦莊身旁,追問道:


    “老秦,仔細說說,肉真隨便吃嗎?”


    秦莊白了他一眼,板著臉迴道:


    “想屁吃呢?還隨便吃,人家老鄉白忙活啊?打了獵,按規定,得先上交一部分,剩下的才能自己做主,再說了,那些專職獵人又不種地,還指望拿獵物換糧食呢!能白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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