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院不遠,秦箏沒走多久便到了,院門口有兩個築基修士在守門,大門是敞開的,可是秦箏卻看不見裏麵的情形。


    秦箏一走進,還沒來得及禮貌的問候,兩個築基修士便心知肚明的同時做了個請的手勢,臉上卻不苟言笑,一點都不想搭理秦箏的樣子,活生生的讓秦箏將那句‘兩位道友好’給咽了迴去。


    裏麵也有幾個築基修士在裏麵,見秦箏進來,有兩個迎了上來,問道,“道友想是哪個世家的試煉?”


    不管是語氣還是神情都比外麵的那兩個熱情多了,秦箏笑著迴道,“阮家。”


    其中一個修士轉頭便對一個坐著在打坐的修士道,“阮六,你家的!”


    秦箏朝那個阮六看過去,是個女修,築基中期,圓臉杏眼,瓊鼻小嘴,麵龐白淨,看起來卻一團和氣,秦箏頓時有了幾分好感。


    阮六站了起來,有禮的對秦箏問道,“道友是劍修還是輔修?我們阮家此次隻招募這兩種。”


    “輔修。”


    “那道友輔助術法是哪一類?是否還有其他四藝相輔?若道友是輔靈修並且還是四階陣法師的話,便可不用先參與桐院的試煉,可直接和我去阮家的駐紮地。”


    阮六問的很細,可是言語間十分禮貌,並沒有讓秦箏感覺到被冒犯到。


    秦箏,“我是輔控修,並且我不是陣法師,我是個符師,四階符師。”


    阮六聽後很驚喜,因為輔控修算是輔修裏麵最少的,若是團隊鬥法能力強的話,一個輔控修比輔靈修和輔醫修有用的多。


    秦箏也正是因為知道這點,故意說自己是輔控修的,這樣進阮家的幾率大一些。


    雖然她不會控術,但是紫煙會啊,紫煙的夢境環繞便是個控製人的術法,紫煙會便約等於她會!


    “如此,那就請道友入銅鏡試煉一下吧,不過道友即是輔控修的話,我相信這銅鏡試煉對道友來說手到擒來,阮六很期待道友加入我們阮家。”阮六笑道。


    周圍其他家族的修士羨慕道,“阮六,你運氣真好,居然遇到個輔控修。”


    還有向秦箏拋橄欖枝的,“道友,你你難道不考慮考慮我們伏家?我們伏家可是甲等世家。”


    “伏七,你什麽意思?規矩你忘了嗎?!”另一個修士斥道。


    伏七聞言隻是重重的用鼻孔哼了聲,好像很不屑的樣子。


    秦箏內心翻了個白眼,暗道:最討厭的就是你們伏家了,雖然後來與伏稷說好了不再看到她就想殺她,可是這並不代表前幾次的追殺能夠一筆勾銷,她記仇著呢!


    心裏想的自然不能表露出來,秦箏隻是保持微笑,不說話,然後問阮六,“現在可以進行試煉了麽?”


    “還差一個人,道友稍等。”


    銅鏡的試煉是十個人同時進入一個鏡中世界,這是十人便是來桐院參與上等世家招募的人,不管你參加哪個家族,都一起進去,並且也不一定要互相敵對,隻需在銅鏡中展現出你所擅長的一麵即可。


    第十個人很快便來了,是個劍修,築基後期,進的是慕容家。


    十人很快的進了銅鏡,秦箏觀察周圍的環境,觸眼可及的都是枯黃色的山穀,天空還燃著一柱香。


    秦箏將先紫煙召喚出來,然後猜想這鏡中世界此副環境的用意。


    她先沒有行動,隻是在觀察他們,有修士施展術法,讓枯黃色的花草重現生機,然後在那一塊被他恢複綠色的地方貼了張大大的紙條,寫著‘張’字。


    沒多久秦箏又看見那塊地方被一個劍修一劍揮下,劍氣所至之處皆攔腰而斷,然後劍修撕下‘張’字改成‘趙’字。


    到此,秦箏才明白什麽意思,她真是什麽都不懂便來這個桐院了。


    這裏的枯萎的花草大概是給輔醫修和輔靈修準備的,他們都可以讓花草重現生機,然後劍修便是毀壞這些花草。


    總的來說,這是個搶地盤比賽,空中的那柱香便是時間,時間一過,便看誰的地盤最多。


    不過秦箏很不能理解那個劍修的做法,鏡中世界無邊際,最後隻比多少,他為什麽要去占別人的地盤,到時候肯定會引起爭執的。


    果然,秦箏剛這麽想,就見那張姓修士見自己地盤被占了,立馬生氣的迴去,將隻剩半截的的花草重新催生,撕下‘趙’貼上‘張’。


    趙姓修士當然不敢,這兩個人便陷入你搶我地盤我搶你地盤的反複中,與其他人落下了一大截。


    秦箏搖搖頭,這兩個人肯定沒戲了,她覺得趙姓修士搶人地盤不對,倒不是因為道德原因,而是你沒有足夠能震懾對方,讓對方迫於你的威勢不敢搶迴來的實力,幹嘛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拜拜便宜了別人的事。


    不過此時倒數第一不是他們兩個,而是秦箏,她一塊地盤都沒有,時間都用來研究規則了。


    秦箏抬頭看看天空倒映的那柱香,已經燃了隻剩四分之一長短,秦箏還在想怎麽樣才能體現出她輔控修的能力,又占領最多的地盤?


    秦箏懷中抱著粉嫩嫩的紫煙,給她傳音道,“等會靠你了。”


    說完她便禦起進驚鴻遊雲像一陣風一樣竄到各個修士身邊,運力使勁給了他們一巴掌,下手毫不留情。


    然後,秦箏便觸犯了眾怒,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九個全部放下了手中的事,想要先給秦箏一個教訓!


    秦箏速度快,即使一群人追在後麵也還有空看他們的站位,等看到他們大概站在一起,便扯了扯紫煙的耳朵。


    接著追趕她的九個修士都被粉紅色的幻境籠罩,他們被困在了夢境環繞中!


    秦箏在紫煙身上貼了張飛行符,傳音道,“你困住他們,我去搶地盤。”


    “交給我吧,我用紫檀葉給他們造一個夢,他們之中至少也得半刻鍾才能掙脫出來。”


    有了紫煙這句話,秦箏便放心了,隻不過時間快到了,方才她將他們集中在一起又浪費了點時間,看來重新標注地盤說不定得第一還有些驚險。


    秦箏一邊用畫堂筆製出風陣,她在風中使用木風隱和步法,將這幾個修士的地盤全部換成她的,最後一塊被張姓和趙姓修士爭奪的那塊地盤被秦箏放上‘秦’的標簽後,空中的香也燃盡了,瞬間,進去的十個修士都被傳送迴了桐院。


    “把他們從夢境環繞裏放出來,”秦箏悄悄給紫煙傳音。


    紫煙吐出一個泡泡,籠罩他們的粉紅色薄霧便被瞬間吸收進泡泡中,被困在夢境中的都清醒了過來。


    “我這是怎麽了?”


    清醒過來的修士看看自己,又看看周圍,各自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轉眼看到秦箏,皆憤怒想要找她麻煩,秦箏不動聲色的甩出了一張爆發力極大的雷霆符,她是往空中拋的,意在震懾而不是傷人。


    雷霆符在空中爆出紫雷,說明這是最上品的紫雷符,桐院的上空立即被一片紫煙覆蓋,秦箏站在煙中,搖頭可惜道,“唉,又甩偏了,不過好在師尊多給我準備了個十張八張的,還夠甩偏幾次。”


    聽到秦箏這話,原本要來找她麻煩的修士兩兩對視了一眼,思考著利弊,最後皆放棄了。


    秦箏暗自鬆了口氣,這雷霆符是七階符籙,高階符籙,極為難得,她就那麽一張,還是金元寶叫飛鷹帶給她的。


    不過用了她也不心疼,她相信以後她自己也能製出來的,那時候才真的是十張八張的甩。


    “哈哈哈,道友果然與眾不同!”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慕容家的慕容十二。


    起先被秦箏突然甩出來的雷霆符搞懵的在場各位修士紛紛迴過神來。


    伏七站在銅鏡旁邊,開始計量裏麵被占領的地盤數,


    “秦,一塊,秦,兩塊,秦…………一百九十三塊!”伏七一口氣將地盤數報了出來,臉越來越黑。


    “都是這個秦道友的?其他人一塊都沒有?”計家老九驚訝的問道。


    參加銅鏡試煉的十位修士都站在桐院的院子中,慕容十二聽到伏七的計數挑了挑眉,對著院中的十個修士問道,


    “敢問這位秦道友是誰?”


    “我——”


    “我叫覃天!”


    秦箏的‘是’字還卡在嗓子眼裏,就看見一個修士站出來朗聲答道。


    “道友是想進我們計家吧,那稍後請與我去計家駐紮地,”計九站了出來,滿麵春風得意的看著覃天笑道。


    覃天點了點頭,摸摸頭頗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計九少謬讚了,我覺得我表現的不是很好。”


    “所有地盤都標注道友的姓氏,道友不要過謙了。”


    計九心情大好,覺得自己被派來這裏總算也幹了件事了,為計家拉攏了一位實力戰將,雖然有可能是對手太差了,還要迴計家大本營在試探一下才能作為替補。


    “啊?”覃天有些懵,他好像聽不懂計九在說些什麽。


    秦箏對著覃天和計九翻了個白眼,正想上前自證身份,就聽見慕容十二再次問道,“敢問道友的‘秦’是哪個?”


    “西早覃啊,有什麽問題麽?”覃天迴道。


    站在上麵的世家弟子皆憋笑,伏七更是不客氣的笑出了聲,隻有計九滿臉通紅,一話不說的退迴去了。


    覃天摸摸頭,不明白怎麽迴事,他的姓氏有什麽不妥嗎?


    秦箏上前一步,道,“我叫秦箏,我想現場除了這位‘覃’道友,也隻有我姓秦了吧。”


    秦箏剛說完話,阮六便迎了上來,笑道,“我就知道秦箏道友不會令我失望的,現在道友願不願意和我去阮家駐地走一遭呢?”


    “樂意之至。”秦箏微點頭。


    阮六見此衝著剩下的世家子弟道,“下麵那組沒有我們阮家的,我陪秦道友走一趟,煩請各位為我看著了。”


    說完,阮六便笑著讓秦箏和她走。


    阮六在路上問秦箏是怎麽做到整個銅鏡裏全部都標注她的地盤的,秦箏也不瞞她,迴道,“我是輔控修,將她們全部都控製住便好了。”


    “明明是我控製的!”紫煙不服氣的給秦箏傳音道。


    秦箏順了順紫煙的毛,給她喂了顆靈果,傳音給她,“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你看,我剛買的靈果,現在不就在你嘴裏。”


    秦箏在和紫煙講道理之際,阮六暗暗的看了秦箏好幾眼,越發覺得她實力高深莫測,能夠一下子控製住一群人的控術,算是高階輔修了吧。


    阮六心中記下來,打算到時候再與族中管事說,不管這秦道友是故弄玄虛還是真的是塊瑰寶,他們阮家都要先將她留下來,畢竟,人才不可多得!


    “阮道友?”秦箏見阮六在出神,便喊了聲。


    “道友要說什麽?”


    “哦,是這樣的,我想與你打聽一個人,是你們阮家的人。”秦箏道。


    “道友請講。”


    “就是阮君柔,你知道嗎?”


    “三小姐?”阮六看了看秦箏,問道,“阮君柔正是我們阮家嫡係三小姐的名諱,不知道友問的是不是她?”


    秦箏點點頭,她記得君柔師姐的確是阮家嫡係,阮六說的阮三小姐大概就是君柔師姐了。


    不過她有點好奇,阮六聽名字應該是按照名諱排的,不應該是阮家六小姐麽?怎麽對君柔師姐那麽恭敬?


    “阮君柔是阮道友的姐姐麽?”秦箏問道。


    “不敢不敢,三小姐是正經的嫡係出生,而我則是僥幸資質不錯,才排進家族序齒裏的,說三小姐是我姐姐那真是折煞我了。”


    秦箏對這些家族裏的事不是很清楚,隻知道嫡支分的很清楚,就算你資質好也不一定會比嫡係地位高。


    “那此次阮三小姐有沒有來?”秦箏笑問道。


    阮六笑著點頭,道,“三小姐會代表我們阮家築基期出站。”


    秦箏有些期待見到君柔師姐的場景,即使君柔師姐壓根不認識她。


    阮家駐地便在秦箏當日到過的那塊空地,這裏已經不想初見那麽空曠了,上麵林立了數十座宮殿。


    阮六帶著秦箏到了阮家的宮殿前,秦箏抬頭,見到阮家的牌匾後麵刻著小小的乙五字樣,意思是乙等家族排位第五。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王者圖譜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阿萍小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阿萍小姐並收藏王者圖譜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