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山察覺到係統可以直接和他在內心交流,在心裏很淡定地問:“你想讓我做些什麽?”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自稱係統的存在把他送迴了現在,不可能是毫無代價的。


    “您說錯了,並不是我想讓您做些什麽,而是您自己心裏到底想做些什麽?”


    “實際上,每一次和宿主綁定,都不是係統選擇宿主,而是宿主選擇係統,隻有純粹的真心才能換取這珍貴無比的再來一次的機會。”


    係統神秘兮兮地打著啞迷。


    “或許您該好好檢查一下自己的內心,您對薄景琛到底是什麽感情呢?”


    係統循循善誘。


    886覺得自己是有點倒黴體質在身上的,上任以來碰見的三個宿主都不太正常。


    第一任嫡長子沈宴,瘋狂迴避自己的真實心意,自己給自己洗腦,結果,把老婆逼得抑鬱自殺。


    重生之後還叫囂著要迴去,結果,見到還活著的老婆瘋狂打臉。


    不僅把人壓在床上大do特do,搞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後,更是隨時隨地都在秀恩愛,發騷,恨不得把自己拴他老婆的褲腰帶上。


    第二任宿主雖然好一點,但是太年輕,心智不成熟,容易鑽牛角尖,想的太悲觀,動不動就要為了老婆犧牲自己的生命。


    還不聽老婆話,偷偷行動,把自己弄成個大情聖的形象,要不是有老娘兜底,恐怕就真的噶了。


    到了這第三個,謔,直接是個真病患,雖然他自己可能不太在意。


    祁連山有情感障礙。


    對身邊的人和事是如出一轍的冷漠,無論是他的親人,還是朋友,對於他來說,似乎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來去都與他無關。


    除了薄景琛。


    886查看了祁連山和薄景琛在一起後的所有迴憶。


    然後確信了一件事,毫無疑問,祁連山心裏是有薄景琛的。


    祁連山,這麽一個對周圍的各種事物都漠不關心的人,在婚後也會主動為薄景琛慶祝他們的周年紀念,還會給他準備禮物。


    甚至還會破天荒的顧及起薄景琛的情緒。


    這在他一個患有情感冷漠症的人身上,著實是一件很令人驚訝的事。


    隻可惜,當事人自己似乎還沒有察覺。


    也或許察覺了,但下意識的忽略了。


    祁連山下意識小聲喃喃:“我的內心……”


    沉思良久,祁連山道:“我不知道。”


    薄景琛是他人生中的例外。


    這個人以一種他無法拒絕的姿態,強勢的闖進他的生活,和他構建家庭。


    祁連山很少有情感波動,正常人類會擁有的喜怒哀樂,在他這裏幾乎通通消失了。


    唯一一點的情緒變化,全都是因為薄景琛。


    他會因為薄景琛突然的生氣,翻臉,感到茫然和無措。


    會因為薄景琛的死亡傷心後悔,甚至悲痛到嘔血。


    但他搞不懂薄景琛在他心裏的這種特殊性是為什麽,他從未體驗過這種感覺。


    這令他感到難以琢磨,摸不到頭緒。


    “唉,”係統下意識歎了口氣,卻也沒太失望,心裏已經有預見。


    它已經和祁連山綁定,他心裏正想什麽它都能知道。


    畢竟,讓一個有心理問題的人,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喜歡著某個人,也的確不是一件易事。


    “宿主,難道你沒發現,”係統決定把話說的再明白一點,“你心裏產生的所有情緒,全部都是被薄景琛牽動的。”


    “一個人隨時被另一個人的一舉一動牽動所有心緒,這究竟是為什麽呢?”


    “你覺得,到底是什麽原因才會有這樣的情況呢?”


    祁連山垂下眸子,盯著手機屏幕瞧,屏幕很快暗了下去,倒映出了他沉思中的麵孔。


    “吱呀”一聲。


    宿舍門被推開,祁連山的兩位室友走了進來。


    他們這個寢室比較特殊,隻有三個人住,而這三個人分別來自不同的院係,混宿在一起。


    祁連山繪畫,傅瑾藝術設計,慕辰攝影。


    大概每個專業正好多出來一個人,便把他們三個混在一起成了個宿舍。


    “山子,”先進來的是個陽光帥氣的男生,看上去很喜歡運動,皮膚曬成了健康的小麥色,叫了祁連山一聲。


    是傅瑾。


    “今天在學校作品展上看到你的作品了,畫得不錯啊。”


    傅瑾見他在床上坐著,挑眉對他笑笑,伸手對他豎了個大拇指。


    給人的感覺很真誠,話語裏的誇讚是真心還是假意根本不需費心,就能分辨出來。


    宿舍裏的床位是上床下桌的布置,每個人的床位都在上鋪。


    傅瑾站在床下,將頭略微抬起一個角度,稍稍仰頭看著上鋪靜靜坐著的祁連山,“我剛剛路過禮堂,也去湊了個熱鬧,有不少人圍著你的作品在拍照呢。”


    “作品入選這麽好的事兒都不告訴兄弟,是不是怕我們知道了讓你請客啊!”


    傅瑾和他玩笑道。


    他身後,是一個戴著眼鏡,氣質溫和儒雅的男人。


    慕辰臉上掛著溫柔隨和的笑,聽著傅瑾在那兒和祁連山開玩笑,隻是安靜聽著,沒有插話。


    祁連山直勾勾地看著傅瑾,腦海快速思索,通過他的隻言片語大約確定了現在是什麽時間段。


    雖然知道了具體的日期,但人腦不可能精確到記得哪天都發生了什麽。


    隻會記得大概的事。


    傅瑾剛才說他的作品上了學校的展覽,結合時間來看,那應該就是那次——薄景琛因為他的作品,對他這個人開始感興趣的那次。


    真正意義上的,一切的開端。


    祁連山腦子裏想著事情,便忘了迴傅瑾的話,但傅瑾也沒在意。


    一個宿舍住了一年多,三個人早把對方的性格摸透了。


    他們這個宿舍,隻有傅瑾是個話嘮,開朗外向,經常和這個說兩句,和那個念兩句。


    慕辰為人溫和,時不時會附和他,避免讓他落到自言自語的地步。


    至於祁連山,有時候一天也說不了一句話。


    人不壞,就是性格太冷,不愛說話,對誰都一樣。


    傅瑾快速衝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冬天,天色暗下來得很快,傅瑾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該吃晚飯的點了。


    他把手機往兜裏一塞,路過祁連山的時候,開玩笑似地說了一句,“祁大畫家,作品都上展覽了,成名之日,指日可待啊!”


    “到時候發達了,可別忘了請我們兄弟喝頓酒。”


    他們都知道傅瑾這話是在開玩笑,但其中有一點卻不是玩笑。


    這次的展覽不同於以往的性質,雖然都是學生作品,但每幅作品都經過層層選拔。


    開展那天,還請了著名畫家來助陣,媒體記者也來了不少,確實能夠給這些在校學生增加不少熱度名氣。


    傅瑾說完,就打算拉著慕辰出去吃飯,本來就是開玩笑的。


    誰想,祁連山突然出聲道:“xx酒吧,我請喝酒,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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