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扶卿還是沒有明著說,丞相長子做副使和退婚有什麽關係。


    李獲悅打量著桑扶卿,猜明白了。


    她罵我,她心裏有我


    桑扶卿的話,在場的人除了老五外,都不覺得驚訝。


    老大是因為桑扶卿今天來時已經給他說過一次,大嫂則是對李獲悅有著濾鏡,她覺得獲獲這麽優秀,封官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


    一時間除了老五嘰嘰喳喳感歎了一下,在場的人都沒有太大的反應。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逐漸有傾盆之勢,房間裏出現了短暫的平靜,隻剩夜雨砸京都的空響。


    老二這會兒還在馬車上。


    馬車停在素雲橋邊,黑漆漆的河水滾滾流於橋下,暴雨迫使他進入了馬車內,連帶著掛在馬車前的小燈也被提溜了進去,顫顫巍巍地保持著些許亮意。


    馬車上還是三個人,李獲悅不在,換成了一個帶幕離的人。


    “你今天差點暴露了,要不是我攔著,你是打算全給交待了是吧?”薑雲書沒好氣地質問著老二。


    帶幕離的人也將頭轉向老二,似乎在等一個說法。


    老二還沉浸在剛才李獲悅營造的氛圍裏,壓根不想搭理薑雲書的話,喃喃道:“她居然沒和我告別就下馬車了,看來是真的很氣啊……”


    帶幕離的人並不關心老二和李獲悅之間是否產生了矛盾,他來的目的隻是確保上麵交待的計劃能夠順利進行。


    “讓你暗示的內容,你給她說了嗎?”帶幕離的人問著。


    老二輕笑了一聲,淹沒於大雨聲中。


    他眉眼彎彎的,看上去很好說話的樣子,緩慢卻沉穩有力地說著:“該結剩餘的報酬了,哪兒有平白從我得答案的道理。”


    帶幕離的人不滿地嘖了一聲,腹誹著這兩兄妹真是煩人,都不加入聯盟,還得天天貼資源在他倆身上。


    “不愧是做生意的商人,真是會算計。”帶幕離的人冷哼一聲。


    老二一點兒也不介意,甚至頗為得意地點頭,說到:“是啊,畢竟李府有一大家子人等著我養呢,不算計著點過,李府怎麽撐得下去?”


    戴幕離的人自從真正接觸過李獲悅之後,對李府的人偏見更深了。


    實在不想和老二有過多牽扯,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遞給老二,“這是後幾日的。”


    老二接過信封,沒有直接收入懷中,而是先打開看了兩眼,確定大部分內容是自己想要的後,才慢悠悠收起來。


    戴幕離的人暗自慶幸自己聽從了領導的話,沒有隨便拿點東西來糊弄。


    “獲獲那邊我已經按照你們的要求暗示過了。”老二好整以暇地聽著外麵的雨聲,“但我不覺得會有什麽效果,你們怕是指望錯人了。”


    “看來你還是不太了解你妹妹。”帶幕離的人盡管很討厭李獲悅,但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確實十分優秀,“別說還可能有李貴妃參與,就算隻有你一個人,在你那個妹妹麵前,哪怕你隻說一句話,她都能倒著推出花來,更何況像今天這樣。”


    “可你們破綻太多了。”老二從下方抽屜裏抽出小爐子,打算給自己做一杯熱茶,卻發現抽屜裏空蕩蕩的,原本的茶具不知去向。


    “萬一晚一點兒我死在他們手裏?”老二接話,搖了搖頭,迴憶起聯盟的作風並加以分析,“我覺得他們大概率不會殺我。”


    “不是。”


    李獲悅也搖頭,重新將自己的話整理了一遍。


    她輕描淡寫地說著當時壓下去的情緒感受:


    “我是怕我動作慢了,萬一晚了一點,害你受什麽委屈。”


    老二怔愣住了,他沒聽過李獲悅說這樣的話,哪怕是哄騙,也不曾見她這樣直白地袒露擔憂。


    “府裏除了老五,就屬你最怕疼了。”


    一陣風吹過,像是透過毛孔直接從身體穿過一般。


    他意識到,這句話代表著李獲悅並不是在擔心什麽“大局”或者十分重要的事。


    按照平常李獲悅那理智清醒得幾近絕情的思維方式,更有可能思考“該怎麽計劃才能讓二哥早點獲救,避免一死”,或者是“如果二哥死了,接下來該怎麽處理”,。


    而不是……“我要早點救二哥,他怕疼”。


    這種擔憂是夾雜著情感的,與其他擔憂不同。


    沒有任何讓人有負擔的語氣波動,卻平白讓人覺得眼眶發酸。


    “我從小就被你們說像是有情感缺失的病症一


    “萬一晚一點兒我死在他們手裏?”老二接話,搖了搖頭,迴憶起聯盟的作風並加以分析,“我覺得他們大概率不會殺我。”


    “不是。”


    李獲悅也搖頭,重新將自己的話整理了一遍。


    她輕描淡寫地說著當時壓下去的情緒感受:


    “我是怕我動作慢了,萬一晚了一點,害你受什麽委屈。”


    老二怔愣住了,他沒聽過李獲悅說這樣的話,哪怕是哄騙,也不曾見她這樣直白地袒露擔憂。


    “府裏除了老五,就屬你最怕疼了。”


    一陣風吹過,像是透過毛孔直接從身體穿過一般。


    他意識到,這句話代表著李獲悅並不是在擔心什麽“大局”或者十分重要的事。


    按照平常李獲悅那理智清醒得幾近絕情的思維方式,更有可能思考“該怎麽計劃才能讓二哥早點獲救,避免一死”,或者是“如果二哥死了,接下來該怎麽處理”,。


    “他到底什麽來路?”等稍微走了一段路後,李獲悅才開口問著,語氣平淡,不經意間在問一般。


    老二知道李獲悅在問什麽,笑了笑,隻迴著:“來路沒問題,放心用著就行了。”


    李獲悅並不追問,黑漆漆的天又開始飄灑小雨,星星點點墜在她的臉上。


    “什麽時候二哥的口風這般緊了?”


    老二捏韁繩的手緊了緊,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


    他一直都在糾正李獲悅對他的稱唿,但現在真正聽到她嘴裏叫出“二哥”兩個字,心裏卻沒有感到多欣喜,更不覺得兩人更加親近,反而感受到的是一種被推出去的距離感。


    “獲獲……”老二開口想要解釋點什麽,然而一向會說話的他,此情此景下,一時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


    兩人就在夜色中緩慢前進,臉上都不帶表情,平靜得像是一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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