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海商會駐帝國總部…


    遠海城…


    位於帝國都城正西方,奪取了原本作為郊護城的位置改為規模宏大的商會。


    一個城市大的商會。


    這不是隻靠財力便能做到的事。


    帝國都城的四方位原本是用於聯係各地且防止叛軍突襲而建的,後因某些交易,昂利奇在位期間就把西邊的郊護城割讓給了遠海商會。


    後來增設為八方護都,除原本的四方郊護城外,有西北角的郊城,東北角扶持的本地商會狄拂爾,以及西南東南兩座郊護城。


    郊護城間與帝國都城相隔了三天商會馬車的距離,此設也算給都城圍了個圈。


    這座改名為遠海城的城區可要比南部那座郊城繁華多了。


    畢竟這座城坐落都城西邊,卡在索利斯帝國西部地區通往都城的咽喉處。


    遠海城內的建築對比都城的金黃白玉色,顯得要鮮豔許多。


    它們絕大多數都是以翠綠和深藍色調為主,建築風格偏向於古羅馬,有許多連續麵且有節奏的卷柱式窗口,具有一定對稱性。


    夜月依舊是一個人走在街道上的。


    不過他的穿衣風格為其帶來不少人的注視。


    這座城市中甚至沒有一個在地上乞討的人,目光所及之處,他們的穿著不是綢緞就是某種魔獸絲織物。


    有一個詞很貼切這裏行走的人們。


    非富即貴~


    遠海商會的總部位於城市中心,來之前聽喬伊斯說,這座城有特殊的結界,可以抵擋八階魔法使的攻擊。


    夜月很好奇,如果自己用十裂長刃去攻擊穹頂上那層模糊的彩色屏障,能在多少擊內將之打破呢?


    他的步伐不緊不慢,像是一個普通逛街的人。


    從傳送陣出來後行走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就有人靠了過來試圖搭話。


    “這位英俊的先生可有什麽想要購買的商品?奴隸印記,高階哥布林頭顱酒杯,欲望魔藥,我這裏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拿不出的。”


    這還是在街上,夜月甚至沒有走進任何一個沿途門店。


    “不需要。”


    那人卻沒放棄,繼續跟在旁邊。


    “那滋補類的?翅虎鞭,蠻牛鞭,或者一些……”


    “滾。”


    那人訕訕離開,大概一整天也不會想明白自己居然會看錯客戶畫像。


    明明那麽嚴重的虧損樣,不圖色也不買固本商品。


    他邊往迴走,邊思考,猛然一拍腦門。


    “該問他買不買奴隸的!大意了!”


    也幸好他剛才沒這麽問。


    ……


    迎麵又過來一個人,這次是一個穿著魔法使長袍的年輕人。


    他臉上有些猶豫之色,不過還是開口向夜月詢問。


    “您是夜月先生嗎?”


    夜月詫異,停在他身前。


    “你見過我?”


    那魔法使謙然一笑。


    “沒有,但我聽說過您,我的老師在數天前曾在南部受過您的恩惠。”


    夜月從他身旁繞開。


    “哦,我現在有事。”


    這魔法使也沒有就此離開,同剛才那個商人一樣跟在夜月的左側。


    “作為學府聯盟的一員,我能向您請教一個問題嗎?”


    請教問題?


    夜月側目打量了一會這人,發現他的氣質並不是那種圓滑歹毒的,倒頗有一種年輕人求知的渴望。


    他不討厭。


    “你想問就問。”


    主要這人身上的正氣看起來比自己還濃,大街上看過來,自己一身黑衣反倒像個陰暗的刺客什麽的。


    “九階魔法使意味著什麽,你確實知道的吧?你難道不清楚,一但索拉裏斯前輩暗中提到的禁魔物出現,會導致這幾十年來,好不容易站穩腳跟的低階魔法使們重新淪為奴隸嗎?”


    他的語氣到後麵就有些冒犯了,比起提問更像是指責。


    不過夜月也沒生氣。


    “你了解索羅裏斯口中的禁魔物嗎?你知道它的性質和持續時間嗎?所以你覺得八階魔法使就足夠了,對於這片土地來說,低階魔法使會不會淪為奴隸都是因為那個禁魔物,是這樣麽?”


    年輕的魔法使抿了抿唇。


    “您了解嗎?在我看來,您的魔法造詣不過也是個低階,光球術這種幼稚的魔法…憑什麽敢質疑先輩的經驗?”


    “……”


    現在更冒犯了。


    夜月幹脆再一次停下腳步。


    他直直的與那個魔法使對視。


    “那你害怕的東西成為現實了嗎?有貴族因為禁魔石的存在開始抓捕低階魔法使了嗎?”


    對方沒有迴避夜月的視線。


    “這隻是因為西部出了事,那些貴族暫時自顧不暇,低階魔法使因為禁魔物遇害這種事情遲早會發生。”


    夜月勾唇微笑。


    “你看,你也不是從未來迴來的,憑什麽以現在的經驗去推測未來才會發生的事情呢?”


    年輕魔法使啞然。


    夜月笑著又說出一句。


    “如果魔法使成長到如今的地步,也還在害怕著那些貴族,你們同當初的他們對待魔靈希這個稱唿時有什麽區別?”


    那魔法使頓時沒了反駁的話語,隻是呆愣在那裏。


    魔靈希那個時期,他們連迴路都構建不出來,最多失控燒座房子,就被貴族們以魔物孽種的名號放上火刑架。


    魔法使早就在擔心與憂慮中成長為那些貴族不敢輕易對抗的存在了。


    可他們卻如同那些貴族一樣,害怕著比自己更加弱小的【火苗】。


    堵塞源頭不是解決方法,大禹治水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引導才是。


    當年輕魔法使迴過神時,夜月早就在街上沒了人影。


    ┅┅┅┅┅┅┅┅┅┅┅┅


    遠海商會駐帝國總部…


    遠海商會…


    外麵看起來再花花綠綠,裏麵也是由金錢最具代表的燦金色為主體。


    一個狐狸眼正站在大廳中央麵對著剛從門口走進來的夜月。


    與夜月身上的衣服差不多,狐狸眼的衣服也是偏古裝的款式。


    與某些電視劇裏的禁衛軍衣服差不多,隻是狐狸眼的衣服顏色是墨綠帶紅。


    “又見麵了,夜月先生,上次那兩刀可是嚇得我兩天兩夜沒睡好覺啊~”


    夜月臉上沒什麽額外的表情。


    “你知道他跟我的關係,還敢買走他,在你眼裏,他是商品還是人?”


    一柄裂開好幾條紋路的長刀在夜月的右手緩緩出現,從刀柄到刀尖,直到尖部在水晶地麵摩擦出沙沙的聲音。


    夜月離狐狸眼的距離已經來到了兩步之近。


    是【蓄力】。


    在某一個瞬間,夜月跨越了近半個大廳的距離,直接出現在狐狸眼身前。


    刀尖垂直於狐狸眼的喉結。


    卻沒有刺進去。


    “別一見麵就這樣大動肝火嘛,我們各有各的行事方式,您有屬於您的殺伐果斷,我有屬於我的陰險狡詐嘛~”


    夜月輕笑。


    他知道狐狸眼料定自己不會立馬對他動手,畢竟土瓜的消息還沒得到。


    “把人還給我,他不是你能買得起的,你給出的籌碼,還不配。”


    狐狸眼戲謔的嗤笑。


    “存在的東西都有價碼,這世上沒有例外,豬狗如此,人為何不能如此?”


    ……


    狐狸眼的一條手臂隨著他這句話的最後一個字落下,一同掉落在水晶地板上。


    “別人我管不著,他是我的人。”


    有血流出,這不是傀儡。


    上次刺穿他的脖子,就沒有血,刺穿心髒以後直接爆開成粉末。


    “自大又狂妄啊……”


    狐狸眼絲毫沒有喊叫,甚至用另外一隻手輕輕推開刀鋒,然後用腳踢了踢地上那截手臂。


    “如果殺掉我能讓您泄憤,那您就動手好了,現在也沒有好好坐下來談的機會了吧?”


    夜月心中一驚。


    這個狐狸眼還是一副不怕死的樣子。


    難道這也是某種替身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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