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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爻沉睡了不知多久,才醒了過來。睜眼一看,柴火已經熄滅。大石桌上仍擺著杯盤碗筷,與睡去之時一樣,並沒挪動過。


    蕭爻向山洞中的各個角落看了一眼,沒看到紀詩嫣和催命婆婆。蕭爻喊道:“詩嫣,紀前輩。”並無人迴應。


    隱隱覺得不對,站起身來,奔出洞外,凝眸四望,眼前是一片荒山,並無半個人影。蕭爻喊道:“詩嫣,紀前輩、、、、、、。”喊了數聲,無人答應。遠處那如血的夕陽,殘碎地映照著荒山枯樹。雖是在初春時節,卻顯出一派荒涼落寞的景象。心裏頓時空落落地,一股蒼涼之感湧上心頭。


    蕭爻又轉迴洞中,在大石桌上坐了下來。看著桌上的杯盤碗筷,昨天晚上與詩嫣和催命婆婆在洞中吃飯的情形,一切猶在眼前。洞中物事,擺列如同昨晚,然人卻已經遠去,無半點音訊口風留下,更不知去了何處。


    蕭爻已非止一次麵對如此孤獨冷寂的情景,內心中的落寞愈發的沉重起來,曾經遇到過的人,一個個地冒上心頭,曾經經曆過的事,一件一件的浮現在眼前,揮之不去,無法忘卻。


    蕭爻思忖了一會兒。心想道:“很小的時候,爸爸媽媽就遠離人世,撇開了我。一直陪著我的爺爺、周大爺,也有事離去。在牧野上認識了李翠微李姑娘,她要尋她的未婚夫。公孫羽為皇帝尋找珠子,要迴皇宮複命,奧古尼斯要做和平使者,去了北方。許佳玲許姑娘因為我開了一句玩笑而離我遠去,至今杳無信息。好不容易認識了紀姑娘和催命婆婆,相識不到一天,便又不辭而別,看來,無論是誰都會離我遠去。”


    蕭爻坐在大石桌上,再也忍耐不住,奔到洞口。眼望蒼天,縱聲長嘯。直喊得聲音嘶啞,嗓子發幹,又走入洞中。這麽發泄一通,對眼前的遭際雖無實際用處,好歹孤獨憤懣的糟糕心緒得以稍稍減弱。


    蕭爻迴思著以前經曆過的種種遭際,都會離開自己。:“老天要我成為孤獨之人,這對我不公平,我為什麽要接受這樣的命運?”


    他奔迴洞中,抱起酒壇,咕嘟咕嘟喝了大半壇。心道:“老天將我身邊之人,一個一個地遠離了我,我偏偏要出去熱鬧一番,跟老天鬥上一鬥。”骨子裏反抗不公的鬥誌瞬間湧上心頭。抱起酒壇,跨步出洞。


    蕭爻在山間縱步疾行,他找不著路,不分方向的行著。隻求將心中的孤獨,對人世命運的不公,以及因此而帶來的憤懣全部發泄出來。


    如此亂步疾行,行得十來裏,走出了荒山,看到了一條河流。心中的落寞之感忽然,聽到前方不遠處,有人迎麵行來。


    蕭爻凝神細聽,聽得迎麵而來的共是兩人,尚在裏許之外。兩人腳步沉重,料來武藝一般。


    蕭爻心道:“會是什麽人?”但想,無論是什麽人,總不會跟自己有關,又何必去管。


    向前行了半裏路時,與那二人隔得近了。但萋萋荒草遮擋住視線,蕭爻看不清來的是什麽人。也不管來人是誰,隻自顧自地行去。


    走出二十步不到,隻聽得前方一人說道:“三師兄,前麵是一片荒野。別說人了,就是野獸也不會有的,我看不必去前麵找他了,咱們迴去吧。”


    蕭爻心中微微一驚,心道:“此人說話的聲音甚是熟悉,仿佛在哪裏聽到過。”一時卻想不起來,蕭爻便停下了腳步。又想:“他們要找誰呢?哎!管他的呢,我操這些心做什麽?”昂起脖子,喝了兩口,正要抬步行去。


    卻聽另外一人說道:“哎!我何曾願意出來,在城內舒舒服服過日子多好。跋山涉水的,你以為我願意嗎?這不是被蕭爻那王八蛋連累的嗎?”


    蕭爻聽得這話,心頭一驚,頓時停下了腳步。生怕是自己聽錯了,又凝神聽去。


    卻聽先前說話的人說道:“蕭爻那混蛋武藝不差,我額頭上的這一刀就是拜他所賜。我真想找到他,將他抓迴金刀門,報這一刀之仇。”


    蕭爻心道:“原來是金刀門的老七,我當是誰。他們找我做什麽?”這事與自己有關,那就不能置之不顧。


    卻聽三師兄道:“七弟,你說殺死姚二叔和二師兄的兇手會不會是蕭爻?”


    隻聽老七道:“這可說不準,那天在靈隱寺,師傅大發雷霆,盤問蕭爻。不知他是做賊心虛,不敢承認,還是另有隱情,師傅問他時,他總是沉默不語。依我看來,他多半是做賊心虛。”


    三師兄道:“你這麽說,也很在理,咱們金刀門先死了姚二叔和幾名師兄弟,大師兄朱文彬又斷掉了一隻手腕。受了這麽大的折辱,還種種事端,跟他脫不了幹係。”


    蕭爻心道:“另外一人是金刀門的老三。哼!姚文定明明不是我殺的,洛天舒為何一直不肯放過我。”想起洛天舒那天在靈隱寺中當眾盤問自己,一再忍讓,洛天舒卻是得寸進尺。此刻想來,真有些不服氣。


    卻聽老三歎了口氣。道:“可這些天以來,咱們在杭州城方圓二十裏外都布滿崗哨,也不知將杭州城找了幾遍了,卻沒半點消息,成了白忙活。”


    老七道:“三哥,你難道以為,蕭爻那混蛋當天晚上就離開了杭州城嗎?”


    老三道:“我要是他,肯定當天就走。七弟,你站在蕭爻有角度想想看。我本來就不是杭州人,卻攤上了這等大事,人人都要跟我作對。那我還能在杭州城待嗎,不能是吧?最好的辦法就是來個一走了之,讓敵人永遠找不到,就當沒發生過這迴事。”


    老七道:“哎!這麽說來,蕭爻那王八蛋肯定早已不在杭州城了。難怪我們費力找了這些天,一直沒有任何發現。”


    老三道:“我是這麽估測的,但我不是蕭爻,又不能確定他會不會這麽想?七弟啊,要猜透別人的心思,談何容易?可師傅說,蕭爻中了他老人家一掌,不躺半月,也要躺十天,他受傷極重,不能走遠,一定是留在杭州城的哪個深街陋巷,或是極隱秘之地養傷。師傅的話當然是不能懷疑的了,可找了這些天沒找到,難免不叫人灰心。”


    隻聽老七歎道:“師傅就是怕大家灰心,才提出誰找到蕭爻,便送白銀一百兩,作為嘉獎。要是能將蕭爻押迴金刀門,獎賞翻倍。看來,這筆獎賞我們是拿不到了。”


    蕭爻隻聽得氣往上衝,竄到二人身前。笑道:“二位,蕭爻在此,若想發財的,盡管上前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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