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次恐怕白衣人徹底預算失誤,一場驚天動地的大逃殺即將來臨。


    拋開昆侖仙境一團亂麻不說,如今的秦寧開始了一次最為艱難的一次辯論。


    在他麵前,一張巨大的人臉靜靜地懸浮在那裏,兩者相對無言。


    在人臉旁邊,誅仙劍靜靜地懸浮在那裏,劍柄朝著人臉低垂,一股哀傷的氣氛彌漫整個空間。


    “有趣.......”沉默了許久,那張巨大人臉終於是開口說話,隻不過語氣中有著一絲苦澀和驚奇。


    “小家夥,你的未來,我看不出。”


    秦寧當然知道自己麵前這位大能是誰,一想到那些驚天動地的傳說,態度自然很是誠懇。


    “前輩,看不出的就不要再看了,未知的東西才有趣,不是麽?”


    那巨大人臉抖動了一下,連同整片空間都是劇烈地顫抖起來。


    似是秦寧的話對他有些觸動,又好像是想到了一些很久遠的事。


    良久,一聲歎息再度發出。


    “未知的東西才有趣,嗬嗬.......可是有很多人不喜歡未知,不喜歡不確定,他們習慣了掌控,掌控一切可能。”


    這是一場道理的論戰,無關於修為,無關於正邪。


    場中最為緊張地卻不是秦寧,而是誅仙劍,它很清楚自己這個老主人的暴烈脾氣,真害怕秦寧若是有一句話說不對,當真要橫屍當場。


    秦寧也很緊張,以至於緊握的雙拳,掌心裏全是汗水。


    不過他還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習慣了算計的人,最後肯定會被算計,百慮必有一失。”


    秦寧頓了頓,而後沉默了片刻再度出聲:“前輩,您真的很了不起。”


    前者是貶,貶的誰自然而然昭然若揭,後者則是毫無吝嗇地讚美。


    那張巨臉明顯沒有想到秦寧會這樣說話,大嘴都是勾起了一抹微笑,不過這微笑的確讓人心驚肉跳。


    誅仙劍更是驚慌,劍身都是顫抖了起來。


    它很清楚,若是秦寧這句話流傳出去,將會掀起什麽樣的波瀾,說是毀天滅地都毫不為過,畢竟無論是貶還是讚美,它們的對象都是整個星空之中最強大的人。


    那張巨臉感受到了誅仙劍的情緒,哈哈大笑起來。


    “有趣,有趣,小劍啊,你什麽時候也開始變得這般畏畏縮縮了。”


    “主人!”誅仙劍緊張地解釋,但卻被巨臉打斷。


    “我可以理解成,小家夥,你在拍馬屁?”


    秦寧攤了攤手,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若是外麵那些傳說都是真的,那麽您的確很偉大,每一個人接觸的信息都不會全麵,隻能說有多有少,所以每一個人的判斷英雄的標準都是不同,從客觀上來說,您現在名聲在外麵真的不是很好,但是您的確是很偉大啊。”


    緊接著秦寧皺了皺眉頭,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您真的是一個有很大爭議的大人物。”


    這場談話顯得相當無厘頭,就連誅仙劍都是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兩人究竟談了一些什麽。


    但是從巨臉最後爽朗的笑聲之中,誅仙劍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這位老主人的心情還是不錯。


    談話進行到最後,便是告別。


    秦寧緩緩從虛空之中站了起來,朝巨臉行了一個禮。


    “前輩,我想我該走了。”


    巨臉沒有答話,而是微微扭曲,而後消失不見。


    隨著巨臉消失的還有整片空間。


    這樣的告別如同談話一樣,開始的莫名其妙,結束的也莫名其妙。


    沒有什麽語重心長地教誨,沒有什麽修道理念的傳輸,更沒有驚天動地的傳承。


    一老一少,一舊一新。


    就這樣聊了幾句話,就完了?


    等到秦寧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是再度站在了仙鶴的身邊。


    “我們走吧!”


    秦寧招了招手,將誅仙劍收到了空間之中,緊接著大步朝外麵走去。


    若是有人在這裏,會看到此刻秦寧身上的氣質很怪,但偏偏卻有著一種灑脫之意。


    仿佛肩上的萬鈞大山已經卸下,每一步都是走的輕鬆愜意。


    仙鶴目光複雜,不知再想什麽。


    從秦寧剛出來,仙鶴就已經接收到了老主人的信息。


    此刻,它雙眼也是充滿了悲傷和不舍。


    “主人,你就這樣不要鶴兒了麽........”


    “我舍不得,舍不得離開你!”


    然而老主人的命令是萬萬不能違背的,這畢竟是數萬年來,老主人主動要求的第一件事。


    仙鶴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秦寧的身上,猶豫和掙紮。


    秦寧步幅不緊不慢,揮揮灑灑間已經是走到了黑洞的邊緣。


    從這裏,一步踏出,就迴到了青石廣場。


    “再見了。”


    再次站在黑洞前麵,秦寧稍稍頓足。


    雖然從表麵上看上去,秦寧最後並沒有得到什麽,但是隻有秦寧自己知道,自己得到了什麽。


    這是一場辯論,同樣是一條道,一條路。


    很多時候,很多人會站在一條分岔路口。


    走前人走過的路一定會輕鬆不少,但是最終看到的風景始終是被看過的。


    走自己的路,看自己的風景。


    正如秦寧讚美那位時用的偉大這個詞,其實他還有下一句話沒有說出口,其實我會比你更偉大。


    這不是自戀,更不是自大,是自信。


    這才是秦寧得到的,也是那位欣賞的。


    秦寧心中感歎一聲,也不做任何停留,直接大步邁出。


    就在秦寧一隻腳剛剛踏入黑洞邊緣時,一聲鶴唳再度響起。


    “等等……”


    仙鶴的速度何其快,隻一展翅,便來到了秦寧的身邊。


    “有事?”


    秦寧微微皺眉。


    “帶我走……”


    仙鶴很不情願。


    “抱歉。”


    秦寧搖了搖頭。


    ……


    沉默……


    “請帶我走……”


    仙鶴咬了咬鶴牙。


    “我沒聽清,抱歉。”


    秦寧還是拒絕。


    又是沉默……


    “主……人……”


    仙鶴仿佛用盡了全部力氣,咬牙切齒地小聲說道。


    這一次,它放棄了一隻仙鶴的尊嚴。


    “哦……上來吧。”


    秦寧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從黑洞離開,再度降臨青石廣場,秦寧沒有停留,找準了紫無邪所在的方向飛去。


    一路上自然是沉默不語,空間內的劍靈沒有說話,肩膀上的一隻迷你版的小鶴也沒有說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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