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少司看向池珩,後者朝他點點頭,於是尉少司便跟著慕霆跑出去。


    因為就發生在觀眾席前排,在場很多觀眾都看到了接連跑出會場的兩人,正疑惑著發生了什麽,新的一場比賽又開始了。


    容不得雲川戰隊的人多想,池珩也好,韓庭野也好,還是雲川戰隊其他人,都朝著慕霆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才一起踏上舞台。


    ……


    慕霆跑出比賽會場,外麵的天已是格外陰沉,也不知是碰巧還是倒黴,外麵連一輛出租車的影子都沒有。


    慕霆的時間一秒鍾也耽擱不起,索性用跑的,跑也要跑到醫院去。


    空氣很是潮濕,卷帶著森冷的空氣吹過,單薄的戰服根本都遮擋不住寒冷。


    啪嗒,一顆豆大的冰涼的雨滴直直地重重地墜在慕霆的頭頂,再緊接著,鼻尖臉頰相繼滾落幾顆。


    開始有行人和慕霆一樣狂奔起來,來往的奔向各個方向的人都有,融入其中,反倒顯得慕霆不那麽異常了。


    慕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忽然有人拉住她的胳膊扶了她一把。


    慕霆本能抬頭看去,竟是尉少司的臉。


    似乎是跑步的時候嫌棄眼鏡礙事,已經摘掉了,手拉著慕霆的胳膊,眼睛卻是注視著前方,甚至沒有一刻停歇地拉起慕霆,繼續往前麵跑著。


    慕霆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尉少司帶到了一輛汽車麵前,司機待命,靜候著他二人上車。


    “上車,告訴司機地址!”尉少司的聲音愈發冷靜。


    車速很快,慕霆看著車窗外,都仿佛變成了虛影。


    尤其是車窗玻璃上,豆大的玉珠開始劈裏啪啦地落下,開始隻零星布幾顆,漸漸的,將整個車窗玻璃全部打濕。


    下雨了……


    慕霆的表情有些木然,呆呆地看著外麵路過還有幾個奔走迴家的人。


    聽剛才護士的語氣……慕霆閉上雙眼,她的預感很不好。


    車很快到達醫院,幾乎是車停下的一瞬間,慕霆這邊的車門就已經被打開,然後人就緊接著躥出去,往著熟悉的方向跑去。


    尉少司看了看慕霆跑遠的方向,也忙跟了上去。


    手術室外,慕霆氣喘籲籲地趕到,想推門進去,正好被出來的護士看到推著退出去,“手術中,病人家屬還請在外麵安靜等待!”


    “我媽怎麽樣?”慕霆緊抓著那護士的手,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慌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


    尉少司趕來,看見的就是這樣的慕霆,紅腫的雙眼掛著淚珠,分明知道無果的求助,卻仍是不停地做著。


    “慕霆!”尉少司過去本想勸她冷靜,手術室門頂上原本亮著的手術中的牌子滅了……


    頓時,兩人安靜了,都一起看向那昏暗的牌子。


    然後醫生從裏麵走出來,摘掉口罩的一瞬間,看到了慕霆僵硬害怕的眸子。


    這樣的眼神見得多了,醫生知道那代表什麽,但是,生命的可貴之處往往就在於它有時候不是我們人為可以把控的。


    醫生歎息著搖搖頭,“我們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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