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在花園之中,清新靜謐,別有情調。


    “寒兒姐姐,這便是書房了,你來這裏有個貴幹?”


    “茹兒,對不起,我一直向你隱瞞了一件事,其實,李令意就是殺我母親的兇手。”


    “什麽?李令意居然是……”雲茹驚歎道,其實對於此事,她早有猜測,如今得知卻也是將其驗證而已,不過為了不讓言寒其疑心,她還是要故意表現才好。


    “嗯。”言寒點點頭,將懷中的書信取出,交給雲茹:“這是他留的書信,你看看。”


    雲茹半信半疑,將其展開,細細看了一番,大驚失色。


    “這個李令意,他……他居然要刺殺父皇,還嫁禍給寒姐姐你。”


    言寒心中一酸,又想到了母親,她強忍淚水,道:“多說無益,我們還是快些找到證據,麵見皇上嗯好。”


    “嗯!”雲茹點點頭。


    兩人衝進了書房之中,翻箱倒櫃,尋了一圈,卻沒找到任何暗格。


    “寒姐姐,你說,李令意會不會在騙我們?”


    “應該不會的,我們再找找吧!”


    “寒姐姐我快累死了,你先讓我歇一會吧!”


    言寒無奈,坐下來,又拿出信來看了一遍,卻發現了些許貓膩:這信的筆跡和著信封上的筆跡,似乎有些不太一樣呀!言寒細細比對,的確不太一樣。雖然信封上的字努力在模仿信上的筆跡,卻還是露出了端倪。難道這信封是偽造的,那信呢?會不會一早就被人看過了呢?


    “茹兒,你快起來!”


    “怎麽了?”


    “茹兒,你還想去普桑找奚大哥嗎?”


    “奚大哥?想啊,想啊!”雲茹一下子來了精神,起身道:“寒姐姐,你同意去普桑了?”


    “自然。隻要找到證據,徹底推翻李家,我便報了仇,自然同意陪你出海,尋找普桑。”


    “太好了,太好了!那我們快找啊!”


    “茹兒,你既然累了,便休息著吧,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寒姐姐,你別拿我尋開心了,好不好?找證據要緊呀!”


    “茹兒,我說的是真話,憑我們兩個人,恐怕難以找到證據。更何況,就算是找到了,李家的人見此,也不會放我們出李府的。”


    “不放我們出李府?他們誰敢,我可是公主。”


    “公主又如何,在這深府之中,也隻是個頭銜而已。李令意的罪,足以誅滅九族。這府中之人,為了活命,難免不會鋌而走險,將我們扣押,再或者將我們殺了,來個死無對證。”


    “什麽?死無對證,他們敢,本公主誅他們九族。”


    “你別大聲啊!我隻是猜測,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是先迴皇宮,調些兵將來為好。”


    雲茹想想,言之有理,故而道:“好吧,那本公主就勉為其難的迴去一趟。”


    雲茹走後,言寒正要進屋,突然發現那樹蔭之中隱藏著某些東西,細細觀看,竟是一根箭矢。


    言寒驚慌失措,大叫道:“不好,茹兒!”


    正遇想走之時,突然間草叢中串出幾個官兵來將她攔住,緊接著,這書房的四麵八方都有了動靜,無數的官兵從草叢中跳出,將言寒包圍住。


    言寒取下頭上玉簪,想要運靈衝出去,但每運一次靈,都覺得身子舒軟一分,到最後竟一點力氣都用不上了。


    這時,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天清將軍,我勸你還是車費心機了,吃了我的銷魂散,就是神仙來了,也絲毫力氣都用不上的。”


    隻見一個婦人排開人群,站到言寒麵前,卻是李令意的夫人。


    言寒這才知道,自己早便中了計,那杯茶,他們在言寒的茶中做了手腳。


    “天清將軍畢竟是年輕,雖武功高強,卻無防人之心,嗬……卻是可悲呀!”婦人道。


    “你想怎麽樣?”言寒已癱倒在地,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了。


    “不怎麽樣,隻要天清將軍幫我們打開暗格,我們便放了你。”


    “暗格?你們也對暗格裏的東西感興趣?”


    “自然。”


    “可是我不明白,你們既然已經看了信,便因盡快將暗格內的東西毀掉,怎麽坐著我來呢?”


    “你以為我們不想嗎?那暗格著實奇怪,我們用了各種辦法,均不能將它打開,更別說能拿到裏麵的東西了。”


    “打不開暗格,將房子燒了也是一樣的呀!”


    “燒房子?哼……夫君死前留了大量的金銀財寶,都寫在暗格裏的賬本中,若是燒了,我們豈不是人財兩空。”


    “哼……原來如此,沒想到夫人如此精明,我倒是小看了夫人。”


    夫人不自覺的一笑,隨後又悲傷起來,道:“再精明又有何用呢?他的心終究不在我這裏,這麽多年了,他一直對我不冷不熱,尤其是近年來,他甚至連碰都不碰我一下。我雖是人老珠黃,但府中的其他姐妹卻還是青春正好,為何他連她們都不碰一下呢?他抓了那麽多美貌的女子,隻將他們囚在密室,日夜折磨,卻也不曾碰他們一下。唉……如今我才知道,原來他是愛上了你。不知你有什麽好處,說是因為美貌,也不盡然,畢竟,我見到的女子比你漂亮的多了去了,說是聰明,你也不及我,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大人會那麽死心塌地的愛你一個人?”


    “其實,我也不知道!或許正是因為我太笨,太天真,才會讓他喜歡吧。畢竟,女孩子太強也不是好事,有時候裝的笨一點,或許會更討人喜歡吧!”


    李夫人聽後恍然大悟,想起以前總總所為,確實是自己太過強勢,才導致李令意厭惡了自己。可是,近五年來,李令意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對自己不理不睬,甚至,連聲“夫人”都不肯叫。她就算是有心討好,卻也是無能為力。


    其實他哪裏知道,五年前的李令意已不再是如今的李令意。五年前,達奚意為了找尋少女,練成嗜血之花,化作李令意的模樣,潛入李家多年,他怕人發覺,自然對府中的人不理不睬。但若不是如此,他恐怕早就被這位聰明的夫人識破了。


    “說這麽多已經沒用了,畢竟夫君已經死了。人呀,還是要想些或著的東西才好。言寒,我且問你,你到底願不願意幫我們打開暗格。”


    “願意,願意,自然願意,誰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呀!不過……”


    “不過什麽?”


    “李令意真的死了嗎?”言寒想起那無一絲傷痕的胳膊,仍是懷疑。


    “當然死了,這還能有假。”


    “我不信!”


    “我夫君的屍首都在那了,你還有什麽不信的。事到如今,難道我還能騙你不成。”


    細細想來,這夫人也沒有理由再騙自己了。李令意身懷靈力,那傷痕可能是他用愈傷術隱去的,至於為什麽變得那麽老,可能與他服的毒藥有關吧!


    “是你殺的他?”言寒問。


    “我?嗬嗬~我哪有那麽大的本事。更何況,他是我夫君,就算他對我萬般不忠,我也是不能害她的。”夫人想起,又抹了一把眼淚。


    “言寒,我勸你還是不要再拖延時間了,公主已被我們抓住,是萬萬不會請來救兵了。”


    “你……你竟敢抓公主?”


    “有何不敢?我們李家權傾朝野,就連侀王都不放在眼裏,更何況她一個小小的公主。言寒,你還是快些幫我們開暗格吧,不然,本夫人沒了耐心,就隻好對你用刑了。”


    言寒臉色慘白,牢獄中的情景仍曆曆在目。


    “看來,你是同意了!”


    夫人對身邊的官兵道:“將她抬進來吧!”


    “是!”


    夫人進了書房,兩個官兵架著言寒,也進了去。


    夫人命官兵出去,關好門窗,這才走到書房正中的海棠畫下,按動了機關。隻聽“哢嚓”一聲,牆角出的牆壁上開了口子,一隻純金打造的匣子在裏麵閃閃發光。


    夫人過去將匣子抱出,放到書桌上。看來那夫人滿頭大汗的樣子,便知這匣子裏放的東西不少。


    夫人對言寒道:“天清將軍,這裏麵裝的便是證據了,隻要將它打開,一切真像也會昭然若揭。”


    言寒苦笑了兩聲,道:“對呀,真像昭然若揭,恐怕那時我言寒也會被你們亂刀砍死吧!”


    “你……”夫人心中一緊。又聽言寒道:“你別著急吧,我又沒說不幫你。”


    言寒命令道:“扶我起來!”


    夫人雖是憤怒,卻也無可奈何,隻得將言寒扶起。


    言寒做到椅子上,細細端詳這那盒子,它是由純金打造,其上有一銀色的鎖。那鎖與普通之鎖不同,是梅花形狀,開鎖的孔也是特別,竟是一個圓形的小孔。


    “這個匣子,我請了無數的開鎖大師都不能將他打開,我又命人拿刀槍劍戟去砍,也不能損它分毫。這匣子既然是夫君留給你的,你定然有打開之法。”


    “這匣子的確是奇怪!”言寒擺弄著。


    “梅花狀的鎖,圓形的孔。難道是……”


    言寒拔下頭上的梅花簪子,將尖出插進孔裏,隻聽“哢嚓”一聲,匣子開了。


    夫人見此,欣喜若狂,忙湊到匣子旁,在裏麵翻了起來。


    “賬本,賬本,賬本在哪……”


    夫人翻動著,一時間忘了言寒,直到她聽到了言寒的聲音:“怎麽樣,夫人,找到了嗎?”


    她扭頭看時,隻見言寒直直的站在自己麵前,拿白玉梅花簪子指著自己,沒有絲毫中毒的痕跡。


    “你……你怎麽?”


    “夫人,你很驚訝嗎?”


    夫人突然明白了什麽,心頭一緊,顫聲道:“原來,原來你沒有中毒。”


    “自然!我言寒又不是傻子,如何會輕易喝你的茶。李夫人,你以為自己很聰明?嗬~”言寒地下身子,輕聲問道,“李夫人,你知道為什麽李令意不喜歡你嗎?”


    “為什麽?”


    “因為你太笨了。真正聰明的女人,總會學著隱藏自己,不隻在生活中,在男人麵前更是如此。你如此鋒芒畢露,自以為是,難怪會如此了。”


    言寒想起非羽,想起了達奚意,不禁神情黯然。若不是她那般柔弱,那般天真,恐怕非羽哥哥不會對她這般寵愛,奚大哥也不會一心一意教她靈術。


    非羽和達奚意等人的總總怪異舉動,言寒並非不知道,而是不想不知道。畢竟,與她無關的事,還是要裝作不知道的好。問的越多,知道的越多,越讓人覺得厭煩。


    至於李令意為何會喜歡自己,言寒卻是不知,不過男人都是一樣的,想必是自己在牢中受的酷刑太多,李令意起了憐愛之意吧!


    其實,言寒也並不想故意表現的那般柔弱,隻是,生活讓她如此,生活無意中教會她這些,她自然也無意中學會了運用。


    “你……你想幹什麽?”李夫人問。


    “自然是拿到證據,替我母親翻案了。”言寒說著已將那匣子搶過來,又扯一塊幕布,將匣子裹住,背在身上。


    夫人見由此空隙,大喊著朝門口奔去。言寒見此,蹬翻一條板凳,向夫人襲去。夫人腿部受痛,跌倒在地,言寒又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將過去,將夫人擒住。


    門外眾人聽到了屋內的聲響,即刻衝進屋裏,隻見到言寒抓著夫人,卻是無一點中毒的模樣,大驚失色。


    言寒拿玉簪抵著夫人的喉嚨,厲聲道:“將她們退出去,否則我就殺了你!”


    夫人嚇得臉色慘白,忙道:“退出去,退出去,你們都退出去……”


    官兵聽從,紛紛退出了屋子。


    “天……天清將軍,能不能,能不能先放了我。”


    “少廢話。公主呢?我要見公主!”


    “是是是……”夫人拱手作揖,又對官兵厲聲道:“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去!”


    “是!”


    幾個官兵離開,將雲茹帶了來。


    雲茹被繩子綁著,掙紮著:“你們這些人,竟敢抓本公主,等本公主出去,讓你們好看!”


    雲茹看到言寒,又看到那麽多的官兵,雲茹不禁怔住了,說不出話來。她身為公主,也算見過世麵的了,卻從沒見過今日這般場麵:一個少女押著一位貴婦,麵對成千的官兵,卻是如此鎮定自若。


    “放了公主。”言寒道。


    “快快快,快放了公主。”夫人道,顫顫巍巍。


    官兵給雲茹鬆綁,將她推到了言寒身旁。


    雲茹拉著言寒的衣角,道:“寒姐姐,現在怎麽辦?我們……”


    “沒事,有我在呢,你別怕!”


    言寒想到了奚大哥,想到了非羽哥哥,若是他們在,定會保護自己殺出重圍,可是現在……唉!或許,這邊是命運吧,命運他們離開言寒。而言寒也必須在命運的安排下,學會獨立,學會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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