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中午,陽光灑落,照亮了非羽那陰鬱的臉龐。他緩緩睜開雙眼,隻覺得陽光分外刺眼,又急忙閉上,過了一會,才再次睜開。


    床上的言寒還在睡夢中,她眉頭緊鎖,嘴角揚起,臉上還滲出了滴滴汗珠。想必又是做噩夢了。


    坐在床邊,非羽一手握著言寒的手,另一手扶著她額前的碎發,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寒兒啊寒兒,若是你知道非羽哥哥接近你是另有所圖,你會不會像恨李令意一樣恨我?”


    非羽再次使用穴靈指,將言寒的穴位解開。


    言寒醒了,映入眼簾的是非羽哥哥那迷離而又憂傷的眼神:“非羽哥哥……”


    “嗯。”


    “我是怎麽了,怎麽睡著了?”扶著腦袋,言寒緩緩起身。


    “你的傷還沒好,這兩天又勞累,多睡會是應該的。”


    非羽倒了一杯水,遞給言寒。言寒接過後呡了一口,問道:“雲茹她們呢,拿到羅曼花沒有?”


    “還沒有。”


    躊躇了一會,非羽又道:“寒兒,陪我去取羅曼花好嗎?”


    言寒一怔,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血色,隨後又綻放出笑容:“好,當然好了!”


    “隻是……非羽哥哥,你不怕寒兒拖累你嗎?”


    “不怕!”


    …………


    從普桑到靈洲隔著茫茫大海,海上又有怪獸阻擋,乘船自然是不行的。由此一種連接兩個大陸的靈器孕育而生。


    此靈器名曰空靈鏡,是由一位叫東方潮的男子而鑄。聽說此靈器鑄造時用了三百六十五種鑄器術,之後又被賦予了一五級意魂。東方潮掌管了空靈鏡二十年後便死了,之後由他的兩個雙胞胎兒子――東方左與東方右管理。時過境遷,如今,連他的兒子也都有六十多歲了。


    空靈鏡有一陰一陽的兩鏡麵組成。陽麵空靈鏡被放於普桑搖光島南邊的紫鬆海,由哥哥東方左看守,陰麵空靈鏡放於侀國北部的青楓海,由弟弟東方右看守。


    一物若從普桑的陽麵空靈鏡進入,便會從靈洲的陰麵空靈鏡出來,從陰麵進入也會從陽麵出來。由此便可實現普桑與靈洲之間的穿梭。惜音若要傳來羅曼花,也要借助此鏡。


    隻是紫楓海距離此處遙遠,來迴也得一天時間,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深夜、普桑北部、紫楓海


    月光柔和,白沙靜謐。


    非羽和言寒牽馬行走於沙灘上,鞋底與沙子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


    “非羽哥哥,這裏真的能找到羅曼花嗎?”


    “當然能,非羽哥哥什麽時候騙過你。”


    言寒點點,又摸摸肚子,從中午到現在他們可是一口飯都沒吃,難道非羽哥哥不餓嗎?


    “怎麽,餓了!”


    “嗯!”言寒點點頭。


    “幸好非羽哥哥帶了點吃的,趕緊吃了吧!”


    非羽從馬上的口袋裏拿出一個大餅,遞給言寒,言寒接過,大口吃了起來。


    “慢點吃,別噎著!”非羽又將水袋遞給言寒。


    言寒憋了一嘴的餅,又將一袋的水灌下,肚子立即變得鼓鼓的。


    “非羽哥哥,還是你想的周……”


    言寒還未將“到”字說出口,非羽已將她打斷:“別說話!”


    “跟我來!”


    他們棄了馬匹,非羽拉著言寒奔到一簇灌木叢後。


    “怎麽了?”


    “寒兒,我們躲在這裏別動,一會有好戲看。”


    言寒半信半疑,但終究沒有細問。


    不一會兒,一位孩童的聲音傳來:“爺爺,你說要迎接貴賓,他們在哪呢?我怎麽找不到。”


    那孩童約八九歲的樣子,頭上挽著高高的衝天發,很是可愛。在他旁邊便是一位老人。迎著月光可以看到,那老人腿腳不太利索,他是扶著孩童一步步挪行的。


    “小應,現在是什麽時辰了?”聽那老人的聲音,雖然蒼老些,但卻是鏗鏘有力。


    孩童看了看月光,道:“快到子時了。”


    “哦!別著急,他們就要來了。”


    隻聽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有節奏的傳來,隨後一個個黑影閃過。


    言寒再向老人看時,隻見幾個黑衣人已將他們團團圍住。


    “爺爺!”孩童心中害怕,緊緊抱著老人。


    “非羽哥哥……”言寒心裏一緊,望向非羽。


    非羽做了個“噓”的手勢,又扭頭繼續看著。


    非羽哥哥並非無情之人,或許在關鍵時刻他便會出手相救。言寒這樣想著。


    隻聽一個黑衣人喊道:“老頭,把寶石交出來,大爺我饒你不死!”


    “老朽敢問來者何人?”


    “我們是……”


    一位黑衣人正要迴答,卻被另一位黑衣人打斷:“跟他廢什麽話,把他殺了,血石就是我們的了!”


    說著黑衣人一擁而上。


    言寒再次望向非羽:“非羽哥哥!”


    非羽仍舊是若無其事的樣子。


    老人與非羽哥哥非親非故,他不救也在情理之中,但自己呢?我就不信非羽哥哥不救我!


    “哼”了一聲,言寒跳出灌木叢,大嗬一聲:“住手。”


    黑衣人聽到,停了手,齊刷刷的望向言寒。


    言寒從小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對於這幾個小毛賊,又有何懼。


    迎著月光,黑衣人細細打量了言寒一番,卻真是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不禁向前幾步,言語殷勤起來:“姑娘,這麽晚了……”


    另一位黑衣人直接向前將前一個黑衣人推開,粗聲粗氣的問:“你是何人?”


    言寒心想,若是說了身份,他們日後必要尋自己晦氣,故而不答,而是笑笑反問道:“你們是何人,竟敢在本姑娘的地盤上撒野?”


    言寒也是見過世麵的,這陣勢她自然不怕。在加上又非羽相助,她說話自然要傲氣一點。


    “你這小妞到底是何方人士,竟敢如此對我們蒙山七鬼說話!”


    蒙山七鬼的名聲,言寒早有耳聞。聽說他們喪盡天良,無惡不作,最喜歡強奸良家


    言寒心想今日既然遇到,必定要讓非羽哥哥好好教訓他們一番,也好為那些無辜的百姓出氣。


    “何方人士?我的名諱說出來怕嚇死你們?”


    “你還真是大言不慚,我們蒙山七鬼在這江湖上十幾年了,還從未有人能嚇得住我們!”


    “是嗎?那你們聽好了,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湖人稱“親娘”。”


    “娘親?”土匪頭剛說出口,就立馬止住了。


    他啐了一口唾沫,道:“你這小妞,竟然敢耍我們。兄弟們,給我抓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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