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灑落,照在非羽臉上,使得原本就陰鬱的臉顯得更加暗沉。


    “你是神女穀的人?”關石硬再次問道。


    “神女穀?關前輩這是什麽意思?”非羽故意裝作不知。


    “你不可能不知道,告訴我你是誰?”


    關石硬聲音震耳欲聾,言寒嚇了一跳:“非羽哥哥,關前輩他是……”


    非羽鎮定自若,答道:“寒兒,關前輩喝多了,你先去廚房做一晚醒酒湯,我在這裏陪陪他。”


    言寒滿臉疑惑的望著非羽,見他神情嚴肅,不得親近,隻得半信半疑的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原來,你是怕她知道了你的身份?”將鐵棒插入地下,關石硬語氣放鬆了不少,“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身份了吧!”


    非羽嗬嗬一笑道:“可以,不過關老前輩,在知道我身份之前,你必須迴答我三個問題?”


    “什麽問題?”


    “第一,你是不是玉衡島關家後人。”


    關石硬大驚:“你怎麽知道?”


    非羽淡淡一笑:“那便是了。第二,你來此處是否是為了找一個人?”


    “這個你都知道!”


    關石硬既是驚訝,又是敬佩,非羽卻皺起雙眉,難道他真的是為了稀靈而來的?


    “第三,你要找的是否就是身懷稀靈之人?”說著非羽拿起玉簫。如果事實如此,他們之間必有一場大戰。


    身懷稀靈之人?關石硬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靈洲上有稀靈?”


    非羽聽這話也是疑惑,他到底是真不知還是故意裝蒜?但不管真也罷,假也罷,總之不能透露關於稀靈的任何消息。


    “沒什麽意思!關老前輩,可否告知你來靈洲到底是為何人?”非羽拿玉簫在手中輕輕敲著,但仍是十分警惕。


    關石硬聽此,卻是不依,孩子氣的道:“這可不行。你的問題我已經迴答了,現在該說你的身份了。”


    我的身份?非羽停了半響,終於開口道:“好!你剛才問我是不是神女穀之人,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是。”


    “可是,你剛才用的明明是神女穀的封血咒。”


    非羽起身,望著院中被劈成兩半的樹,眼神淒涼:“我父親曾是神女穀中人,這封血咒是他教給我的。”


    想來非羽的父親便是偷學了靈術所以被趕出了神女穀。關石硬還想再問,但看到非羽神情恍惚,便打住了。


    “關前輩,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來找誰了吧?”


    關石硬本不想說,但非羽既已將如此不堪的身世告訴自己,自己若是隱瞞便太不講義氣了。


    故也猶豫了半響道:“告訴你便告訴你吧,反正又不是大事。”


    迴頭望著關石硬,非羽卻在這位前輩的眼中看到了久違的純真。


    “達奚家族的事情你聽說過吧?”


    “略有耳聞。”


    “十年前,達奚意殺死親生父親,逃離搖光之時,達奚家族的人便要雇人拿他。隻是一時間找不到,也隻得作罷。時隔十年,達奚家族再次出重金,要找到達奚意,而且這次必須是活捉。”


    且不說為何要拿活的,單單是舊事重提就讓人懷疑。達奚家族這麽做到底是為何?


    “說什麽為悼念達奚仲亡魂,要在他墳前處置李令意,說白了還不是為了羅曼沙珠!”


    “羅曼沙珠?”非羽疑惑道。


    “沒錯!達奚時今年便要成年,按理說可以接任達奚家族族長之位,但按照慣例在族長接任大典上要有舊任族長將代表族長身份之物羅曼沙珠交於新任族長。如今舊任族長已死,但這羅曼沙珠是必須要交到新任族長手中的。”


    “可是他們怎麽知道羅曼沙珠在達奚意手中?”


    “聽說是前些日子有一女子找過達奚時,說羅曼沙珠就在達奚意手中,而達奚意現今在靈洲侀國。”


    “一個女子?那女子是何許人也,竟知道此事?”


    “那女子名曰晴柔,自稱是前任族長達奚仲的女兒,手中還有蛇舞之火為證。”


    蛇舞之火?這世上蛇舞之火就隻有一個,難道是那日的紅衣少女?


    “女兒?我可從未聽過達奚仲有女兒?”


    “這些事情我們自然不知。不過達奚時說曾經聽父親提起過此女,這女子出身時母親便死了,因為是女子,所以不能進入達奚家族,故交由一位故人收養。這蛇舞之火便是達奚仲送與她的,聽說是為了補償她。”


    達奚仲已死,達奚意也不知所蹤,所有事情還不是達奚時一人所言,事實如何誰又知道呢?


    “請問那女子長相如何?”


    “她長得挺漂亮,白白淨淨的,穿一身紅色衣服,就是有些妖媚。”


    “那便是了。”非羽暗暗嘀咕著。


    “是什麽?”關石硬卻是不知。


    稀靈是千年難得一見的,晴柔必定不會輕易罷手。隻是她這麽做到底是為什麽,難道與稀靈有關?


    “沒什麽。”非羽答到:“不知這位女子現在何處?”


    “她應該快來了吧!當時她給了一張地圖讓我來此處,說是今晚來找我……”關石硬也在疑惑為何她至今未到。


    若是晴柔在附近,那寒兒豈不是十分危險。寒兒去了那麽久怎麽還沒來,難道是遇是遇到了晴柔?想到此處,非羽按耐不住,便要起身去尋。


    “你幹什麽去?”


    非羽隻得笑笑說是要去方便。


    走到廚房,正欲進去時,卻聽見身後有聲音傳來,他以為是言寒,心中暗喜,忙轉頭叫道:“寒兒。”


    但沒想到是雲茹,她見非羽如此看著自己,很是奇怪:“非大哥,怎麽了?”


    非羽剛剛露出的笑容又馬上被憂慮淹沒:“雲姑娘,你見到寒兒沒?”


    寒兒姐姐?雲茹迴憶著:“剛才她還說要做醒酒湯來著,這會子不知道去哪了。”


    “寒兒可能出事。雲姑娘快叫人去找。”非羽著了急,一時間手足無措。


    雲茹見非羽神情,便知此事不小,忙點頭答應:“好,好,我馬上叫人去找。”


    正欲離開之時,雲茹忽又想起什麽事來,扭頭道:“非大哥,外麵有個叫晴柔的姑娘找你,你先……”


    非羽聽到晴柔的名字,雖是厭煩,卻又十分歡喜。還沒等雲茹說完,便道:“快帶我去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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