侀國、東臨、悅來客棧


    日落西山,殘陽如血。


    由於前些日子,刺客行刺,侀王受驚。故張貼榜文尋找武藝超群之人,並定於三日後在千金台舉行比武大會,決出勝者,賜予天清將軍之職位。


    天清將軍在侀國屬於正一品官職,隻是為保護聖上所設,並不需要上陣殺敵。更何況,一旦謀得此位,在聖上跟前伺候,那邊是聖上身邊的紅人,這侀國還有誰敢惹自己。於是,一批批有誌之士紛紛來到東臨,意欲取得此位。東臨的客棧已是人滿為患。


    走了好多家,非羽和言寒總於在悅來客棧找到了安身之所。


    在悅來客棧二樓的一間小客房內,言寒和非羽兩人盤腿坐在床上。


    非羽兩手牽起言寒的雙手,在她虎口合穀穴的位置重重壓下,一股金光的氣體在他體內遊走,通過合穀傳到言寒體內。


    片刻之後,言寒感覺周身說不出的舒坦。


    “寒兒,你覺得怎麽樣?”


    “我好多了,沒有那麽痛了。”雖然言寒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已經不似先前那般羸弱了。


    “我剛才用的是舒血咒,可使你體內淤結的血液暢通,緩解疼痛。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們再想辦法離開這裏。”非羽起身,坐在床邊。


    “離開這裏?那我們去哪?”


    “你想去哪,我便陪你去哪?”


    “我……非羽哥哥,我還不想離開這裏!”


    “不想離開?為什麽?”


    “因為我母親死在這裏,我的仇人在這裏,我要報仇。”扭過頭去,言寒眼裏卻是說不出的悲憤。


    對於報仇,非羽自知殺那個人是輕而易舉,但是想來言寒性格剛烈,必要為母親翻案,而不隻是殺了仇人那麽簡單。


    “好,想怎樣都聽你的!”撫摸著言寒的秀發,非羽在她耳邊輕輕道。


    躺在非羽懷裏,言寒感到從未有過的溫柔。以前言寒還小,隻覺得非羽保護自己就像哥哥保護妹妹,天經地義。而如今,她長大了,經過這許許多多的磨難後,才體會到,在最艱難的時候有一份這樣真摯的感情是多麽不易,又是多麽幸福。


    “對了,非羽哥哥。前幾日,在牢獄之中,你和那個紅衣少女所說的修靈是怎麽迴事?”


    言寒知道非羽從小便有許多特異功能,但卻不知是何原因。前幾日她聽紅衣少女提到修靈,想來是和非羽身上的特異功能有關。


    “修靈!呃……這麽說吧,普桑人修靈就像我們靈洲人讀書一樣。他們通過修靈來獲得靈力,再依據自己的靈力學習靈術,然後靠靈術來營生。”


    “靠靈術來營生?就像會醫術可以當大夫,會做飯可以開飯館一樣嗎?”


    “沒錯!”


    “那靈術是不是就是有些傳說裏麵說的法術呀?”


    “差不多吧!在普桑,不同的人可以學習不同的靈術。”


    “非羽哥哥,那都有哪些靈術呀?”


    “有治病救人的靈術,稱為愈傷術,就像我剛才用的舒血咒就是愈傷術的一種。有鑄造器物的靈術,稱為鑄器術。那個紅衣少女拿的紅繩,便是用了七種鑄器術鑄造而成。還有……”


    “等一下,非羽哥哥,寒兒想知道早上你打暈紅衣少女所用的靈術叫什麽?”


    “那叫穴靈指,是以重擊敵人穴位而製服敵人的一種靈術,屬於禦戰術。”


    “禦戰術?就是我們靈洲上所說的武功嗎?”


    “可以這麽說。”


    “普桑群島上是不是每個人都會靈術?”


    “自然不是。普桑群島上,有一半多人是不修靈的。”


    “不修靈,啊?那他們不會靈術怎麽辦?”


    “不怎麽辦,就像我們這裏的平民百姓,為人奴隸,被人驅使。”說著非羽歎了口氣。


    或許他的人生也本該像平民一樣,隻因言寒的出現,讓他的命運得以改變。


    “非羽哥哥,其實……其實寒兒有件事情不知當講不當講。”


    “什麽事?”


    起身下床,言寒跪倒在地,懇求道:“寒兒想請非羽哥哥收我為徒,教我禦……禦戰術。”


    “寒兒,你這是……”非羽皺皺眉頭,很是為難。


    “非羽哥哥,難道你嫌寒兒資質太差,學不會禦戰術?”


    非羽自然知道,這天下沒有誰比言寒更適合修靈了,而所有的靈術,包括禦戰術都要以修靈為前提。


    “當然不是。”非羽起身,向前走了幾步,臉上布滿愁容。


    “那是為何?”言寒起身,麵對非羽,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非羽欲言又止,扭迴身來,正好與言寒眼睛相對。


    望著言寒乞求的目光,非羽心中泛起層層漣漪。或許我不該剝奪她修靈的權利?


    “好吧,寒兒,我可以教你靈術,但有件事情你需得答應我。”


    “什麽事情?”言寒恭敬的站在一旁,心裏泛起了嘀咕。


    “師父教我禦戰術之時曾告訴我,不許傳於他人。所以我教你禦戰術之事,除了你我,不許有第三個人知道。”


    聽到是這麽簡單的事情,言寒喜笑顏開,忙答應道:“寒兒答應師父!”


    “哎哎哎,也不許叫我師父!”


    “好吧,那寒兒答應非羽哥哥!”


    捏了捏言寒的的下巴,非羽笑著道:“你呀!”


    一陣陣喧嘩聲從大廳傳來,他倆麵麵向覦,不知外邊是發生了什麽事。


    “我出去看看。”說著言寒推門出去。


    拿起枕邊的玉簫,非羽也忙跟出來。


    此刻,悅來客棧的大廳中站滿了人,各樓層也是人滿為患。


    “這位小哥,請問這是怎麽迴事,為什麽大家都出來了?”非羽拉住一位男子問道。


    “我剛剛被店小二叫醒,說是有個大官來了,讓我們出來迎接。”


    “什麽樣的大官,居然要這樣大的陣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那男子走開了。


    拉住非羽,言寒滿是擔憂:“非羽哥哥,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擔心是李令意?”


    “對。”


    “有我在呢,別擔心,嗯?”捏了捏言寒的小臉蛋,非羽嘴巴彎成月牙形,露出笑容。


    “嗯!”言寒點點頭。


    他們倚著欄杆,望著大廳中攢動的人頭。


    突然一群官兵闖進來,手持長矛,將人群團團圍住。剛才騷亂的人群在官兵的武力鎮壓下安靜下來,一時間偌大的客棧變得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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