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他不是魔門弟子,他跟我一起來的,他是我的書童!”


    郭彩月抱著割鹿刀急忙跑出來,半途被胖臉道士淩霄攔住。


    “郭姑娘別過去。”淩霄麵色嚴肅道:“我師傅他絕不會冤枉好人的,剛剛你那書童穿門飛出,使的正是我全真教的七星步,我都能看出來,我師傅他豈會看錯!”


    “這怎麽可能!”郭彩月急得眼淚直轉,顫聲道:“他才來幾天而已,哪兒來的時間偷學武功嘛!”


    “這個我也不知,但你這書童著實有些詭異!”


    淩霄皺眉說罷,望了一眼不遠處被人群圍住的秦歡,正色道:“還請郭姑娘把他真正的身份說出來!”


    秦歡的身份是蛟龍幫幫主,蛟龍幫屬於百曉生門人的勢力,也就是說他屬於江湖客棧那一派係。


    以他的身份,要想入得重陽宮,需得要拜帖,但就算如此,全真教也不見得會讓他進山。


    因為百曉生門人行事多為各大門派不恥,看錢不看人唯利是圖,善於攪弄是非從中取利,江湖上的門派但凡有點眼力勁的,都不會跟其扯上關係。


    這其中牽扯到派係之見,又加上道門自視甚高,豈會把區區一個江湖客棧放在眼裏。


    如此種種因由,郭守成才不得不讓秦歡扮作書童,隨郭彩月前往重陽宮,以拜讀經書療養身體的緣由,給秦歡創造盜取先天功的機會。


    個中細節,老乞丐和郭守成都沒告訴秦歡,隻讓他安心去,去了之後規規矩矩別惹事就行。


    今日恰逢水雲峰上的一眾弟子前來闖樓觀書,結果就發現了馬道長留下的劍術真解,然後就引發了接下來一連串的變故。


    秦歡持劍站在人群中,周圍道士看他的眼神都帶著敵意。


    耶律雄站在遠處人群邊上,目瞪口呆地望著人群中的身影,喃喃道:“這麽快就學會了,這才幾天!難怪他說我不如你!”


    另一邊,聽得淩霄詢問,郭彩月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她哪兒敢將實情說出來,一旦說了,秦歡就更沒有機會留下來了,此刻她又急又怕,完全不知該怎麽做才能幫到秦歡。


    淩霄見她不迴話,迴頭與屋簷下的道士對了個眼神,恭敬道:“師傅,先讓弟子去問一問,那小子上山才幾天,如此短的時間裏,他不可能偷學武功。這其中應是有什麽誤會,也許他的七星步,是馬師叔前往襄陽遊玩時,傳給他的,咱們可別冤枉了好人!”


    中年道士聽罷,微微點頭道:“非是我故意刁難,為師實在不願當年醜事重現,眼下魔門重現江湖,我全真教與魔道中人積怨已久不得不防,也罷,你去問一問他究竟是何來曆,七星步又是誰教給他的!”


    “弟子遵命!”


    淩霄拱手說罷,邁步朝前走去。


    那些圍成一圈的道士,各都分開一條路來。


    四周圍住秦歡的道士沒有人急著出手,一來是他們看秦歡實在不想魔道中人,主要是他身上沒有血煞之氣,再者他還是馬道長的客人,沒有馬道長的準許他豈能上山。


    沒有人敢得罪那位師叔,他們迫於中年道士的威壓,才不得不圍住秦歡,同時也各都很好奇秦歡到底是怎麽學會七星步的,畢竟剛才秦歡與人比劍時,還沒有展露出絲毫的輕功身法。


    秦歡望著人群中快步行來淩霄,仰首冷笑道:“怎地,你也懷疑我?”


    淩霄皺眉沉聲道:“你若當真光明磊落,還會怕人懷疑麽?”


    好像說的有點道理。


    “你究竟是誰,七星步誰教你的?”淩霄揮劍指向秦歡,冷冷問道,態度已然不複之前的溫和禮遇。


    秦歡抬起木劍,並指彈了彈劍身,淡淡道:“郭府書童,什麽七星步,老子不懂,沒見過。”


    “你若這樣說,那我便幫不了你了!”淩霄麵帶失望地搖搖頭。


    “那你要我怎麽說,該說的我都說了,是你們非要誣陷,當我好欺負不成!”


    秦歡臉色一怒,當即吼道。


    淩霄沉默半響,皺眉道:“你一個書童哪兒那麽高的武功,前些日在山下,你一刀逼退血袍,我當時就有所懷疑,你武功雖然不錯,但絕非血袍對手,他竟然不殺你,還連同把我們也放了,我實在想不通你究竟有何能耐!”


    “小子,你什麽意思,合著老子不該救你?”秦歡臉色逐漸冷漠,眼中泛出一絲戾氣。


    淩霄板著臉吼道:“我就想知道你師承何人,為何會我全真武功!”


    周圍有些道士在那天隨行,此刻聽得淩霄之話,也都麵色各異,身邊有人詢問,他們便低聲說了一遍。


    周圍的議論傳入他耳中,秦歡越聽越怒,心想早知如此就不該管你們這群白眼狼。


    “廢話連篇,打完再論,你要是贏了你說什麽都是對的!”秦歡怒吼道。


    “好,便讓我討教你的高招!”


    淩霄橫劍與前,想要試一試秦歡武功,能否從中看出一些端倪。


    眾人一看淩霄要與秦歡比鬥,自然樂見其成,一個個立馬散開幾丈遠,將草地空出來,讓與二人。


    山野有風吹拂而來,樹梢晃動沙沙作響,山腰木樓外人群越聚越多,但卻非常的安靜。


    “彩月,把刀給我!”秦歡揚手吼道。


    郭彩月抱著割鹿刀,聽得秦歡唿喊,見他麵色冰冷眼中有淡淡殺意湧現,心中越發焦急,慌忙搖頭道:“不行,爺爺說你不能在此地動刀。”


    秦歡揚著手怒道:“那你想看我被這死胖子毆打嗎?”


    “我,我…”


    郭彩月抱著刀後退幾步,不知該怎麽迴答。


    “蠢妞!”


    秦歡忿忿地喝罵一句,隨手一劍揮出。


    淩霄一直沒有先手出招,本來是想還秦歡的救命之恩,結果一聽秦歡罵他死胖子,他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少年心性如何能忍,也懶得再計較什麽。


    兩人同時催動真氣刺劍出手,淩霄雖然心有憤怒,卻還是保留了幾分真氣,不願以修為欺人,隻想用劍招擊敗秦歡令他屈服。


    單論真氣之強,秦歡自然明白不是淩霄對手,他出手時心中有些忐忑,因為剛才學的劍術差不多都忘光了。


    人家說現學現用,可他的問題是學了又忘了。


    兩把木劍交鋒的一瞬,劍刃勁氣卷動,淩霄貼劍一震想要打亂秦歡劍招。


    說來奇怪,秦歡原本忘了該怎麽使劍,但這一瞬他又忽地明白該怎麽對招。


    隻見他手腕一翻木劍隨之翻轉,一下子繞開對方的劍,步伐邁出身隨劍走,身影如清風拂雲一般,飄忽無聲,十分詭異地出現在淩霄的身後。


    淩霄隻覺眼前一花便不見了秦歡身影,周圍有人立時提醒道:“小心,他在你身後。”


    淩霄大驚,仰身翹腿前踢,揚手舞劍往後刺去,同時單足撐地旋身一轉,手腕抖動又刺出一串劍影。


    秦歡感覺他這一招很眼熟,破解之法的確有,好像就是剛才學的,印象微微清晰,但劍招意蘊與淩霄使出來的似乎都一樣。


    糟糕,差點忘了那圖上劍招全是馬老頭留下,馬老頭的劍招自然就是全真劍招。


    心神一驚,秦歡哪兒還敢用那裏麵的劍術去破解,一旦破解那自己偷師的罵名豈不就坐實了。


    短暫的思量間,秦歡下意識地收劍藏於身後,同時催動真氣灌注雙腳氣脈,身影飄忽不定一閃即逝。


    神與意合,意與氣合,七星北鬥步!


    淩霄又急又快的幾劍刺空,實在沒想到秦歡身法如此詭異,居然能如此輕易就避開他的劍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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