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開,我找秦歡,我剛剛看見他進來了。”


    說話之人身材魁梧高大異常,穿一身灰藍相間的單衣短袍,此人正是耶律雄。


    客棧老板攔在門口,板著臉怒色道:“這裏是住店的地方,這位爺若是要找人滋事,來錯地方了!”


    他說話表態時,客棧裏一些打雜的小二全都走到了門口,站在客棧老板身後,一個個目中泛出淡淡的殺機,盯向門口的耶律雄。


    耶律雄掃了眼客棧老板身後的眾人,感應中這些人散發出的氣勢,他心中不由暗暗一驚,嘿嘿怪笑道:“你們與秦歡是何關係,竟敢為了他與沈家作對?”


    “這裏沒有秦歡,我再說一遍,你來錯地方了!”


    客棧老板冷著臉沉聲道。


    “錯沒錯,得讓我某家找過才知!”


    耶律雄說罷衝步上前一掌拍出,浩浩蕩蕩的真氣登時從他臂膀湧現,碩大的掌影頃刻間蓋向客棧老板胸口。


    眼瞧著對方聲勢浩大的掌勁襲來,客棧老板卻也不顯絲毫慌亂,橫手交疊往胸口一擋。


    雙方掌勢交鋒的一瞬,蕩開一層氣浪,勁氣抵消間,客棧老板腳步一顫,身影往後退去。


    這時他身後一眾小二紛紛運氣出手,一掌接一掌按在客棧老板後背,集齊眾人之力對抗耶律雄。


    強大的真氣對抗擴散開來,雙方一時間僵持不下。


    便在此時,秦歡已經快步走下樓來,皺眉看了眼對峙的雙方,提手一掌拍向麵前小二的左肩。


    這小二隻覺一股陰寒又炙熱的勁氣,瞬間穿過他的肩膀,從他手心飛去。


    耶律雄正待發力,突然間一股詭異的勁道從對方手心撞來,攜同其餘幾人之力一下子印在他手掌。


    客棧門前,耶律雄臉色一變,身影被前方擴大的勁氣震退數步,退到門外街上,他猛一振臂揮向地麵,才堪堪化解掉這一股詭異勁氣。


    客棧老板和一眾小二各都罷手退開讓出一條路來,客棧老板對秦歡拱手道謝一句。


    秦歡擺手示意他退下,客棧老板點點頭走向櫃台,其餘小二若無其事地散開。


    “找我何事?”秦歡負手走出來,看向耶律雄。


    耶律雄打量一遍秦歡,隻感覺眼前的男子,散發出來的氣息比之幾日前,仿若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一樣。


    “幾天不見,小兄弟武藝精進不小啊!”


    耶律雄麵帶驚色地說道。


    秦歡淡淡道:“你有話直說,我這人不喜歡繞彎子。”


    耶律雄聽罷大笑兩聲:“爽快,不愧是丐幫龍首,有先輩風範!”


    丐幫龍首!


    秦歡目光微變,嘴角泛出一絲笑意,“你在查我?”


    耶律雄這句話說出來的一瞬,客棧裏幾名小二紛紛縱身衝出大門,圍住了耶律雄,客棧老板從桌子下抽出一把刀來,飛身跳出櫃台,跑到秦歡身旁。


    正從後廚走出來的石寶兒,見狀連忙躲在了簾子後麵。


    同時被多股殺意鎖定,耶律雄心下一沉,連忙揮手道:“諸位兄弟不要誤會,我對貴幫沒有惡意,我此行是奉了郭大小姐差遣,前來請你們公子商討割鹿刀之事。”


    圍在門口的一眾小二都冷臉相視不為所動,隻待秦歡一聲令下,他們便會衝上去殺死耶律雄。


    “郭大小姐,沈玉樓的夫人?”秦歡疑惑道。


    “正是。”耶律雄麵色恭敬地點點頭。


    “我跟她不熟,這大晚上的她找我做什麽,她新婚喪夫,此等時節,她卻請我一個陌生男子會麵,傳出去隻怕有失體麵!”


    秦歡摩挲著左手指肚,對其說道。


    耶律雄麵色尷尬地輕咳兩聲,正色道:“事關重大,郭小姐也是被逼無奈,還請小兄弟隨我走一趟。”


    秦歡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耶律雄,語氣一冷,喝道:“她讓我去我便去,憑什麽?”


    “這!”耶律雄麵色一僵。


    秦歡甩袖轉身走入客棧,冷冷道:“迴去轉過郭彩月,老子現在不欠沈家莊任何恩情,想求我幫忙,最好搞清楚狀況。”


    話聲未落,秦歡已經出現在樓梯處。


    客棧老板提著刀冷冷望著門口的耶律雄,沉聲道:“耶律大爺,我家公子的事兒還請你莫要四處聲張,我們老先生吩咐了,倘若公子有任何差池,休怪我丐幫翻臉不認人!”


    說罷他揮手道:“送客!”


    圍住耶律雄的一眾店小二恢複如常,看也不看他一眼,各都走入客棧裏。


    耶律雄站在門前雪地中,臉色陰晴不定,半響後,他歎氣一聲,搖搖頭轉身離去。


    ……


    客棧二樓左邊一間客房裏,秦歡坐在窗戶口,望著耶律雄離去的方向。


    石寶兒端著上菜的木盤走進來,將木盤上的幾碟菜放在桌上,又放下一壺酒,偷偷瞧了眼窗口的秦歡,麵帶懼色地稚聲道:“公子,我下去了,你有何吩咐喊我就行。”


    秦歡揮了揮手,石寶兒鬆了口氣連忙離開了客房。


    耶律雄離去不到片刻,街上風雪中駛來一輛馬車。


    馬車停在客棧外麵,車裏走出一位身穿素裙的俏麗女子,耶律雄扶著女子行至客棧門口,便走迴去候在了馬車旁。


    樓下傳來一陣交談聲,緊接著,便是上樓梯的腳步聲,步伐聲越來越接近客房,直至停在了客房外。


    行至客房外的人,駐足了片刻,門雖然開著,她卻沒有貿然進來,而是禮貌地敲了敲門。


    秦歡起身迴頭看向門口,便見身著素衣的女子站在那兒,烏發盤起來朱釵裝飾,頭上戴了一朵白花。


    秦歡收迴目光行至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夾了兩顆花生遞到嘴邊,自顧自地吃著。


    素衣女子見他也不請自己進來,蹙眉沉默了半響,端手而立的她,邁過門檻走進來,站在秦歡身旁,擰起桌上的酒壺,給秦歡斟了一杯酒。


    酒還沒滿,她已將白瓷酒壺放下,人也坐了下來。


    秦歡端起酒杯一口飲下,將空杯放在桌上,素衣女子見狀,又幫他滿了一杯。


    飲至第三杯時,秦歡奪過酒壺,皺眉道:“行了,我可不想沈玉樓死不瞑目,你有什麽話就說。”


    郭彩月手僵在半空,怔了怔神,將手收迴去。


    “我叫郭彩月,公子若不嫌棄,稱唿我彩月即可。”


    她雖聲音嬌柔清脆,卻給人一種態度很強勢的感覺,星眸裏泛著笑意,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著秦歡。


    秦歡聽得此話,心裏有些不太自在,訕訕地說道:“沈夫人言重了,我不過一個無名小卒,哪兒敢嫌棄您呢!”


    郭彩月見他言語間似在刻意的拉遠距離,冷哼一聲道:“我聽人說你為人不拘一格,怎地現在見了麵,你卻反倒在乎起了那些俗禮?”


    秦歡撇了撇嘴,心道沈玉樓你若在天有靈,可千萬不能怨我,你讓我幫的忙我已經幫了,你老婆大半夜來找我,你盡管放心,我秦歡絕不會有半點非分之想。


    “我在英雄山莊見過你,你跟沈玉樓很熟麽?”她忽然說道。


    秦歡搖搖頭,不去看她,“不熟。”


    “既然不熟,他為何要那般不餘遺力的幫你?”郭彩月複又以咄咄逼人的態勢說道。


    “你們是夫妻,你應該去問他!”


    秦歡冷淡地說道。


    “可他已經死了。”郭彩月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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