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欲盡,暮遲遲,梅香時。簾半卷,星月垂。幾行書,紅燭淚,雁未歸。


    待春來,花盡開,忘紛擾。攜手觀,風吹竹,煙沙緲,水無盡,浪淘淘。”


    木南蕁在這封書信中,說盡了此刻的無奈、悲苦,同時更許下了與蕭慕铖的未來。


    所以,他攜梧桐苑諸位堂主來至歐陽山莊,隻是為了送禮給木南蕁撐一撐場麵。


    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過分的舉動。


    歐陽天寒的這場婚禮進行得極其順利,這樣一來,躲在一旁準備看熱鬧的人不覺有些失望。


    而當消息傳至宮內和天波府的時候,房葉海和佘賽花卻是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十日後,武林之中發生了一件大事。


    興隆縣北,伏淩山上的暮雀門被人一夜之間滅門。


    據傳說,門內弟子皆被一刀斃命。雖然屍橫遍野,卻不見一滴血。


    如今,衝天樓成了一座隻剩下雀鳥啾鳴的空樓。


    而司雀台上的那座木亭,去被人用刀劈成了兩半。


    消息傳到歐陽山莊之時,就連見慣了生死的漠北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歐陽天寒因為憤怒,腦門上的青筋暴起,他咬牙說道“簡直是禽獸之舉!縱觀中原武林,這些年來也隻有暮雀門的門徒皆女子。此人如此做,其目的就是為了引起眾怒。”


    “可是,引起眾怒對他又有什麽好處呢?”


    歐陽天寒看著漠北,旋即迴道


    “此人行蹤甚是詭異,即便是中原武林各門派聯手,也不見得能將他找出來。從古至今,民間對於鬼神的存在便是眾說紛紜。你可知為何?”


    漠北低頭想了想,煥然大悟道


    “他在賭人性!若各門派的人聯手將中原武林翻個底兒朝天後,依舊找不到此人的時候,他們心中就會產生猜忌。到時候,盟友便會因此而反目。中原武林,便會不攻自破……”


    歐陽天寒點了點頭,隨後吩咐漠北道


    “蕁兒與暮雀門的掌門人妙顏感情甚好,所以此事你暫且隱瞞,隻您我知曉便可。另外,你趕緊去一趟東西教坊,請梧桐苑的少門主前來,”


    漠北小聲提醒道“可是公子,這梧桐苑已毀啊……”


    歐陽天寒說道“梧桐苑雖毀,可三十六堂尚在……實力依舊不可小覷!快去吧……”


    漠北應了一聲後,轉身離去。


    蕭炎雖然死了,可是各位堂主卻依舊忠心與蕭慕铖。


    如此一來,梧桐苑東山再起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真如此,歐陽山莊到那時又該如何自處?


    斬草要除根,否則春風吹拂之時,一定會漫山遍野的再生出來。


    漠北低頭一邊盤算,一邊朝外走。


    等他行至在大門外的時候,卻恰巧碰上了蕭慕铖。


    漠北先是一愣,隨即抱拳行禮說道


    “屬下正要去請門主,沒想到您就來了。我們公子正巧要有事情,同您商議。”


    蕭慕铖應道“快去帶我去見你們莊主……”


    “瞧您這神態,想必已經知道了!”


    蕭慕铖聞言沒有迴答,隻是定定地看著他,半晌後微微點了一下頭。


    漠北心下一凜,望向蕭慕铖的目光逐漸有了變化。


    然而,當蕭慕铖感覺到了對方的殺意後卻是不以為然的一笑。


    他提醒道“可否勞煩漠北兄弟,給在下帶個路?”


    “在下這就給蕭門主帶路……”


    漠北聞言迅速收迴目光,帶著蕭慕铖朝前院花廳走去。


    “你還沒有去嗎?”歐陽天寒語氣不佳的問道。


    漠北隻是恭敬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不言不語地行禮後便推至一旁。


    此時,歐陽天寒才看到漠北身後的蕭慕铖。


    見到他之後,歐陽天寒麵色一喜,迎上去道“你怎麽會來的這樣快?”


    蕭慕铖指了指一旁的漠北迴道“今日我本就打算來找天寒大哥的,結果又湊巧在門口見到了他。聽說漠北說,天寒大哥有是要找我?”


    “正是!”歐陽天寒先是朝漠北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出去在門口把守。


    隨後關上花廳的大門,將暮雀門被滅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蕭慕铖麵無波瀾的喝了一口茶,問歐陽天寒道“就這些?”


    “不然呢?你還嫌亂子不夠大嘛?你與我的父親剛剛去世,武林上就出了這樣的事情。簡直是趁火打劫,欺人太甚!”


    與歐陽天寒的怒氣相比,蕭慕铖就先得淡定許多。


    他微笑拍了拍歐陽天寒,勸道“莫要生氣……好好的一張小白臉,硬生生被氣成了關公!”


    歐陽天寒及不可思議的望著他,迴道“你不生氣?”


    蕭慕铖擺了擺手,輕聲道“我壓根就不在意,又何談生氣呢?我隻想知道,這件事情天寒大哥有沒有同師妹講過?”


    歐陽天寒聽他這樣說,不禁瞪眼道


    “她與妙顏的關係極好……你倆成親那日我就看出來了!這麽大的事情,當然是要瞞著了!在你眼裏,我就如此不知輕重嘛?若真是如此,歐陽山莊讓給你好啦!”


    “我不就是隨口一問嘛……天寒大哥竟然還惱了!小弟給你賠個不是,可好?”


    “賠禮倒是不用,我今日叫你來主要是想商議如何將此人找出來!”


    蕭慕铖大手一揮,冷笑道“你若知道他曾經幹出來的那些事兒,就不會想要找到他了。”


    歐陽天寒趕緊他問道“如此說來,你知道這個人是誰?”


    蕭慕铖撥弄茶盞的手微微一頓,隨後說道“見真門,就是毀在了他的手中!”


    “你說什麽?!”歐陽天寒隻覺得頭皮一麻,隨後赫然起身,“若真是如你所言,恐怕這武林之中沒有任何一個門派可以置身事外。”


    “所以,我這次來也是想與天寒大哥商量一個萬之策,讓他永遠消失!”


    “莫要再繞彎子了,你到底又何良策速速道來。”


    蕭慕铖站起身來,走到歐陽天寒身側,趴在他耳邊小聲地將自己的計劃道與他知。


    漠北聽從命令,始終警惕地守在門外觀察著周圍的動靜,不敢有一絲懈怠。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屋內傳出了歐陽天寒和蕭慕铖爭吵的聲音。


    隱約聽著,仿佛是因為一個女人。


    漠北還沒緩過神兒來,他背後的門被人猛然拉開。


    蕭慕铖從花廳內盛怒而出,一邊都一邊大聲吼道


    “既然如此,我梧桐苑從此和你歐陽山莊勢不兩立!”


    他的話音還未落地,花廳內就飛出一個茶盞直愣愣地砸在蕭慕铖的背上。


    茶盞應聲落地,應聲而碎,蕭慕铖隨即噴了一口血。


    他先是轉身,冷笑著看向花廳,隨後將嘴角的血跡擦去,咬牙說道


    “歐陽天寒,與我作對你可不要後悔!”


    “蕭慕铖,以梧桐苑時至今日的地位,如何與我歐陽山莊抗衡?”


    歐陽天寒優哉遊哉的漫步而出,滿眼嘲諷的看著蕭慕铖。


    “既如此,蕭某就告辭了!”


    “慢走……不送!”


    漠北呆立在一旁,望著蕭慕铖離開後,不禁疑惑地看向歐陽天寒。


    “你看什麽?沒見過打架的?”歐陽天寒雙眉一橫,不禁大聲訓斥道“我與那姓蕭的在花廳爭吵的時候,你聽到了沒有?”


    漠北恭敬地迴道“爭吵之聲,時隱時現,一時之間屬下也難以確定,所以才……”


    “狡辯!你給我滾進來!”


    “是!”歐陽天寒從來沒有對漠北發過這麽大的脾氣,一時之間他也有些委屈。


    可是,主子就是主子。別說斥責,即便是揮刀削首,漠北也不能有任何怨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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