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醫生對穀錫林家比較了解,一連生了幾個女孩就是為了拚個兒子,最後依舊沒有如願。


    這樣重男輕女的人家,肯定會奴役女兒,不給女兒們好日子過。


    但他家恰恰相反。


    他家把三個女兒當男孩養,讓她們個個都念了書,大的嫁去了城裏,老二學了門吃香的手藝,老三則是今年中考唯一一個考上高中的孩子。


    這家裏遲早要出一個大學生。


    “蔡醫生好!”穀荔乖巧問好。


    “哎,哎,你好。”


    “這都年三十了,蔡醫生你才迴家呀!”蔡醫生的家在穀家村的北麵,她迴家的話,一般是不用經過他們穀家村的。


    蔡醫生拉了拉肩上的醫藥箱,嗐了一聲,“還不是你們村的穀衛兵嘛,昨天也不知道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夜裏腹瀉了五次,人都拉虛脫了也就那麽熬著,今天一天都沒爬得起來,這才舍得喊我過來瞧呢!”


    穀衛兵?


    銀鳳的老黃牛爸。


    章玉華同誌眼皮一翻,嫌棄得很,“不就是想著熬一熬就不要花錢打針了唄。那個死腦筋的就隻知道賺錢,想從他手裏扣出一分錢都費勁。”


    一聽就知道章玉華同誌對穀衛兵有很大的意見,還是不吐不快的那種。


    果不其然,章玉華同誌眼裏已經沒有了討厭鬼穀荔,她拉著蔡醫生抱怨起了更令她討厭的穀衛兵來。


    “蔡醫生你是不知道穀衛兵的腦子有多軸哦,上個月,我家老二坐公交車去市裏有事,誰知道上了車才發現錢包丟在家裏了,她沒錢買票,購票員又不讓她下車。車子在城裏停靠站台時,我家老二剛好看到了在路邊等活的穀衛兵。都是一個村的人,我家老二問他借兩塊錢的車錢他都不肯。說是他晚上迴去交錢都是有定數的。”


    章玉華同誌說得氣鼓鼓的,“我家老二就這麽被公交車一路帶到了總站,她才借了那裏的電話打到村長家,讓我趕緊送錢去。


    可憐我家老二又是個臉皮薄的,為了兩塊錢被人扣在了那裏,我騎車找去時,她的眼睛都哭腫了。”


    “還有這樣的事?”蔡醫生聽了也是匪夷所思。


    穀荔更是。


    章玉華同誌氣得胸脯起起伏伏,“迴來的當天晚上我就找去了他家,不就是兩塊錢的事麽,至於麽,就算是晚上少交了兩塊錢,我知道了還能不還?我章玉華不吃虧也絕不會占人便宜!”


    “是,是,是。那是他穀衛兵太沒眼色了。他家兩個女兒倒一點都不像他!”


    大年三十的下午了,章玉華也不好拉著蔡醫生說太久,沒一會兒,蔡醫生就走了。


    穀荔問:“就是那次姐姐錯過了跟大家一起勞務輸出去外地麽?”


    說起這個,章玉華同誌倒是沒那麽生氣了。


    “是呀,原本你二姐與相好的朋友一起要去福州那邊的服裝廠工作的,報名那天她卻因為沒帶錢包而被扣在了車站,沒去成。”


    穀荔住宿在學校,對家裏發生的事知道的不多。


    章玉華同誌擺擺手,無所謂道:“不去就不去,反正你姐馬上也到了相看的年紀,我正讓你大姐在城裏給你二姐物色著呢。這要是跟著去外地三兩年的,條件好的小夥子都要被人挑走了。”


    穀荔:-----


    想一出是一出的章玉華同誌已經忘了要揍穀荔的事情,邊往廚房走,邊碎碎念叨。


    “你二姐跟你和你大姐不一樣,她從小性子就軟弱,放她一個人去外麵,我還不放心呢。要是你或者你大姐的話,那去哪裏都不會被人欺負。”


    穀荔:-----


    穀荔權當章玉華同誌說的是優點了。


    過了今晚,穀荔就17歲了。不知是不是年紀的增長,穀荔眼裏的年味比之小時候淡了許多,又被章玉華同誌指使得團團轉,隻覺得累人又麻煩。


    就在穀荔要將屋外煨著大骨頭的爐子拎迴家時,穀荔又見到了蔡醫生。


    蔡醫生被人拉拽著,跑得滿頭大汗,她的醫藥箱被那人掛在胳膊上,跑動時撞來撞去,蔡醫生看得幹著急。


    “蔡醫生,快點,快點。”


    蔡醫生已經累得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端著鐵鍋的章玉華同誌眼睜睜看著蔡醫生兩人路過她們家門口,還沒開口問一聲,他們就急吼吼的往村東頭跑去。


    “這是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章玉華同誌的腳步隻頓了一下下就又往灶屋裏走了,“該不會是穀衛兵那老小子要拉死了吧!”


    章玉華同誌是個爭分奪秒幹活掙錢的人,一般的八卦熱鬧撩不動她的好奇心。


    但穀荔想呀。


    “媽,我去看看怎麽迴事!”


    “不準去,晦氣!”章玉華同誌瞪眼,“家裏還有那麽多的活沒做呢,都丟給我一個人?洗洗手,趕緊給我搓圓子去!”


    穀荔隻得屈於章玉華同誌的淫威,洗手搓小圓子。


    搓好小圓子,又被安排了包餛飩。


    這時,去奶奶家送年禮的穀錫林迴來了。


    章玉華同誌的炮火轉而對準了穀錫林轟炸。


    “咋迴事,送個東西送了那麽久,你老娘是搬去毛裏求斯了?半天不見你人影!”


    穀錫林不以為意,接替了章玉華同誌灶洞燒火的活。


    “本該早就迴來的,路上撞見了春園拉著蔡醫生往穀進家跑,我就跟著去看出什麽事了。你不知道,翠蘭差點被打死,一腦門的血。”


    “啊,誰打她?”章玉華手裏的鏟子鏟得嚓嚓利索,熱蒸汽裏的一張臉因為長期勞作日曬,又黑又瘦。


    因為章玉華同誌生不出兒子被婆家分家出去,免不得要被村裏人擠兌,性子潑辣的她為了不受太多委屈,免不得總要跟人吵架。


    很少笑的一張臉,沒什麽表情時就會顯得很兇。


    “該不會又是被穀進打的吧。自己有一把子力氣不出去掙錢,倒是把力氣都用在打女人的身上了。真是出息!也就翠蘭那傻的好欺負,要擱我手裏,你打斷他的腿,掰折了他的手,扣了他那一對沒用的招子塞他嘴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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