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洲想要還命是認真的,匕首對準了心口。


    噗噗的鮮血頓時就湧了出來,從胸口一直掛到了長袍的下擺,滴答落在他的鞋麵上。


    “你瘋啦!”


    穀荔被他瘋魔的舉動嚇得後退一步,沈西洲沒了支撐失力往穀荔的方向倒。


    他半跪在地上拽著穀荔的素衣裙擺,乞求的問道:“殿下,可否原諒我了?”


    “你真是瘋了!”


    他不知道人死了就什麽都沒了,原諒不原諒又有何意義。


    可沈西洲卻固執地想要從穀荔這裏得到一個答案。


    穀荔閉閉眼,終究沒有忍心,握緊的雙拳慢慢鬆開了。


    “我原諒你了!”


    沈西洲噗的吐出一口鮮血,嗬嗬笑出了聲,“真好!”


    說完人就倒在地上沒有動靜。


    穀荔擦掉麵上的眼淚,蹲下身又幫沈西洲擦眼淚,“沈西洲,你若是敢就這麽死了,我就收迴剛才的話。知道麽!”


    在家久等不見公主迴去的墨雲和飛雪尋了出來,見到公主坐在地上,旁邊還躺著一個血人,皆嚇了一跳。


    “小姐!”


    墨雲飛快上前查看。


    穀荔問:“他死了麽?”


    墨雲的手按在沈西洲的脈搏上,聞言搖頭,“還活著。”


    穀荔在飛雪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看著依舊插在沈西洲胸口的匕首,說道:“將他扶迴去,給他找大夫。”


    墨雲小心抱起沈西洲將他送到了西廂房的床上,又去鎮上找大夫了。


    穀荔被飛雪攙著,直到迴了自己的院子才發覺自己的手一直在抖。


    腿也軟得不像話。


    揮手讓飛雪去廚房燒水,穀荔則慢慢走迴了自己的寢室,不知道在想什麽。


    穀荔什麽也沒有想,就這麽坐在窗前,呆呆望著外麵的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


    直到,直到院外有馬車的響聲,墨雲一手提著藥箱,一手拎著個老大夫匆匆進了院子。


    穀荔沒有露麵。


    飛雪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送,墨雲幫著又提了一桶熱水進西廂房。


    也不知過了多久,老大夫弓著背在墨雲的陪伴下疲憊地往外走。


    “朱大夫,天色已晚,今晚您就留宿在我們莊子上吧,省得他要是有突發情況了再去麻煩您!”


    老大夫連連擺手,“不了,不了,家中還有要事,老夫要迴去的,晚上他要是發熱就給他多用濕巾擦擦身子,能不能活就看能不能熬過今晚的高燒了-----”


    穀荔想要站起來,腿卻麻得厲害,又跌了迴去。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站了起來。


    坐在床邊,穀荔垂眸看著床上燒得像隻煮熟的蝦子似的沈西洲,給他的額頭重新換了一條帕子。


    因為傷口在胸口,他的衣服全被大夫用剪刀剪開了,除了包紮的地方被遮住了看不見,他的上半身上縱橫交錯遍布著大大小小各種各樣兵器留下的傷痕。


    可以想象這些年來,為了爬到如今的地位,他付出了怎樣的努力。


    每走一步都是拿自己的性命在拚搏。


    他何止還了她一條命。


    一個月後,噠噠的馬蹄聲震天響地在鄉間的小路上前行。隊伍的末端還墜著一輛奢華的馬車。


    最後這支隊伍整齊有序停在了穀荔莊子前麵的小路上。身著皇家鎧甲的士兵立在院門兩側,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胡統領上前敲開了院門。


    沈西洲將門隻打開了一條縫,不耐煩地看著外麵的人馬,道:“你們找錯人了!”


    胡統領震驚沈西洲的胡說八道。


    都是老熟人了,誰還不認識誰了。


    還好他有個必殺技。他肅著一張臉道:“陛下說,如果我們能將公主請迴去,他立馬就給你們賜婚!”


    院門唰的被打開了,沈西洲側身讓開。


    胡統領眉頭微挑,抬步進了院中。


    嗬,還是當今陛下更勝一籌啊。


    穀荔不用他們多勸就同意了迴去京城。實在是她已經體驗夠了鄉間的生活。每每嘴裏能淡出鳥來時就會想念起禦膳房的膳食和公主府的廚子。


    如果還有下一次的出逃,她肯定會籌謀周全,不忘帶上她最愛的廚子。


    穀荔要迴京城了,彩衣已經在老家訂了婚。穀荔給她留了一筆銀子當做她的陪嫁。


    迴去的路上,穀荔放了墨雲的自由身,從此他不再是不能現於人前的暗衛身份,並將飛雪指配給了墨雲。


    墨雲第一次在穀荔麵前紅了臉,誓死效忠公主,改做公主的貼身侍衛。


    沈西洲見穀荔將身邊的人安排妥當了,就把自己往她麵前湊。


    “我出京尋你之前,陛下曾答應我用我的軍功可換一道聖旨。我,我想讓陛下為我倆指婚!”


    “我不想成婚。”


    “你不嫁我,那想嫁於誰?”沈西洲說著話時,眉眼不由自主染上了狠厲。


    “我已經嫁給過你一次了,結果很慘烈。不想再嫁了!隻想一直住在我的公主府裏。”穀荔歪在馬車車壁上,摸著上好的皮毛墊子,感覺還是公主府的金窩窩更適合她。


    什麽草窩狗窩的,純扯淡。


    “那我就嫁給你。”沈西洲沒多作考慮,“如今我孤身一人,連個行李包袱都沒有,公主可願收留我?”


    穀荔作沉思狀,“雖然公主府不缺你一口吃的,但我不養閑人,你有什麽值得讓我留下的本事?”


    沈西洲得寸進尺地靠近穀荔,“我的本事多了去了,晚上公主就能知道。”


    穀荔一根手指抵在沈西洲的心口處,“你不要命了?”


    被戳傷口也不能阻止沈西洲的偷香行為,“早好了,不信公主晚上給微臣一個機會驗收一下就知道了!”他在穀荔的頸間嗅來嗅去,像隻饞嘴的狗子。


    穀荔不為所動。


    李巒雖然沒有親自去接穀荔,但派人在城門口接應。穀荔一行人剛進京城,就被護衛領著送到了宮門口。


    皇宮還是原來的皇宮,殿宇飛陽,高閣長廊無意不彰顯皇家的氣派。


    隻是裏麵的人大換血了。


    武昌帝和他的皇後先後逝於明華殿,被新帝合葬於皇陵。新帝由武昌帝的第十二皇子李巒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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