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銳低著頭不敢看易寒,應聲蟲似的不停點頭:“是,是,易師兄教訓的是,小弟知道了,我一定改!我已經幡然醒悟,要奮發圖強,努力練功……”


    看著他還想說些什麽,易寒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易師兄你放心吧,我現在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錯誤,知道要改過自新,做一個善良,正直,陽光的人,從此以後,我……”


    看到李銳還在喋喋不休,有人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李銳驚唿一聲,直接抱頭痛哭,一邊哀嚎:“易師兄,你要打就打吧,但是千萬別打臉,這是我的本錢……”


    “易寒已經走了,你小子幹嘛呢?”


    “咦,走了?”李銳猛的抬起頭來,抹了把臉,四處張望,果然發現易寒已經不見了。


    他瞬間換了一副表情,冷笑著站了起來。


    周圍那人一愣:“李銳,你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還看不出來?兄弟,我剛才是在秀演技呢?看到沒,這就是智商的威力,不費吹灰之力,甚至不用動手,直接就把易寒給嚇跑了,嘖嘖,我這的是強。”


    李銳這麽說著,但周圍顯然沒有一個人相信他這份說辭,反而一個個帶著嫌棄的笑容拉開距離,迅速往前快步走了。


    他們心中都有同一個想法:這個人怕不是一個傻子?都下跪求饒了,還要在這裏飆演技?快點走,別讓他傳染上這癡傻瘋癲之病了……


    “唉,師兄,你們怎麽迴事,別拋下我啊。”李銳擺著手追了上去,卻發現前麵的天煞山的弟子跑的更快了。


    ……


    食堂。


    兩個天煞山弟子正坐在一起吃飯。一個身形臃腫的天煞山弟子突然搖頭感歎:“翁文華這個慫貨,真是可憐!”


    另一個瘦子感覺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有什麽可憐的?”


    胖子冷笑:“前幾天的武道交流會你沒聽說過嗎,長老之間的聚會,一般人家都是帶著最出色的弟子去的,議論一番,然後讓親傳弟子交手,論個高低,試試大家的實力。


    別人最起碼帶著一個徒弟,而翁文華呢?他居然自己一個人去。你說這個殘廢長老可憐不可憐?”


    “翁文華不是有徒弟嗎?易寒好像挺厲害的吧?”瘦子問。


    “那又有什麽用?別的長老,要不三十個弟子,少的也有十幾二十個,隻有翁文華,就一個徒弟,寒酸不寒酸?而且這個徒弟,也和沒有一樣!


    這個易寒,破了諸天滅地劍陣也隻是靠了運氣而已,看大家狀態都不好,自己又超常發揮,才創下這種壯舉。這件事平常吹噓一下也就算了,難道還能吹一年不成?


    人人說他厲害,真實水平誰知道?基本上就沒見過他出手!易寒要是真的厲害,為什麽門派小比他都不敢參加,不敢拿名次?武道交流會也沒見他跟翁文華去過?


    我看啊,他根本就是個廢物,自己不敢出手。真的有實力的人,怎麽會這麽藏著掖著?就是因為易寒沒本事,才這樣不敢見人。”


    胖子一臉鄙夷,繼續說:“你是沒看見前幾天的武道交流會……”


    瘦子反擊:“說的好像你看過一樣,江陽,你好像也不是同門師兄弟裏最出色的弟子吧,你師父會帶你去?”


    江陽語氣一滯,反應過來梗著脖子繼續吹牛:“我雖然沒去,但是我大師兄給我說了啊!我和師兄那感情,真不是吹的,好的就跟同吃同睡,穿一條褲子的親兄弟一樣。他親口和我說的,難道還能有假?”


    “說什麽了?”


    “在聚會上,儲長老戲弄翁文華,讓他把弟子叫出來和大家練練手,翁文華沒迴複。


    儲長老又說了,要是收不到弟子,就趁早把傳功長老的位置讓出來,不要給長老們丟人。


    翁文華臉色鐵青,卻一個屁都不敢放,你說他是男人嗎?丟了這麽大的臉,我看他以後也沒臉去聚會了。”


    瘦子愣了一會,追問:“不是吧?翁文華為什麽不說話呢?他怎麽不把易寒帶出去?


    雖然隻是傳聞,但是我覺得易寒多少還是有些真材實料的。江湖盛名無虛士,如果他真的沒本事,怎麽會有這麽大名頭?”


    江陽冷笑:“我覺得不行,你用腦子想想。如果易寒真的行,翁文華為什麽不把他拉出來溜溜?而易寒呢?他如果真的可以,怎麽又會讓師父蒙羞之後沒有任何表示?


    我看啊,他們師徒都是一路的,都是慫貨……”


    乓,一隻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震的桌上的飯菜都翻到了,撒的到處都是,汁水流淌出來。


    “你特麽誰啊?”


    江陽當時就怒了,抬起頭來。他當然不高興,這兩個好菜,打來還沒吃幾口呢,直接就被別人給弄翻了。這是浪費啊!他心疼!


    結果看清楚手掌的主人,江陽就是一愣:“白,白燁?”他的表情立即慌亂起來:背後議論別人的時候,被當場抓住,怎麽能不慌?


    而且白燁,身法矯健,劍法出眾,號稱天空劍客,已經是天煞山的著名弟子之一。雖然剛才他沒說白燁,可是鄙視的那兩個人,就是他的師父師公啊!別看江陽在背後說的歡快,看到白燁,他立即就慫了。


    另外一個天煞山弟子瘦子,也是怔了一下,卻迅速迴過神來,沒有江陽那麽緊張。實際上他的心髒也是怦怦跳動,暗道:還好我和易寒師徒無仇無怨,剛才也沒有刻意貶低他,這個白燁,應該不會對我動手吧?


    果然,白燁針對的就是江陽,手指著他道:“你這個垃圾,我師父師公,是你能看不起的嗎?你在人背後說些什麽呢?滿嘴噴糞?以為沒人治得了你了?”


    江陽剛想認慫,突然看到對麵另一個弟子似笑非笑的目光,他突然就硬氣了起來,心裏想著:不行,不能就這樣丟臉!就這麽輸了氣勢,以後在師兄弟麵前怎麽抬起頭?


    “怎麽?嘴巴長在我身上,我想說什麽就說什麽,這是我的自由,你管得著嗎?


    而且,我又沒說假話,本來都是事實,做都做了,難道還不讓別人說嗎?翁文華本來就被懟的說不出話來,他唯一的徒弟易寒也沒有任何表示,這還不能證明我說的是真的嗎?”


    “真個屁,都是屁話!你什麽都不了解,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唧唧歪歪。我師父師公那樣的大人物,你給他們擦鞋都不配,還敢在這裏瞧不起人!”


    砰的一聲,白燁再次一拍桌,嗆的一下拔出劍來,指著江陽道:“你既然你看不起他們,那就和他的徒弟那比試一下吧!內門弟子白燁,向你發起鬥戰台挑戰!”


    “鬥戰台?”江陽心中一凜。


    江湖兒女,日日苦練武功,就是為了快意恩仇,因為鍛煉幸苦,本身就血氣比較重,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非常正常。


    眼下他們再天煞山裏,因為天煞山的門規,才不能無故私自鬥毆,破壞同門和氣。


    但是天煞山雖然禁止私鬥,卻不禁明動。總有一些矛盾,是別人感覺無法緩解的,這個時候,就可以申請挑戰,上鬥戰台。


    一旦簽了生死狀,上了鬥戰台。那就生死由天,以輸贏訣勝負對錯,一戰了解所有恩怨,事後也不得再尋仇。


    江陽看著白燁劍拔弩張的樣子,頓時明白:對方絕對不是開玩笑,這是真的要拚刀子了!嘴皮子發揮不了作用,隻有刀劍相向,上了鬥戰台,就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隻有躺下一個,這件事情才能結束。


    想到這裏,江陽突然脖子一縮,肌肉緊繃,他表情有些僵硬的說道:“這就,不必了吧。其實,我剛才,隻是開個玩笑……”


    “玩笑?他們是你能拿來開玩笑的嗎?這麽說,這個鬥戰,更加要上了!”白燁怒目而視,憤怒至極,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大哥,至於這樣嗎?我不過就是吃飽了撐著,想吹個牛。你聽到就算了,至於這麽激動嗎?議論他們的人那麽多,我算哪根蔥啊?你為什麽非要來找我麻煩?’


    江陽感到非常無語,腦中迅速思考著,到底怎麽擺脫這種局麵,突然他眼前一亮,猛地抬起頭來義正言辭的說道:“白燁,別給臉不要臉,敬酒不喝喝罰酒,你以為我真的怕你不成?”


    白燁看到他突然這麽硬氣,愣了一下,迅速迴複過來,冷笑著道:“你怕不怕,沒有任何意義,隻要戰上一場,我的劍會讓你明白,什麽才是實力!”


    “我是非常想和你打!”江陽抬起頭,一臉正氣淩然,無所畏懼的樣子:“但是,我今天還有重要的事!這次決鬥,就先保留,擱置幾天。這一場高手決戰,不能就這麽草率的開始!你先等著,等我把事情處理完,就來找你一決生死!”


    話音一落,江陽猛的站起來,衝著白燁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江陽一邊走著,麵色一鬆,又感覺有點苦惱:其實我還沒吃飽呢,艾,看來隻能找點別的東西啃啃了……


    白燁一時間竟然真的被他唬住了,冷眼看著江陽走出去,也沒有做出任何挽留的舉動。


    在原地思考一下,白燁徑直向外走去,他想:這件事情,也許應該跟師父交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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