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雨勢也變小不少,蒙蒙雨幕變得星星點點。換了身衣服的趙就抱著一袋包子,吹著口哨迴到酒樓。


    目的完美達到,他心情不錯,走迴來的路上已經喜笑顏開。


    其實第一次進府邸,就已經達到了目的,至於後麵三番五次返迴騷擾,主要是為了擾亂老婦人判斷,使其分辨不出自己的具體目標而已。


    從得到的反饋來看,效果還算不錯。除去前麵幾次,後麵老婦人窗都沒有打開。


    所以,趙就對於自己夜間的行動還是頗為滿意。


    房間裏,朱雀打著哈欠合上窗戶,邊啃著包子邊問道:“差不多就得了,怎麽搞出這麽大的動靜?”


    “覺得有點意思,順帶活動活動身體唄,傷了幾個月,熟悉熟悉真氣唄。”趙就啃著包子,敷衍道。


    她也不多追究,樂嗬嗬道:“不就是個一品嘛,幹脆我幫你殺了唄。”


    趙就笑笑,“我傷剛好,動動也是好的嘛,咱又不是隻能玩腦子。”


    “有點道理。”


    兩人吃飽喝足,各自迴房間睡覺,盯了一晚上,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外麵下著雨,正適合睡覺,錦衣衛眼線遍布天下,也不怕老婦人跑,索性先睡再說。


    一覺醒來已經到了下午,揉著眼睛坐起來,恰好看到朱雀坐在窗邊喝著茶。


    他坐在床頭,招手問道:“你沒去睡覺嗎?”


    “去了呀,剛醒不久。本來想叫你去吃飯、但看你睡得那麽香就算了。”朱雀笑著迴應。


    “那去吃飯唄,我也餓了。”


    趙就無精打采穿上鞋,隨意洗漱一番後,跟她一起往樓下走。叫了桌飯菜,兩人都沒有多少食欲,隻是麵無表情往嘴裏塞,全當填飽肚子。


    吃飽喝足迴到房間,還是老樣子,各捧著杯茶解膩。


    朱雀抬手指指窗外,問道:“什麽時候動手?不如早點完事,咱們也好早點迴汴州。”


    “今晚吧。”趙就輕聲道。


    實話實說,他也不想停留太久。既然已經試探完,信息也已經明確,那就應該早點動手,以免多生意外。


    “好。”朱雀點點頭。


    對此她沒有意見,早點完事也是好事。再說了,對付一個一品而已,沒必要如此謹慎,大不了她出手就是。


    想了想她問道:“那還是跟昨晚一樣,你出手,我盯著?”


    “是,我出手吧,隻是勞煩你盯緊點了。”


    朱雀揚起頭,嫵媚的臉上滿是輕鬆隨意,也不說話,眨巴著眼睛盯著趙就。


    片刻才開口笑道:“放心啦,要不然還是我去吧?”


    “算了。”趙就擺擺手拒絕,隨後轉頭看著她,關心道:“你的傷沒事了吧?”


    “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


    ……


    戌時過半,雨勢漸漸變大。趙就不想再等下去了,幹脆換上黑衣,提前活動活動身體。


    杯裏茶喝完時,已經亥時。他出了口氣,用黑布蒙上臉,臨走之前叮囑朱雀道:“盯著點哦。”


    “放心。”朱雀笑著說。


    趙就鑽出窗戶,飄進雨幕裏。跟昨晚一樣,先落在府邸對麵的街道上,再收斂真氣,單憑腳力一點點往府邸外牆摸去。


    上次是為了隱藏行跡,才從後院開始,這次當然不會重蹈覆轍。在前院牆外停下腳步,耳朵貼著牆探聽裏麵的聲音。


    僅僅半刻鍾,便聽到幾道走動的腳步聲。看來昨晚一通騷擾,還是弄得府裏人心惶惶,連巡邏都增加了人數。


    貼著牆的趙就搖搖頭,換了個位置接著探聽。盡管今晚的目的就是殺人,但是也得明白目標在不在、在哪裏才方便動手。


    隻為了殺個人而一路殺過去,對他來說簡直是腦子有點問題。畢竟,多殺人顧客又不會多加錢,閑著無聊自己增加成本,哪有這麽做生意的?


    仔仔細細找了兩刻鍾,確定了老婦人就在屋子裏。趙就目光凝聚,不禁莞爾一笑。


    退後幾步,腳尖輕點幾下,借力躍過院牆。落地瞬間真氣瘋狂鼓動,直接撞開窗戶衝進屋子裏,幾枚暗器已經甩出。


    其實出現真氣波動時,老婦人便已經感覺到了,但她還是大意了,沒想到趙就直奔自己而來,待她察覺到不對時,暗器又已到眼前。


    生死攸關,她也顧不得隱藏,一品修為盡顯,真氣如潮水彌漫,眨眼附著於手上。雙手接連拍出,掌影重重,將暗器一一打落。


    聞聲趕來的幾個護院麵色劇變。他們中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六品,哪裏參與得了一品之間的戰鬥?


    “咱們怎麽辦啊?要不要從旁協助?”


    “你腦子裏進屎了?這他媽的一看就是入品高手,咱們這些小嘍囉,怎麽參與進去?”


    “就是,狗日的找死別帶上老子!一個月幾兩銀子啊?值得這麽玩命?”


    “看著吧,反正不關咱們的事。隻是萬萬沒想到,這徐媽居然也是高手,前幾天我還開過她玩笑來的,萬幸啊。”


    那人拍著胸口,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默默退到幾人身後。


    院子裏,趙就一招先,招招先,招數接連不斷,打得老婦人連連退後。這時他也察覺到了,老婦人顯然沒有多少戰鬥經驗,幾次出招應對都是相形見絀,真氣運用不夠細膩。


    “媽的,這種人居然值四千兩,真是奇了怪了。”


    內心思緒萬千,但他手上動作一點不慢,接連幾招逼得老婦人頻頻退後。趁著她腳步不穩,趙就施展追星趕月,瞬間化作殘影,手上真氣瞬間變成淡綠色。


    “千花萬蕊。”


    腳下速度極快,一掌輕飄飄拍出,想憑此招,直接解決老婦人。沒想到手掌落下後,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真氣感知下,老婦人竟然在屋頂,而自己這一掌自然而然落空。


    “好快!輕功這麽好?”


    這是趙就第一次遇到,同修為裏輕功比自己還好的人,不禁驚訝得變了臉色。


    不再做的多餘感歎,全力施展追星趕月,速度再度加快。緊追著掠上屋頂,又一掌推出。


    在追星趕月全力運轉下,這一掌幾乎隻能看到殘影,可惜手上傳迴的感覺告訴他,雖然擦到衣角,但依舊落空。


    “嗯?”趙就眉頭皺起,腳下動作停頓刹那,心裏的訝異已然無以複加。


    “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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