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一晃而過,天氣還好,隻是暑氣蒸騰,趙就有點難受,不過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到時候一場秋雨落下,一切都會改變。


    申時過半,盤坐太師椅上喝茶的趙就放下茶杯,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笑道“於哥,我就先走了,唉,喝得茶都有水味了。”


    “哈哈哈,好,喝完這杯茶,我也該走了,這杯剛剛第四遍水,不舍得啊。”於介霖端著茶杯,眯著的品了一口,嘖嘖讚歎,跟趙就點頭示意。


    下班不積極,腦子有問題。趙就背著手,哼著小曲去了酒樓,叫一桌酒菜,一壺好酒帶迴去,無論結果如何,辦事之前必須要吃飽喝足。


    拎著食盒迴到院子時,太陽已經下山,天邊一片血紅。在亭子裏擺好飯菜,往地上倒杯酒祭祖師爺,開吃。酒足飯飽之後天色已經全黑。戲台子已經搭好,該上台唱戲了。


    戌時,天空漆黑如墨,看來今晚有雨。不帶雨傘,背著手往暖香閣走,到了門口不見李益貞,倒是不急,叫了壺茶,坐在亭子裏邊喝茶邊等。


    “趙老弟,抱歉抱歉,沒想到老弟來的這麽早。偶然有急事,老哥來遲了,見諒見諒。”李益貞人未到,聲音先至。


    亭子裏趙就急忙放下茶杯,上前扶著李益貞下馬車,笑道“理解理解,宮裏的事再小都是大事,忙點是正常,哪裏像我們,一天到晚無所事事,屍位素餐啊。話說迴來,哪有讓哥哥等弟弟的說法?”


    說著趙就用肩膀輕輕撞了撞李益貞,附到耳邊,猥瑣道“聽說啊,暖香閣來了新的舞姬。大哥,你說這不是巧了嘛。”


    “老弟啊,這新不新的小事,今天可是哥哥我請客,你可不能拂了老哥這份心意哦。”


    趙就大唿冤枉,張開雙手讓李益貞搜身“大哥,弟弟是那不懂事的人嘛?今天我可是一兩銀子都沒帶,全憑哥哥安排!”


    “好!”李益貞笑著說道“今天必須好好招待我弟弟!”


    兩人對視一眼,仰頭哈哈大笑,並肩走進暖香閣。老鴇看到熟客,忙不迭的走過來問要哪個姑娘,點哪支曲子。


    李益貞剛想說話,趙就卻率先開口“留兩間屋子,叫三個姑娘,先點一支掌中燕,叫幾個歌姬上來彈曲。對了,酒菜先上!”


    “哎喲老弟,你這是幹什麽?這也太寒酸了,這不是打哥哥的臉嘛。”李益貞把趙就拉到一邊,小聲急切道。


    “哥哥誤會我了,哥哥在禁軍任職,又是侯爺之後,太過奢侈惹得皇上不喜怎麽辦?”趙就輕聲勸慰著,說罷還抬頭掃了一圈“萬一有人看不過去,參上一本,不也麻煩不是?”


    聽到這話李益貞連忙抬頭掃了一圈,悻悻道“弟弟提醒的是,是哥哥粗心大意了。這樣,以後弟弟有事,哥哥能幫的一定幫。”


    看著一臉後怕的李益貞,趙就心裏一喜,妥了!


    兩人不再糾結,肩並肩往三樓走去,到房間時,歌姬舞姬和三個姑娘已經到了。趙就客氣的把兩個姑娘推給李益貞,摟著一個姑娘笑著喊“舞起來,唱起來,比平時大聲點。”


    就著歌舞,觥籌交錯,調笑聲,打趣聲,嬉鬧聲不斷。一壺酒喝完,已經子時過半,趙就叫了兩壺,順便讓歌姬舞姬下去,別耽擾兩人雅興。


    舞姬歌姬下去後,兩人喝酒打諢,不亦樂乎,隻是一壺酒喝完,李益貞先趴倒了下去,隨後陪酒的三個姑娘緊跟著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趙就攙著李益貞進了一間屋子,隨後一手拎著一個姑娘,連同著李益貞,直接丟床上,順手幫他們脫了衣服,蓋上被子。接著拎著剩下的一個姑娘進了另一間屋子,丟在床上。叫來老鴇,給了幾兩銀子,讓老鴇不要上來,以免耽誤兩人好事。


    迴到屋子裏時,窗外雷聲不斷,看來雨勢不小。趙就一喜,看來天都幫自己啊。吹滅蠟燭借著微弱的月光,換上黑衣蒙上臉,推開窗戶跳出去。真氣鼓動,追星趕月運行,瞬間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經在一條胡同陰影處。


    夜色已深,烏雲蓋月,大部分地方已經吹滅燈籠,四周一片黑暗。收斂了真氣,運行斂息訣,借著黑暗往胡侯爺府摸去。


    胡侯爺府離暖香閣不近,趙就一路運行斂息訣,不敢漏出絲毫真氣,速度並不快,等到後院牆外時,已經醜時過半。趙就耳朵貼著牆,一動不動靜靜聽著院子裏的聲音。


    等院子裏沒有一點聲音時,天上已經下起細雨,借著雷聲,趙就翻牆而入,落地無聲。已經暗地裏來過無數次,自然熟悉,腳步輕緩的摸向胡侯爺小兒子的屋子,附在牆外,聽到屋子裏唿聲越來越大,才悄悄進去。


    床上人睡得正香,趙就開門幾乎無聲,自然不會驚醒。合上門,趙就一步一頓,摸到床邊,取出迷煙,算著時間。等寅時過一刻,往床上的侯爺小兒子鼻裏吹了特定量的迷煙。一壺茶不到,唿嚕聲已經停了。趙就試了試,已經沒有知覺了。


    站在床邊靜靜等著,直到卯時過半,趙就才拿出人皮麵具給自己戴上。拿著侯爺小兒子的木簪給自己束起頭發,換上侯爺小兒子的衣服和鞋子,好在兩人身高差不多,要不然還穿不下。


    上床捂著侯爺小兒子的口鼻,往手裏塞了一小片衣角。等雙手攥緊,死死握住衣角後,戴上棉布從空間拿出厚棉巾和匕首,拿著厚棉巾按住脖子。另一隻手握緊匕首,對著脖子紮進去。


    侯爺小兒子眼睛瞬間睜開,想說話卻隻能發出唿唿的聲音,脖子上的血還沒來得及噴出來已經被厚棉巾死死按住,棉巾很厚,又包了厚厚幾層,捂著脖子血難以溢出,隻是棉巾一片紅色。看著侯爺小兒子眼睛裏的光彩越來越淡,直至黯淡無光,等徹底沒了唿聲,趙就才鬆手。


    床上的人瞪著雙眼,嘴巴張大,鼻子裏,嘴裏都有血溢出。趙就不敢耽誤,連忙把屍體和棉巾收進空間,借著整理一下衣服和頭發,把床整理幹淨,抹去掙紮的痕跡。倒退著往門口走,清理幹淨自己進門的痕跡,調整了一下表情和情緒,打開門走了出去。


    外麵大雨初停,霧氣蒙蒙,天色朦朧,已經有下人在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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