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風看了小公子一眼,便趕緊跟了上去,那馬車跑的飛快,很快就跑出了影宗的地界,一路上那個跑呀,像是後麵有什麽東西在追一般,一隻跑了一天的功夫,此時已經到了半夜,那馬車在一片密林停了下來。


    此時楚河正在車內休息,由於傷勢未愈所以她休息的時間異常的長,正在閉眼間,她感覺到有人在掀馬車的轎簾,楚河趕緊睜開眼,此時便看到掀開轎簾的正是那個車夫。


    車夫看著楚河眼裏卻迸發出一種貪婪的模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楚河,從上到下打量著,然後走了進來,楚河發現不對勁趕緊問道:“你這是要幹嘛?”


    那車夫的嘴緩緩的裂開:“姑娘,你看著月黑風高的,你我孤男寡女的在這荒郊野外,此情此景,你說我要幹什麽合適呢?”


    楚河頓時感覺這車夫不對勁,趕緊用手護住自己的胸口,用警覺的目光看著那車夫警告道:“你不要亂來,我雖然身上有傷,但是我殺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哈哈哈哈,你殺我,憑你?你也不看看你現在的模樣,不說殺我了,就想動估計也動不了了吧,你還記得我給你的水嗎?裏麵可是下了藥的哦。”


    楚河一聽,臉色瞬間發白,她趕緊動了一下身體,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異常的綿軟,想動根本動不了,而那個車夫卻已經靠近了,把一雙粗糙的手放在楚河的腿上,慢慢的遊走並用一種極其曖昧的語氣說道:“怎麽樣,小妮子?現在該聽話了吧?放心我會對你好的,我會很溫柔的哦。”


    說著他那雙粗糙的手已經朝著楚河的身體遊走過去,楚河趕緊反抗,可她哪裏能動得了,身體無力而且綿軟,想動一下身子都很難,而她的眼裏滿含悲憤,嘴裏罵道:“卑鄙,無恥。”


    可那車夫卻並沒有停下來,他的手已經到了楚河的腰間,朝著那係著衣衫的帶子便抓了過去,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嘴裏還在說著:“姑娘,何必說這種話,等過一會,你就不會這麽說來,乖,聽話,你這麽漂亮的姑娘,真讓人想要好好的疼上一疼。”


    此時他的手已經抓住了楚河腰間係著衣服的那個結,楚河無力的反抗這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她沒想到自己一身本領,竟然要落到這個下場,看著那滿臉胡茬子的車夫,她有一種想死的心。


    就在這時忽然有個人從轎子外麵衝了過來,一把抓住那個車夫,往外麵一甩,然後上去就是一頓拳腳,那拳腳毫不留情,劈頭蓋臉的打在車夫的身上,讓車夫毫無還手之力,打了好一陣那人才再次出現在轎子的外麵。


    楚河一驚,那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卻看到站在外麵的竟然是柳風,她長長的出了口氣,眼淚奪眶而出,哽咽的說道:“你來了,我差點就...”


    柳風上前把楚河身上已經掀開的半邊衣衫給她蓋了迴去,然後下車抓住那車夫的衣衫,看著臉上已經腫的不成人樣的車夫怒吼道:“說,是誰讓你這麽做的?”


    那車夫已經被柳風打的睜不開眼了,嘴裏也是甕聲甕氣的,但是可以看得出他沒料到此處還有人,有些緊張的說道:“少宗主,是少宗主指使的。”


    柳風一聽那心情真的不好描述,總之是恨的牙癢癢,他對小公子的信任可以說已經到了一種相當高的高度了,簡直就是把她當成親人一般,可小公子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此時他已經沒有了理智,他隻想要找小公子討一個公道,放下那個車夫,車夫便癱軟在地上。


    柳風對著他的身體就是幾腳,這幾腳下去是相當的重的,那車夫挨了幾腳之後便人死不知,柳風看著癱在地上的車夫竟然連正眼都不想給他一個,趕緊轉身就要往影宗趕,此時車上的楚河微微的說道:“柳風,陪陪我好嗎?”


    柳風此刻憤怒的神情才平息了一點,朝著馬車走去,看著楚河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柳風更加的心疼,在他的心裏想起了一個人,一個最需要人保護,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人,此時的楚河和她又無比的相似。


    柳風來到楚河的身邊,一把將楚河擁到懷裏,嘴裏說道:“都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楚河趴在柳風的膝蓋上,身子在抖動,柳風知道她在哽咽,而且是默默的哽咽,這種酸楚和驚嚇讓楚河接近崩潰,都說江湖險惡,柳風也沒想到江湖能險惡到這種程度,他輕輕的撫摸著楚河的脊背斬釘截鐵的說道:“楚河,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討迴公道。”


    夜深色,而且漆黑,山林中的風唿唿啦啦,枯葉在風的帶動下離開了樹枝,落下的時候發出婆娑聲,夜很靜,靜的讓人頭皮發麻,在這密林中沒有一聲蟲鳴鳥叫,連一聲夜鶯的慘叫都沒有,楚河趴在柳風的膝蓋上緩緩的發出微弱的鼻息聲,她太累了,睡著了。


    隻是時不時顫抖一下,好像在害怕什麽,她是個殺手,夜對她來說那就是白天,夜也是她最喜歡的景色,楚河曾今對柳風說過,在夜色的屋頂上,城牆上,樹枝上,她有一種狩獵的感覺,她看著那夜色中緩緩沉睡的人們在等著她,也是在夜裏她讓很多很多人看不見第二天的太陽,可是在這個夜裏她卻很害怕。


    忽然轟隆一聲,天際猶如裂開一般,發出巨大的聲響,緊接著大雨如潑灑一般從天上澆灌下來,那漫天的雨水就好像是一層層折疊的瀑布,樹林間除了雨滴的聲音再無其他聲響。


    馬兒靜靜的立在雨中,像是一匹雕塑的馬一般,柳風看著外麵的雨,一聲不吭,他憤怒,狂躁,可膝蓋上睡著的楚河他卻不敢去驚醒,一時之間心裏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一般,說不上到底是什麽感覺。


    雨下了一夜,一夜的雨把整座山都淋濕了,可早晨的太陽卻如期升起,陽光照在樹葉上,樹葉上的水珠發著晶瑩的光,地上的雨水也很快的就被山上的泥土給吸收了,除了道路泥濘一點其他的就好像沒發生一般,柳風輕輕的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鞭子,對著馬兒的屁股上就是一下。


    那馬兒緩緩的抬起腳,朝著遠處慢慢的走去,車廂內,楚河沒有說話,就好像裏麵沒有人一般,但柳風知道她在裏麵,而且正在看著他,一輛馬車穿過密林,走過集市,走到了一個小鎮子裏麵,等到了這個小鎮子,柳風發現,這些年過去了,那小鎮子就好像什麽也沒發生一般。


    人們照常的作息,該擺攤的擺攤,該種田的種田,那賣包子的那個大叔還在叫喊著,好像今天的聲音不怎麽樣,都到了這個時間了,包子還剩下一大半,柳風似乎看到不遠處的牆角下蹲著兩個少年。


    一個銀發少年和一個微胖的小子,他們的臉髒兮兮的啃著一個熱騰騰的包子,然後興高采烈的分享這戰果,這一切就好像在眼前一般,可又好像很遙遠。


    柳風甩了一下頭對著馬車裏麵的轎廂問道:“餓嗎?”


    裏麵沒有迴答,但柳風卻說道:“我知道有一家的包子特別好吃,是我吃過最好吃的包子,那味道可香了。我去買兩個。”說著他剛要下車,從轎廂裏麵卻突然伸出一隻手抓住了柳風的衣袖。


    柳風輕輕的推開那隻有些慘白的手:“不要緊,我馬上迴來。”說著便已經到了那賣包子的攤位了,他拿出一串銅錢,那賣包子的麻利的拿起幾個包子塞到柳風的手上,他看了柳風一眼,卻又低下頭無精打采的吆喝著:“包子,香噴噴的包子...”


    再次上了馬車,柳風輕輕的催動馬匹,朝著小鎮的一段走了過去,一隻到了一個破敗的宅院麵前,那宅院的大門緊鎖,四周長滿了雜草,有些雜草有一人多高,雜草的根部有腐敗的葉子,這雜草長得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


    到了這個院子麵前,柳風輕輕的推開門,那門內照樣是雜草叢生,本來裝點精巧的亭台樓閣都已經被雜草包圍了,柳風沒有管這些,上前把楚河從轎廂裏麵攙扶出來,牽著她往裏走,走了一截柳風便說道:“這邊是西廂,我曾經在這住過個把月,以前這裏不是這樣的,這裏還有個小水池,裏麵有好多錦鯉,可好看了。”


    說完他有把手往東邊指了指卻沒有說話,此時楚河卻說道:“這是東廂吧,蕭淩雪住過的房間?”


    柳風點點頭,卻感覺到鼻子有些發酸,眼眶裏麵有種濕濕的感覺,他指著東廂好久沒說話,然後長長的歎了口氣,抬著頭看著天,像是不想讓什麽東西落下來一般,此時楚河卻說道:“曾今,你是從那個門口把她背出來的?”


    柳風狠狠的點點頭。也跟著長長的歎了口氣,楚河接著說道:“如果時間能倒流,你還會背著她走出這道門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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