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長安城外,微風帶著一絲涼意。


    劉家人和李二的一眾好友站在官道旁,為即將返迴郴州的他送行。


    劉坤作為家長,對李二說道:“二郎,一路保重。迴到郴州後,代我向你的父母問好。” 李二恭敬地行了一禮:“伯父,您的話我一定帶到。請您也多保重。”


    曹氏也是眼中含淚,對李二道:“走的匆忙,路上帶的衣物可齊全?我也給你做了幾件衣裳,就在包袱裏放著。路上慢點,休息時務必去官驛。到了郴州記得寄封信迴來,不要讓家裏人擔心。”


    李二鄭重點頭。


    劉綽站在家人中間,目光緊緊地鎖定在李二身上,眼中流露出不舍。


    李二也注視著劉綽,兩個人之間的空氣似乎都充滿了依依惜別的情感。


    劉家人和少年們都被這感人的一幕打動,紛紛轉過頭去,給予兩人更多的私人空間。


    李二走到劉綽麵前,輕聲安慰道:“綽綽,你要照顧好自己,等我。”


    劉綽微笑著點頭:“我會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我給你帶的都是些你喜歡吃的零嘴!甜食吃多了不好,你路上吃著要節製。還有,等收了棉花,我給你做件襖子。到了冬日裏,就能穿上了。”


    “好,我等著。這棉花還是那日我們一起去你的農場裏看昆侖奴種的。可惜,我沒法看到它們收獲時的樣子了!”李二道。


    “沒關係,等棉花成熟了,我摘幾株寄給你!”劉綽強撐起笑臉道,“聽說,長安人本來就把它當觀賞植物的!”


    “好!”見她傷感,李二從懷中取出一本書,在她麵前晃了晃,“猜猜這是什麽?”


    “什麽東西?”劉綽把書搶到手裏,“詩集?是什麽孤本麽?為何紙張看著如此新?”


    李二被逗笑了,“這是書局新刊印的,裏麵收了你四首詩呢!”


    “有我的詩?”劉綽翻了翻。


    果然除了那首平仄都不咋地的第二首《觀馬球》落選外,其餘幾首都被收錄了。


    “不止你,還有顧九的呢!”李二道,“雖然隻有一首,往年她可沒少在人前顯擺!如今,不過數月,綽綽就有四首在上頭了。”


    雖然有三首都是大文豪們的,但好歹有一首是她自己的拙作。劉綽難免有些小得意。


    “這本詩集你自己帶著吧,路上可要多讀讀!我再去買幾本好了!”


    “是啊,這裏頭可有綽綽當著全長安城人的麵寫給我的情詩呢!我買了許多本,打算迴到郴州送朋友呢!”李二道。


    見她開心起來,李二也跟著開心。


    “討厭鬼!又取笑我!”劉綽臉色微紅,輕輕捶了他的胳膊一下。


    他捉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笑著道,“綽綽,你就沒有別的話跟我說了麽?”


    “呃,有!”劉綽想了想道。


    “不會又是’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吧?那時我們尚沒有婚約,自然不便做什麽‘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的小兒女之事。如今,咱們可是合法的!”


    聽了這話,劉綽忍不住彎起嘴角。這話他倒是學的快。


    她踮起腳尖,趴在他耳邊道:“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咱們的日子還長,我等你迴來!”


    李二大喜,一下子把劉綽擁進懷裏。“綽綽,你要的人我都已經找好了,個個都是好手。到時候,李誠會帶他們去見你的。”


    言畢,他再次向眾人告別,然後撩起袍登車。


    馬車緩緩離去。劉綽和家人一直目送著馬車消失在遠方,才緩緩轉身迴城。


    李二離開後,劉綽的生活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但她的心中始終牽掛著遠行的李二。


    每天,她都會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他一路平安,早日歸來。


    在內文學館,劉綽繼續著她的教學工作,她的才華和學識得到了大多數皇孫女的認可,她們對劉綽的敬意與日俱增。劉綽也用心教導她們,不僅傳授知識,更以自己的言行影響著她們。


    在家中,劉綽也會時常與顧若蘭相聚,兩人的友情日益深厚。她們一起八卦閑聊,分享生活的點滴。並最終決定,等過了顧若蘭的及笄之禮,便一起去逛妓院。


    夜晚,劉綽常常獨自一人坐在窗前,手中把玩著李二這些年送她的各式各樣的小禮物,心中充滿了對他的思念。月光下,桌上那尊玉飛天閃爍著光芒,上元節那日逛燈會的情景還曆曆在目。


    而李二,在旅途中也時刻想念著劉綽。每當夜深人靜時,他總會拿出劉綽送給他的十五歲生日禮物,那是一塊精致的玉佩,上麵刻有兩人的名字。


    “綽綽,我隻盼你早日放下對成親的恐懼,那樣,我就可以籌備著迎娶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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