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情天以為經過升仙廣場那一出,蠢老虎在眾人的心目中應該是一個兇神惡煞的劊子手形象,誰知道他還是大大低估了廣大男女同胞抱大腿的熱情和不要命的程度。


    “映師兄,麻煩你把這個轉交給大能。”一個穿粉色輕紗的師妹將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遞給映情天,一臉少女懷春的嬌羞。


    踩臉!這是明晃晃地踩臉!不知道他是蠢老虎公示過的準媳婦兒嘛!偷偷摸摸拋個媚眼什麽的就算了,他一個大老爺們兒總不能跟一群女孩子撕逼吧?!師兄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你們還真當師兄沒脾氣啦?!


    映情天看著盒子上粉色的紗帶,小心髒都要氣炸了:“師妹,你嘴上這麽正直地叫我師兄,身體卻這麽誠實地泡著師兄的老公,這樣真的好嘛?”


    “哎呀!瞎說什麽!”到底是在女人堆裏混出來的,被映情天這麽打臉,師妹表示都是小場麵,臉上愣是沒有一絲波動,“這裏麵隻是我的一份小小心意,表達我對大能的一片仰慕之情,師兄你想到哪裏去了。我要是真的對大能存了什麽不正經的心思,躲著你還來不及呢,怎麽會反而讓你轉交呢?師兄你說對不對?”


    為什麽我反而覺得這是你完全看不起師兄的證明呢?特麽他是得混得多慘多沒有威懾力才能讓這些妹子當他這個原配不存在?


    “總之麻煩師兄啦!”小師妹說完就小跑著離開了,留下一臉受傷的映情天在原地淩亂。


    然而這隻是個開始。接下來映情天代蠢老虎收遍了各種禮物,家傳玉佩、自製的小點心、親手納的新鞋底、貼身的手帕、定情玉簪、最貼近心口的一絡頭發,特麽還有送貼衣的小肚兜的……他就草了,大姐啊,您老人家要送肚兜至少也先洗洗啊,還帶著體味是什麽迴事啊!總之要什麽有什麽。客氣點的還知道甜甜地擠出兩個小酒窩叫他一聲師兄師弟什麽的,橫一點的直接衝他勾勾手指頭讓他滾過去領東西,居然還有讓人把他扯到小樹林裏威脅他離開蠢老虎的。就這麽幾天,映情天被淋了一頭又一頭的狗血,這給映情天的自尊心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我有那麽弱麽?我有那麽弱麽?”映情天對著鏡子裏的自己無比鬱悶。


    唉,這都什麽事兒啊!


    映情天一個人辛辛苦苦在一大堆各式禮品裏挑了半天,把奇怪又下流的禮物挑出來處理掉,留下自己喜歡和有用的,又根據各個妹子漢子對自己的態度分門別類,選擇把哪些禮物給蠢老虎過目。


    真是像太監一樣愛崗敬業。


    抱著一大堆禮品往迴走的時候,映情天在自己住處附近遇見了黃涵。對方今天穿了一身淡黃色的輕紗薄衫,特別露出了自己精致的鎖骨,烏黑的頭發隨意地綰在腦後,幾絲不經意落在脖子上的碎發讓她顯得更加性感迷人,她臉上的妝容也是少有的俏麗,畫著時下最流行的眉,暖色的胭脂讓她比往日更明媚。


    映情天盯著黃涵看了一會兒,猶豫了一下,低著頭裝作沒看見,試圖默默地與她擦身而過。對這個師姐他一向沒什麽好感,也從來不想怎麽搭理。就是黃涵對他“最好”的時候,映情天都能感覺到她對自己深深的不屑。像她這種弟子,是看不起他的靈根的。兩個從一開始就相互看不起的人,自然也沒法兒做朋友。


    黃涵也看到映情天了。升仙穀出蠢老虎那事的時候她迴了本家幫煙渺渺築基,等聽到風聲趕迴來,正好錯過升仙廣場的好戲,隻聽說有個化神期的大能目前住在升仙穀。她看到映情天的時候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她的嘴角就勾起了一絲嘲諷的笑,扭過頭去。


    映情天對她這個反應真是求之不得,忙加快了腳步。誰知黃涵看到他的動作一下子不爽了:“喲,映師弟抱上了粗大腿,身份也水漲船高了嘛。之前還會一口一個師姐叫得親熱,現在居然連看我一眼都不屑了。”


    這女人多半有病。跟她打招唿她給你冷屁股貼,不跟她打招唿又說你目中無人,誰見誰倒黴。


    “喲,黃師姐呀。”映情天也拉下臉來,學著黃涵的樣子冷冰冰地跟她打招唿,“天氣這麽好,您這是……出來散步順便釣個老虎?”


    “小兔崽子,嘴巴放幹淨點!”映情天本以為以黃涵的個性,八成會綿裏藏針跟自己鬥上兩句,誰知道黃涵居然直接就開罵了。


    “嘿?!”映情天樂了,“今天師姐怎麽這麽直接啊?不像你啊。”


    “別以為你爬了那位的床腰板就硬了,你個賣屁股的賤貨!早晚被人玩膩了淹死在河裏!”今天的黃涵居然拋棄了原來明嘲暗諷的風格,像個爆竹一樣一點就炸。她的心情其實很差。煙渺渺不知道在她父親耳邊吹了什麽風,原來家裏給她定下的如意郎君被長輩指給了那個爛貨煙渺渺,反而要把她嫁給徐家的病秧子。徐家家世倒是不錯,但是那病秧子風評差得很,男女通吃,床上還有些很見不得人的愛好。幾天前第一次見麵那眼珠子就粘在她胸前摘不下來了,問的第一個問題居然是能不能接受□□,真惡心。當然最打擊她的是她無意中發現了煙渺渺與自己父親的j情。雖然早已辟穀,但這個發現還是讓她胃裏一陣翻湧。虧她對煙渺渺那麽好,爬了她父親的床不算,居然還打她未婚夫的主意,明明就是一個爛貨,還天天把打扮得像朵白蓮花一樣四處勾搭男人。真是□□當道!


    想到映情天一開始做了卓翰風的徒弟,現在又成功爬上了化神期大神的床,黃涵臉上嫉色更甚:“一開始是卓翰風,現在又是化神期的大能,映師弟,你修為不見精進,爬床的技術倒真是越來越高明了呢,什麽時候也教師姐兩手?”又是一個和煙渺渺一樣的爛貨,那些男人也是,見到個洞就敢涎著臉往上拱,還男女不忌,“喲,臉也好看了嘛。這是找哪個醫仙動了刀子啊?也給師姐介紹介紹呀。”


    黃涵的話越說越難聽,映情天臉上的怒色一閃而過,但隻是一瞬間,他又冷靜了下來。他敏感地從黃涵的話裏捕捉到了什麽,於是微微勾起嘴角,一臉天真地開口:“沒有呀,師姐弄錯了,我天生就是這麽漂亮的呀。”


    難為映小受也好意思說了。


    映情天做出一副明媚溫柔的樣子,微微笑著道:“我家那位了不得的說了,不管男人女人,隻要多做善事少嚼舌根,自然而然就會越來越漂亮的。”映情天說起蠢老虎來就像一個虔誠的教徒說起自己的神衹,臉上的表情真誠的好像在和密友分享青春永駐的秘方,“至於爬床的技術,黃師姐怎麽反倒向我來討教呢?你們黃家不是爬床世家嘛?我聽小四他們說啊,黃家的女人爬過的床連起來能繞整個大陸一圈呢。黃師姐放著那麽多本家的爬床秘技不學,怎麽反而跟我來求教呢?”


    托了蠢老虎的福,映情天這幾天已經見識到了各種各樣的妹子,外表純潔內裏蕩漾的,表麵高冷裏麵風騷的,蓮花綠茶黑心芝麻……當然也有真正單純羞澀的軟妹子。耳濡目染,他現在已經能麵不改色地堵得黃涵說不出話來了。這麽幾句話他還真沒放在眼裏。請叫他撕逼大神映大大。


    “你!”果然,黃涵被堵得隻能衝他冷笑。


    映情天也冷笑一聲:“黃師姐,我勸你還是夠了吧。誰不知道你們黃家是用什麽手段活到今天的?還修仙世家,我呸!哪個修仙世家是靠把自家女兒送去聯姻活到今天的?黃家的男人個頂個的沒用,黃家的女人又天天想著怎麽做人家的小妾爐鼎,虧你還有臉端著一副清高的樣子晃來晃去呢。我爬床?說得誰比誰幹淨一樣。在我眼裏,你們這種修仙世家連個散修都不如!”


    黃涵炸了:“嗬?你以為你有多幹淨?當初是誰恬著臉對卓翰風死纏爛打的?現在抱上了更粗更壯的大腿,你以為你了不起了是吧?你以為你那位有多重視你啊?穀主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對你又是打又是踹的,人家隻要了穀主一條腿和一隻手啊!你看現在穀主用古木根做個假肢還不是活得滋滋潤潤的?我告訴你,當年天淵城主隻是多看了千醉道人的愛侶一眼,人家就把整個天淵城給滅了,你再看看你?賣個屁股還賣出自尊了?”


    映情天嫌棄地看著麵目扭曲的黃涵,心說自己是怎麽了,居然和這種傻逼一般見識:“真是粗陋。”


    說完映情天抱著禮品就走開,都不屑再看黃涵一眼。


    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被自己最看不起的人這樣嘲諷,黃涵還在那裏瘋了似的大吼大叫。


    映情天走了幾步,好心地迴過頭提醒她:“黃大小姐,我們這些糙漢子就算了,你一個姑娘家,還是個大家閨秀,就是想罵人,也好歹把屁股換成腚吧?來,跟我念,賣個腚還賣出自尊了。”


    這迴黃涵沒有搭腔,她惡狠狠地盯著映情天,胸脯劇烈地起伏著。


    映情天衝她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往自己的往處走去。好吧,他現在才知道,這些妹子敢叫囂著讓他轉交這個轉交那個,居然是因為蠢老虎太對傷害他的人太過“溫和”的原因。修真界的三觀和凡人比起來,真是不同啊……都腦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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