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初心,方得始終。”林逍遙低聲輕吟,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仿佛心靈深處的某扇門悄然開啟。


    “哢嚓!”


    “哢嚓!”


    “哢嚓——!”


    伴隨著一陣清脆而決絕的聲響,淩無涯徹底融入了道的洪流,他依存的古老石棺也無法再承載這份歲月的沉重,瞬間裂解,化為漫天細碎的粉末,隨風而逝,隻留下一抹淡淡的蒼涼。


    “哢哢……!”


    緊接著,那座見證了無數風雨、早已斑駁不堪的祭壇,也開始在時間的侵蝕下,發出了最後的呻吟,裂痕如蛛網般蔓延,直至轟然倒塌,化作一堆塵土,歸於虛無。


    林逍遙反應迅速,在祭壇開裂之時,便已抓起淩無涯留下的令牌,身形如同一抹輕風,輕盈躍下祭壇,避開了即將崩塌的危險。


    塵埃落定,昔日莊嚴的祭壇,如今隻剩下一片荒蕪,而林逍遙的身影,在這廢墟之上,顯得格外堅毅與孤獨,仿佛是在向過往告別,又似在迎接新生的曙光。


    此時,原本漆黑幽暗的深淵之底,也隨著淩無涯的隕落逐漸褪去了黑暗,星輝如細碎的鑽石,從遙遠的天際傾灑而下,與皎潔的月光交織在一起,如同最純淨的銀紗,輕輕鋪滿了這片蒼涼的塵埃之地。


    “前輩,你賜我神瞳,我會用你的神瞳,代你去看盡這世間芳華和輪迴。”林逍遙對著淩無涯坐化的方位深深鞠了一躬,心中滿是感激與敬仰。隨後,他緩緩吐納,平複著內心的波瀾,終於將視線落在了手中緊握的令牌之上。


    令牌通體金黃,不知是何種材料打造,入手沉重溫熱,似是蘊含著某種力量,令牌一麵刻畫著一個蒼勁有力的“仙”字,另一麵刻畫著一個極盡縹緲的“無”字。


    看不出其他什麽,林逍遙掂量了幾下便收好,繼而朝著外麵走去。


    這深淵之底不知道有多大多長,他認準一個方向,足足走了快兩個時辰才走到某一處邊緣。


    此刻,依舊是深夜,碎星如塵,皓月當空,相比較於中心地帶的枯寂,這裏卻是生機勃勃,花草繁茂,綠樹成蔭。


    “好奇特的感覺。”這一路走來,林逍遙看著四周已經不止一次發出這樣的感慨了,他驚奇的發現,通過這隻輪迴神瞳看世界,一切竟變得如此生動鮮活,仿佛躍然眼前。


    往常他眼中不過爾爾的花草樹木,在此刻,卻擁有了不可思議的生命力——花朵似乎正對著他溫柔淺笑,枝葉輕搖,宛若熱情地向他揮手致意,它們不再是靜默無感的自然之物,而是擁有了靈魂、鮮活跳動的存在。


    不止如此,在輪迴神瞳的加持下,他看世界更加清晰了,以前看那些事物,他總會感覺好像有一層不可捉摸的麵紗阻隔了他的視線,可是現在,通過輪迴神瞳去看,那一層麵紗卻消失了,他貌似能夠看到傳說中的本源。


    “該說不說,這輪迴神瞳還真是妙不可言啊。”林逍遙一邊瞅著四周,還不忘嘴裏嘖嘖稱奇。


    便在此時,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這就妙不可言了?區區一顆破眼珠子就這般大驚小怪,沒見識,真給本主丟臉。”


    林逍遙:“……”


    聽聽,大家都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神族天驕萬年才有可能覺醒的輪迴神瞳,居然是破眼珠子?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你咋不上天呢?


    林逍遙麵色一黑,就要狠狠批評一下這個無知無畏的家夥。


    可下一刻,他就心裏咯噔一聲,一股寒氣直透脊梁。


    這個地方隻有他一個人啊!


    那剛剛說話的人是誰?


    或者說,剛剛說話的是人嗎?


    “誰?誰說話?”林逍遙嚇得麵色一白,鏗的一聲拔出赤練劍,目光如電,無比警惕地注意著周圍,連一絲動靜都不放過。


    可他啥也沒發現。


    有鬼不成?


    “哼!”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便又是一道哼聲響起。


    林逍遙猛地轉身,卻還是啥也沒有。


    左看,沒人。


    右看,也沒人。


    上看,還是沒人。


    靠!


    不是真遇到鬼了吧!


    我……尼瑪!


    越想心裏越瘮得慌。


    林逍遙額前都滲出了冷汗,在星輝月華的照耀下,宛若寒露。


    “這地方太可怕了,不能久留。”沒有任何猶豫,林逍遙一溜煙衝到岩壁前,隻要從這個岩壁爬上去,他便可迴到神劍宗的某座靈山上。


    然而,還沒等他開爬,便有一道清風自身後襲來,還帶著一股女人特有的幽香,林逍遙剛剛準備轉頭,肩膀上便突兀出現了一隻玉手,一把就將他拎了起來。


    “小渾蛋,你居然偷偷跑這下麵來了,能耐不小嘛,居然沒有死。”隨著美妙的聲音響起,軒轅傾城那玲瓏有致的身影浮現了出來,拎著林逍遙就跟拎小雞仔一樣,此刻正笑吟吟地看著他,臉上帶著迷人的笑容。


    “咳咳,今晚的月色真美啊,那什麽,傾……傾城師尊老婆,你也下來欣賞星空月色啊。”見是軒轅傾城,林逍遙幹咳了一聲,訕笑著道。


    隻是,下一刻,他臉上的笑容便僵住了,更是瞪大了眼睛,鼻孔發癢。


    無他,隻因為當他的目光落在軒轅傾城身上的那一刹,他看到了不可描述的美妙風景。


    他的輪迴神瞳,竟然穿透了軒轅傾城的外衣,看到了她凝脂白玉般的肌膚,然後又看到了軒轅傾城的肚兜,繼而穿透,看到了……白雪覆蓋的高山,還有山巔之上的……。


    此時此刻,天仙般的軒轅傾城,在他眼中就跟沒穿衣服一樣,被他看了個幹幹淨淨。


    “咕嚕!”


    看得眼睛都直了,林逍遙不由得暗自狠狠吞了一口口水,軒轅傾城那玲瓏有致,曲線起伏的身段,那完美的形狀,那一寸寸潔白柔嫩的肌膚,全身上下百分之87的白和百分之13的黑,無一不展現得清清楚楚,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麽的迷人,看得他渾身發燙,唿吸急促,隻是他卻不知道,有兩道血紅已經從鼻孔裏緩緩流了出來。


    “透視?輪迴神瞳還有這個能力嗎?”林逍遙止不住嘴角暗自抽搐了一下,心想,“這……這不是讓人煎熬嗎?”


    “你怎麽這麽看著我,還流鼻血了。”被林逍遙餓狼一般的眼神盯著,軒轅傾城麵色一紅,隻覺得渾身都不自在,更是心底滋生出一股異樣的感覺。


    “咳咳!”


    “實在是傾城師尊老婆你太漂亮了,咱們已經好久沒深入交流過了,這可不能怪我。”


    林逍遙嘀咕著幹咳了一聲,抹掉流出來的鼻血。


    “你說什麽?”軒轅傾城故作嗔怒,問了一聲。


    “沒什麽,沒什麽。”


    林逍遙幹笑一聲,話鋒一轉,問道:“傾城老婆,你怎麽也來這深淵之底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


    “你不是去靈園弄靈藥去了嗎?一轉眼就沒影了,找了半天才發現你跑這深淵之底來了,你膽子挺大嘛。”


    軒轅傾城越說越來氣,一把將林逍遙扔在地上,而後蹲在林逍遙麵前,咬著貝齒,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看著他道,“說吧,你跑來這深淵之地幹什麽,還有,你這小渾蛋是怎麽下來的?”


    看著由於蹲下來,酥胸越發挺拔的軒轅傾城,林逍遙再次吞咽了一口口水,而後將目光看向別處,道:“我……我是抓著藤蔓下來的。”


    說著,他還不忘指了指岩壁上垂下來的雜亂藤蔓,證明自己沒說假話。


    “藤蔓?”軒轅傾城當場就笑了,真當她這麽好騙嗎,“小渾蛋,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說話間,她還伸出玉指在林逍遙的臉上不輕不重的捏著,星眸眨動,“小渾蛋,你很不老實哦!這岩壁高逾萬丈,滑不溜秋,而且這下麵大有古怪,即便是我渡劫境的修為都不敢貿然下來,你一個元嬰境一重的小渾蛋,就算是你靠著岩壁上的藤蔓順勢而下,沒有個十天八天的也根本不可能著地,要不你再胡說八道一個試試,看我信不信?”


    聽到這番話,林逍遙再次幹咳一聲,撓了撓發麻的頭皮,訕笑道:“那什麽,傾城師尊老婆你是知道的,我腰好腿好核心力好,蹬勁和爬力都遠超常人,所以爬得快了一點,這很合理的對吧,畢竟你可是親身體會過的。”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很合理,一點毛病都沒有。”


    “你腰好腿好核心力好,我親身體會過,既然如此,那你就各人自己往上爬吧!我在上麵等你!”


    說罷,軒轅傾城貝齒一咬,裙擺一甩,便要禦空而上,留下林逍遙一個人。


    這小渾蛋真是什麽都敢說啊!


    連那個都拿出來炫耀!


    還有沒有把她當師尊了?


    還有沒有一點做徒兒的覺悟了?


    真是的……!


    你不要臉老娘還要臉呢!


    若非你這小渾蛋看著順眼,就這般調戲老娘,她早就一巴掌拍得這小渾蛋找不著東南西北了。


    她在心中暗啐了一口:不要臉,流氓!


    不過不知為何,她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感,反倒是心底裏有些異樣,都反饋到了身上。


    “啊這……!”林逍遙一愣,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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