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晗此刻,言語盡失。


    她現在跟一個廢物一樣,什麽用的都沒有。


    “我,能做什麽?”薑晗喃喃自語,她好像什麽也做不了。


    任淑妃抬眸,微微蹙著眉心,“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楚。”


    “沒什麽。”薑晗的聲音稍微大了一點,她不想說這樣沒有用的話。閉目塞聽,是她的現狀,她又沒有辦法改變。


    “對了,瑩姐姐,之前的膏藥有用嗎?”薑晗問道,這一次瑩姐姐的腰傷複發,比起之前的每一次都要久,她前不久又讓家裏的人去打聽了,說是一家寺廟有個藥僧,他行醫幾十年,最近剛到京郊的一家寺廟裏掛單,找他描述了症狀,買了一些藥膏進來。


    她讓太醫院的太醫檢查過後,送來給瑩姐姐試試。


    任淑妃:“是有用的,能緩解。”她覺得是有用的,這一次腰傷複發的時間有點久,她以為是自己之前忍不住拿起槍來練的原因。


    這一迴她一定要等養的差不多了,再來。不能顧此失彼。


    “那我再去問問,能不能多買一些。或是能不能買個藥方。”薑晗道,不過她覺得這個不太可能,藥方這樣的事,一般都是私密的,不會輕易的賣。


    任淑妃英挺的眉眼染上喜意,“你費心了。”她這腰傷,前前後後薑晗送了不少的藥膏過來,有些有用,有些沒有用。她比自己都要上心,任淑妃對薑晗的心意是受用的。


    薑晗沒敢在任淑妃的殿裏久留,她怕任淑妃為了陪自己在椅子上坐久了,不利於養傷。


    前腳迴到寶慈殿,後腳就聽姑姑說,沈惠妃來了。


    薑晗微微的蹙眉,她也不想跟沈惠妃有更深的接觸,平日裏隻見麵的時候,互相問好,做個點頭之交挺好的。


    沈惠妃對薑晗來說,意味著麻煩。


    薑晗想了一下,還是拒絕了。可姑姑說,沈惠妃說是有關任淑妃的消息,要跟她說。


    薑晗猶豫了,最後還是見了沈惠妃。


    她不知道沈惠妃要說的是什麽,可是事關任淑妃,她還是想要聽聽。


    叫了姑姑帶著沈惠妃到花廳裏,薑晗隻重新整理了一下儀容,就過去了。


    沈惠妃在薑晗入宮的時候,喜歡一些明媚鮮豔的顏色,今日穿了一身素淨的月白色宮裝,頭上一個簡單的偏髻,戴得也是簡單大方素雅的玉簪,不再是那些雍容華貴的赤金花冠。


    整個人看起來也溫柔了許多,頗有一種知性的感覺。


    相互問了好之後,薑晗跟沈惠妃相對而坐。


    薑晗端起茶杯,假裝喝茶,其實偷偷的看沈惠妃,她想知道她要說什麽事。


    沈惠妃也不著急,也端起茶碗,賢妃這裏的點茶,手藝極好,她之前喝過,非常的細滑,入口是綿密的,還帶有微微的香氣,不會膩人,也不會讓人覺得寡淡。


    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兩個人都不說話,花廳裏鴉雀無聲。旁邊的香幾上,綠釉的狻猊博山爐上,白煙嫋嫋,淡淡的花草香味慢慢彌漫開來,帶著一絲絲的甜味。


    沈惠妃小心地覷了一眼薑晗,見她端坐在那裏,神色清冷自若,並沒有一點著急。


    心裏微微的歎氣,她覺得賢妃過於穩了。


    她本以為薑晗跟任淑妃關係好,會迫不及待的問她,這樣她也好在這一次的聊天中占據有利的地位。


    可薑晗不上套,仿佛她說與不說,都由她決定。


    她還沒有二十歲啊,想想自己那個年紀,可不會有這樣好的定力。


    “賢妃,我瞧著你院裏新種了一棵海棠?”沈惠妃說道,她隻能自己找話題破開僵局。


    薑晗聲音緩緩,“是,前不久在花房看見的,覺得喜歡就種下了。”海棠樹,宮裏很常見的,幾乎每一個宮殿裏都種著不同的花樹。


    西府海棠,是很多殿裏的常見品種。


    她種了一棵,就是覺得隻有桂花有些單調了,所以陸續的種了好幾棵樹。


    春日裏有杏花跟海棠,夏日裏有石榴跟木槿,秋日裏有桂花跟菊花,冬日裏有一棵紅梅,院子裏四時都有景。


    還有一些清梅種的茶花、蘭花之類的盆栽花。


    沈惠妃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我瞧著賢妃你那棵海棠樹,長得枝繁葉茂的,想來賢妃是極為用心的。”她這話說得有些幹巴巴,並沒有什麽趣味。


    隻是她也有些詞窮,那顆海棠樹不算大,枝椏也不算是多,葉子尚且也算不上繁茂,硬誇過頭,就很不好。


    薑晗沒有拆穿沈惠妃的話,附和道:“都是他們照看的好。”海棠樹隻比人高不少,隻能算是一株大苗。


    沈惠妃聽到這裏,眼睛閃了一下,看來賢妃也並沒她表現的那樣不在乎。


    沈惠妃又試探的說了一些別的話題,薑晗也沒有去忙著轉移,隻臉上帶著笑,順著沈惠妃的話說下去。


    她知道,這是一個博弈的過程,隻要她先提起,那必定沈惠妃會拿喬。


    沈惠妃也一定想用這個消息交換一些什麽。


    “賢妃,我聽說了一些消息,不知你是否感興趣?”沈惠妃最後還是沒有忍住,自己說了出來。賢妃太穩了,她怕自己再不說,賢妃等下就準備送客了。


    薑晗沒有著急問是是什麽,而是笑著道:“惠妃,你想要什麽?”有些東西還是明碼實價得好,免費的東西總是要付出更多的代價。


    而有些東西,如果超出自己能承受的範圍,她是不會願意的。


    沈惠妃臉上的笑容一頓,眼神也變得正式了起來,“賢妃,我並非這樣的人,隻是想要交個朋友。”沈惠妃這話說的也是實心的,她並沒有要用這個消息換其他東西,她想要換一個跟賢妃交好的機會。


    這個機會對於她來說,十分的重要。


    她爹送進來的消息,謝國公很可能在這一次裏,失去北地的掌控。


    他太過保守,麵對乞塔的殘兵,他都不敢動,也不許薑暉留下的親信動,遲早他們會因為這個事,而鬧翻。她爹說,謝國公年紀大了,經驗豐富,但過於保守。陛下現在不需要這樣固步自封的人。


    北地必須有人破局。


    而北地破局的人,很有可能是薑暉的親信。


    皇後有孕,這個事對她來說,非常的不利,若是皇後生下皇子,皇後一方就有兩個皇子。


    她又是皇後,穩坐中宮,且陛下跟皇後夫妻情深,她沒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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