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醒過來以後,連話都說不利索,叫著要打方茵。宋明二話不說,連緣由都沒問,叫人押過方茵就打,方茵在蒲澤院的時候都沒挨過打,當然反抗。她修為紮實,又不管不顧橫衝直撞,幾個弟子不當其勢,連連退後,宋安躺在床上氣得哇哇直叫。宋明陰沉著臉親自出手,幾下就製服了方茵,封了她的真元,令弟子將她按在地上痛打了一頓,扔到柴房裏關了起來。宋安這才消氣,養了好些時候方能下床走動。


    在暗無天日的柴房裏過了三個月,好的時候有幾口殘羹剩飯,不好的時候接連幾天都沒有吃食,餓得緊了,就去嚼幹枯的柴草。等到他們把方茵從柴房裏拖出來的時候,她早已骨瘦如柴。經此一事,方茵心有餘悸,再也不敢招惹宋安,宋安卻也不似剛迎娶方茵時候那般開心,開始頻頻指使方茵做這幹那,無論多麽髒亂的活計,他也要命方茵去做。方茵忍氣吞聲,不敢則言,隻好順從。


    每日白天幹活,晚上宋安還要在床上折騰方茵,略不順意,就想方設法折磨方茵一頓。漸漸地,沒有不順的時候也會拉方茵來折磨,後來逐漸變為以此為樂。一開始還待到天黑,後來就不叫方茵出去幹活了,整日關在房裏用各種方法折磨她。雖然方茵有些修真底子,奈何宋安想出的都是些歪門邪道的主意,方茵身上的修為在不動手的情況下並沒有作用,身上留下無數傷痕。數次方茵想辦法脫身,白天出去躲一躲,宋安總能找到她將她押迴來,變本加厲地折磨。方茵也不敢反抗,隻得隨他,在他玩累了睡去的時候獨自暗暗垂淚。


    一次方茵趁著宋安熟睡著,偷偷溜到乾山修真之所,想著跟門人弟子混在一起,宋安總不好把自己怎麽樣,何況宋明就在當場,可以證明自己沒去別的地方,他們總要維護臉麵。卻不想那日宋安睡得不好,還做了噩夢,醒來以後瘋了一樣捶床,卻不見方茵答話,睜眼一看,身旁早已無人,火氣騰地冒了起來,被子一掀,鞋子都顧不得趿拉,外衣也沒穿,頭發披散著就往門外衝。院子裏伺候的下人一見他如此,俱向兩旁閃去。


    宋安高叫喝問方茵去了哪裏,大家都諾諾往門口指去。宋安冒著火兒衝了出去,漫山遍野找方茵,那日整個山野之中都響徹宋安的怒吼。最後宋安找到了乾山的修真場,方茵正和宋明說著家常,宋安氣勢洶洶衝了進來,宋明見狀,便知有異,宋安衝過來就抓住方茵,方茵見宋安一雙眼睛紅透了,渾身又毫無梳洗的模樣就衝來,心知沒有好事,即便宋明現在顧及顏麵攔下宋安,可自己迴去,這一場打是免不了了,想起上次自己被按在屋裏劈裏啪啦那頓毒打,又關了三個月,這一次恐怕事情更大,心中發怯,一閃身躲在了宋明身後,小聲說:“宋山主,這兒這麽多人,有什麽事情迴去再說吧。”打定主意,一迴去就跪地求饒,說不定可以減些打。宋明卻一把把她從身後拽了出來,扔在了一眾弟子麵前,問宋安:“怎麽處置?”宋安咬牙切齒,急切之間嘴唇哆嗦,話都說不清楚,半響隻吐出一個字:“殺!”宋明和宋安自幼在一起,宋安氣成這樣,宋明知道他想做什麽,示意門下弟子看好方茵,扶宋安迴去了。


    方茵聽到宋安說“殺”的時候渾身哆嗦了一下,卻看宋明所為,以為宋安不過是氣糊塗了胡說的,宋明也隻是迴去勸他,故此也就鬆了口氣。


    方茵說到此處,雙目流淚,不可止抑,江杳雲便猜到後麵肯定又有難以想象的痛苦懲罰,又怒又傷,也濕了眼角,趕緊趁抬手的時候偷偷抹去,以免引得方茵愈發傷感。


    林外的太陽斜向西去,林中的影子逐漸斜過了一個方向,方茵麵上那些樹葉斑駁的影子漸漸消失,陽光照進樹林,映在方茵臉上,那道疤痕愈加明晰,更添了些滄桑。江杳雲穩了穩心神,騰出手來。洛霄把水遞上來,江杳雲接過,一口一口喂給方茵。方茵喝了水,有了點精神,閉上眼睛養了養神,繼續說。


    沒過多久,宋明就扶著穿戴一新的宋安出來,宋安的氣色也好得多了,似乎沒有剛才那麽生氣了。方茵以為事情到此為止了,卻沒想到這才是噩夢的開始。


    宋安當眾叫人來扒光方茵全身的衣褲,方茵抵死不從,宋明一掌劈過去,方茵四肢酸軟,沒了反抗的能力。方茵隻覺得那些人扒自己衣服的時候沒有任何猶豫,都在盡力快點完成命令。慌亂之中,她磕頭求饒,口口聲聲都說著好話。宋明給她留了身中衣,可早已撕得破爛。衣不蔽體的方茵蜷縮在地上,盡力護住一些部位,身後涼風嗖嗖,想到身後有那麽多雙眼睛望著,心裏發顫,人也傻起來,陽光晃眼,她覺得身上的每一寸都在灼燒。


    還沒等她緩過神來,宋安叫人拉來一人多高的木架子,叫人把方茵四肢拉開,吊在木架子上,方茵驚叫連連,盡力反抗,宋明上來就是幾下,方茵抵受不住,受了傷,就無力抵抗那些人,那些人七手八腳就把自己吊了上去。方茵身上衣服破爛,陽光之下,被扯開了四肢綁在架子上,頭垂得低低的,羞愧難當。


    宋安叫人拿了帶刺的荊條打她,接連幾日,方茵就被吊在這個木架子上挨打,乾山的每個弟子都要上來打她十幾鞭子,這樣一個一個輪流下去,從日出打到日落,晚上被拖到柴房裏,派一個下人責打羞辱她,宋明宋安就在一旁看著,宋安喜得抓耳撓腮,以為大樂。方茵明明修為俱在,卻偏偏因為宋明的震懾使不出力來。日日夜夜被羞辱折磨,卻又看得很緊,求死不得。


    這一迴流雲宮和月袖宮聯手打上門來,乾山忙著調動弟子應戰,宋明忙於事務,宋安嚇得病了一場,都沒空再吊打方茵,才把方茵關在柴房裏,著人看守。方茵尋得機會,打暈了來送飯的丫鬟,搶了她的衣服,逃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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