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不自覺地沉默下來。


    月姬沉默了一瞬,再次看向莫凡,問道:“大聖,在這座繁華的現代都市中,難道真的沒有任何方法能幫助殘劍前輩抵擋黑暗的侵襲嗎?”


    莫凡盯著殘劍老人,目光變得銳利。


    突然間,他的眼睛閃耀出耀眼的金光,像是照亮一切的炙熱瞳眸,任何虛幻在這熾亮眼前都無所遁形。殘劍老人心中也不由一悸,仿佛所有的秘密都被無情揭開。


    火眼金睛!


    在金光照射下,殘劍老人胸腔裏的暗黑異象更為明顯,鮮明地籠罩了他的心室。


    莫凡瞥了一眼,隨即搖頭道:“我不是在推脫,若是在起初感染時,也許還有些門道可行。然而如今,黑暗已完全與他交融在一起,難啊、難啊、真的太難啊。”


    一口氣說了三個“難”,月姬與周宇都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隻能惋惜低語,陷入靜默。


    反觀殘劍老人,他顯得極為豁達,笑言道:“我早知曉自己的狀況。這二十餘萬年的日子已屬額外之福,能活這麽久,已是上天眷顧。”


    莫凡思考片刻,提議道:“殘劍朋友,無須過於悲觀,雖然貧僧無計可施,但神話世界中有無盡神奇。


    返迴後,貧僧會為你尋找治療方法,連同那棵柳樹的事也一並幫你解決。”


    聞言,殘劍老人心懷感激地朝莫凡表示敬意,隻是他缺失的肢體讓他完成這個動作顯得尤為吃力。


    他感慨地說道:“多謝大聖,區區殘軀,生存或是隕落都已無足輕重。唯有柳神,麵對黑暗,他承受的是刻骨銘心之痛。如果大聖能挽救他,我就已經別無所求。”


    莫凡迴應道:“放心,我說到做到的事,必定兌現。”


    他說的是真心話,現在的確實沒有特別有效的方法。


    柳神的情況還說得過去,用三光聖水即可複蘇,但殘劍老人的情形則讓人撓頭,黑暗已然滲透入他的生命,想要剝離黑暗,他自己也很可能隨之消亡。


    但是神話世界中存在能破解此境的力量。


    例如燭龍掌握的時間神力,能迴溯時間,甚至可能讓殘劍老人重返荒古之時的原初狀態。但這神能所需的命運值,哎,隻能付之一笑了。


    反正莫凡不認為自己有能力兌換。但這不影響他承諾將來有可能的救助。


    隨著他所扮演的人物愈發強大,總會有人能解決這個問題。


    之後,眾人又飲了幾盞酒,均有些微醺。殘劍老人安排好休息處後,宴席宣告結束。


    他笑道:“哪吒那個小子嚷著還想再來。聽說已經被太乙真人帶迴乾元山,不清楚要多久才能再見。太乙真人向來對他百般寵愛,說不定明天他就會出來了。”


    月姬和周宇連忙起身表示感謝。坐定之後,殘劍老人微微一歎:“九幽之地我也曾在荒古時期踏足過,本應出手相幫。


    但我體內黑暗翻騰不已,加上那次在天庭耗盡元力,現在已如同風中殘燭,再也力不從心了。”


    聞言,大家都不由地陷入了默然。


    金色的光輝映照著街頭,老劍客胸前的暗影詭異地擴散,猶如一幅鮮明而無情的侵蝕圖景。這股黑墨早已徹底融入了他的心髒。


    莫封挪開視線,搖頭迴應:“不是孫悟空我推脫責任,如果當初剛開始受到沾染,或許我的佛法能助一臂之力。但現在他跟黑暗已不可分割,難、難、難。”


    他說出這三個字,月姬和周宇心中皆是黯然,月姬輕輕歎了口氣,兩人皆沉陷靜默之中。


    相比之下,老劍客顯得異常淡然,微笑著說:“老朽早已知曉命運,這二十餘載對我來說已屬恩賜,能在塵世多走一遭就是福分。”


    莫封考慮過後道:“劍兄別失去信心,雖說孫悟空我現在束手無策,然而神話世界博大精深,迴到彼岸我定為你尋找解毒之策,包括那位柳樹神的事,一並包在我身上。”


    聽罷此話,老劍客滿心感激,盡管斷去四肢的他艱難地朝著莫封行了個禮。


    他感慨道:“大聖爺仁德,區區老朽是否能存活無關緊要。然而柳神身負深仇大恨,如若您能拯救於他,老朽也就無憾了。”


    莫封微微一笑:“安心,孫悟空我說出口的話必定實現。”


    他說的並非謊言,他確實在尋找更好的解決方案。


    柳神的情況尚且有解,隻需三光聖水即可救贖。然而,對付已經跟老劍客融為一體黑暗,則是一個棘手的問題。欲要割舍黑暗,老劍客也將隨之消逝。


    神話裏確有神能解決,如燭龍操控時間的力量,倒流長河直至二十餘萬年前,將老劍客恢複至洪荒之初。隻是那樣高昂的氣運值……嗬嗬,他覺得目前並無可能換取。


    但這並不影響他許下那個無法即刻兌現的諾言。


    幾碗佳釀過後,眾人心生微醺。老劍客安排了住所,席散之際笑道:“那個頑皮的小吒聲稱還要再來,聽說卻被太乙真人抓迴了乾元山,何時重見天日尚未可知。


    然而太乙真人寵他有加,隨時可能會放他出來。”


    聞言,月姬和周宇連忙起身致謝。待她們安坐後,老劍客微微一歎:“我曾在荒蕪古時涉足九幽之地.


    原本應當出手援助,無奈體內的黑暗如狂瀾,在天庭又消耗過多的本源,此刻猶如風中殘燭,再難以行走。”


    他說得雲淡風輕,眾人聽後皆是靜默不語。月姬默然半晌,望了莫封一眼突然問道:“大聖爺,神話世界浩瀚無垠,真無驅逐老劍前輩體內黑暗的辦法嗎?”


    莫封注視著老劍客,眼神漸聚焦點。忽然,他的雙目綻放出如熾熱火焰般的金光,仿佛一切幻象皆在其中燃燒殆盡。


    在這灼熱的目光之前,連老劍客都覺得自己的內心無所遁形。


    火眼金睛!


    金色光芒照射之下,老劍客胸中那片怪異的陰影清晰展現,完全覆蓋住他的心髒。


    莫封斂去光芒,搖頭說:“這不是逃避,最初沾染時或許我的神法還能一試,但現在他已成為黑暗的一部分,太、太、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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