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心壯誌未酬,心何處安放?


    話說景棠敗走潼渝城之後,滿懷悲憤,拋下一切,出走魔界。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他這一走,他將失去一切。但他顧不上這些了,隻要能打敗段飛,他不惜一切代價。


    在經過京城的時候,他曾想迴宮去見一下倪紫衣,甚至想過帶倪紫衣一起走。但最終他沒有這樣做,而是頭也不迴的掠過了京城。


    去到東海之濱,他避過聖堂弟子的防線,神不知鬼不覺地越過了東海,來到了雲門島。


    見了雲門島的主將石將軍之後,景棠表示要見魔王,讓石將軍派使者帶他去見魔王。


    石將軍知道國師帶了高手去人界助陣,如今隻見景棠而不見國師他們,忍不住問道:“國師今何在?為何不見他們迴來?”


    景棠說道:“師傅他們已為段飛所殺。”


    石將軍聞言,不禁大吃一驚,問道:“段飛有能耐殺得了國師?”


    他見過段飛的武功,雖然厲害,但還殺不了國師。


    “憑段飛一人,他殺不了我師傅,他是聯合聖堂高手圍攻,我師傅寡不敵眾,才為他所害,手下高手,也全部遇害。不但如此,我師傅所布下的洪荒天偈陣,也為段飛所破。”


    聽到國師遇難,石將軍覺得事情嚴重,便決定親自帶景棠去見魔王。


    去到魔都,景棠發現魔都竟也是一座繁華的城市,井井有條,與他的昊天王朝的京城沒太大的區別,隻是街道兩邊的建築有異,要麽是巨大的石頭房,要麽是雄壯的城堡。


    他心想:住城堡的也許是貴族,住石頭屋的也許是平民。


    魔宮就建在魔都的中心,主殿有九層高,遠遠就能望到。想到很快就能見到那傳說中的魔君,景棠感到有點緊張,又有點不安。


    但他此時已經豁出去了,見了魔王之後,務必說服魔王借兵給他。


    到了魔都之後,石將軍並沒有馬上帶景棠進宮,而是找了處地方讓景棠先住下,說他先去稟告情況,如果聖君願意接見景棠,他再帶景棠入宮。到了別人的地頭,景棠也隻有聽從石將軍的安排。


    過了三天,終於有個戴著金色麵具的黃袍老者帶著幾個衛士來見景棠了。


    這幾天,景棠都快急死了,每天都在想:魔王為什麽還不召見他?


    現在他最擔心的是魔王看輕他,不願借兵給他複仇。


    那黃袍老者看了看景棠,然後問道:“你就是人界來的景棠?”


    景棠應道:“正是。”見來的不是石將軍,景棠忍不住問道:“石將軍呢?為何不見他?”


    那黃袍老者說道:“他已經迴雲門島了。”


    一聽到石將軍已迴雲門島,景棠有點急了,問道:“那我的事情他安排得怎麽樣了?”


    “你不用著急,聖君已知道你的情況。”


    “那你們現在是不是帶我去聖君?”


    “聖君暫時還不會見你。”


    景棠不禁心一涼,問道:“為何?”


    “聖君的聖意我也不便妄加猜測,但他已知你的來意,特地命我來見你。”


    “那請問你是。。。。。。。”


    “大祭司祝虛。”


    景棠聽西蒙施說過魔界的三大祭司,知道大祭司的地位還在西蒙施的國師之上,僅次於魔王,所以一聽來者是三大祭司之一,不由心一凜,揖身說道:“景棠拜見大祭司。”


    祝虛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是國師的弟子,那就是半個聖界弟子,你的事,就是聖界的事。”


    景棠悲憤地說道:“我恩師為段飛所害,這血海深仇一定要報!”


    “這是自然。”頓了頓,祝虛又問道:“那段飛真能破了洪荒天偈陣?”


    “不錯。恩師本想以洪荒天偈陣困死段飛的大軍,卻不想被他所破,還為他所害。”


    “這個段飛能破洪荒天偈陣,本事倒不小。”


    “這惡賊的確有點手段。”


    “這麽說,你已徹底敗在他的手下?”


    “晚輩慚愧,技不如人,的確已敗在他的手下。”


    “你不是人界至尊嗎?可以號召那麽多兵馬,為何還是輸了?”


    景棠臉一紅,說道:“晚輩在人界的號召力不如他,有他在,晚輩難以大展身手。”


    頓了頓,他又說道:“本來晚輩是可以稱霸人界的,這都是因為夏令花,她沒遵守諾言,放虎歸山,破壞了晚輩的大局。”


    “夏公主之事,聖君已經知道。”


    “大祭司,你快帶晚輩去見聖君,晚輩要向聖君麵陣夏令花的罪狀。”


    “她的罪狀聖君已經非常清楚,不需再多此一舉。”


    “那現在聖君怎麽處罰夏家?”


    “怎麽處罰夏家,聖君自會有聖裁,你不需過於關心此事。”


    “難道現在聖君還沒處罰他們?!”


    “我都說了,聖君自有聖決。”


    景棠恨不得魔王把夏族全滅了,這才能平息他心中的怨恨,他心中的憤怒,聽祝虛說的模棱兩可,心裏很是著急,忍不住說道:“還請大祭司告知晚輩,聖君具體如何處置夏家。”


    祝虛不悅地說道:“剛才我都說了,聖君自有聖決,為何還為此事糾纏?”


    見祝虛生氣了,景棠不敢再問下去。


    沉默了下,景棠問道:“請問大祭司,今天大祭司可是帶來了聖君的聖意?”


    祝虛點了點頭,說道:“不錯。聖君已看了你的請求,也聽了石將軍的陣述,如今已做出聖裁。”


    景棠迫不及待地問道:“請問聖君的聖裁如何?”


    “聖君基本同意了你的請求。”


    景棠一聽,差點高興地跳了起來,大聲說道:“聖君聖明!”


    但祝虛又說道:“不過,聖君雖然答應了你的請求,但不是現在馬上行動。”


    景棠一聽,高興的勁頭馬上給打了下來,不解地問道:“為何?”


    祝虛說道:“聖君覺得時候還不成熟。”


    景棠著急地說道:“現在出兵正是最好的時機,人界剛經過一場大戰,人疲馬憊,而且人心散渙,此時出兵,一定能馬到成功。還有,晚輩與那段飛本是同門師兄弟,對他的用兵之道了如指掌,隻要聖君給晚輩雄兵,一定能打敗他。”


    祝虛冷冷說道:“既然你對他的用兵之道了如指掌,為何還一敗塗地?”


    景棠一噎,尷尬地站在那裏,不知如何應對。


    祝虛看了看他,說道:“聖君知道你能力超群,對你也是甚為欣賞,但聖君覺得你目前還鬥不過段飛,此時出兵,效果不大。”


    景棠爭辯道:“晚輩敗給段飛,除了段飛的能力的確高於晚輩之外,最主要的還是晚輩的部隊不如他的部隊,輸在戰鬥力上。聖界的大軍遠遠勝於人界任何一支部隊,隻要聖軍一出,段飛必敗不疑。”


    祝虛說道:“如果真如你所說,聖界早就拿下人界了。”


    景棠聽了,不由沉默了,心裏想道:之前魔界幾次進攻都讓段飛打敗了,想必魔王已對段飛另眼相看,不敢再輕率興兵。


    祝虛又說道:“聖君說了,段飛比當年的李純陽還厲害,不可小看他。”


    景棠不服,說道:“聖君高看他了,隻要聖界精銳盡出,必能打敗他。”


    祝虛說道:“區區人界,聖君還不怎麽看在眼裏,隻是不想花那麽大的代價。”


    景棠心一動,想道:“難道魔王想當天地至尊,所以要保存實力。”


    想到這裏,景棠說道:“現在人界的實力比之前還弱不少,此時出兵,正是代價最小的時候。”


    “聖君知道,但他擔心的是你。”


    “他擔心晚輩?是覺得晚輩不夠誠心嗎?”


    “這倒不是,他是擔心你的能力不足,還不能一舉征服人界。聖君已經決定了,如果你能征服人界,以後人界就是你的。”


    “聖君真這樣說了?”


    “不錯,你本是人界之皇,聖君一定會幫你完成夙願,隻是你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打敗段飛,等你有能力打敗段飛了,到時再出兵也不遲。”


    景棠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現在他的武功還弱於段飛,用兵也稍遜於段飛,此時開戰,的確輸羸還是個未知數,倒是魔王比他深思熟慮,想的比他遠,是他太急於複仇了。


    想到這裏,他定了定心,說道:“聽了大祭司之言,晚輩如夢初醒,之前複仇心切,是晚輩魯莽了,晚輩願聽從聖君的吩咐。”


    祝虛看了看景棠,說道:“你是人界的頂尖人物,聖君很是看好你,覺得你定能獨霸人界,所以聖君會不遺餘力地助你成功。”


    “謝聖君的厚愛。”


    祝虛又說道:“聖君給了我聖旨,隻要你能征服人界,聖君最寵愛的小公主便會許配給你。”


    景棠一聽,又驚又喜:真的?


    景棠對娶魔界小公主興趣不大,但在意的是魔王背後的心意:既然魔王願意把他最心愛的小公主許配給他,那說明魔王對他的肯定和信任。


    這點很重要,他此行能不能成事,魔王的肯定和信任非常重要。


    祝虛點頭說道:“聖君的聖口既開,那自然是真的。”


    “謝聖君的聖恩!”


    祝虛又說道:“不但如此,聖君還讓我轉交一本練功秘訣給你,說你隻要能練成這裏麵的心法,就能打敗段飛,到時就可以領兵出征了。”說著,祝虛從懷裏拿出一卷錦帛,遞給景棠。


    景棠接過錦帛,打開一看,隻見錦帛的卷首寫著:殘夢大法,下麵便是各種奇怪的圖形和文字。


    景棠沒有細看,收起錦帛,揖身謝道:“多謝聖君的厚愛。”


    祝虛說道:“聖君的確對你寄以厚望。”


    “請大祭司轉告聖君,景棠一定不會辜負他的厚望。”


    “那你隨我走吧。”


    “請問大祭司要帶晚輩去哪裏?”


    “去一個適合你練功的地方。”


    “謝大祭司。”


    然後,祝虛便帶著景棠去了一座黑森林,森林裏麵有一個大湖泊,湖裏的水有點奇怪,竟是紫色的,而且鮮豔異常。至於湖水有多深,難以預測。


    祝虛指著湖中央的一座小城堡說道:“那裏便是你練功的地方,以後你就住那裏,迴去之後,我會叫人送來兩個婢女侍候你。”


    頓了頓,他又說道:“當然,你可以當她們是婢女,也可以當她們是你的女人。”


    景棠明白他的意思,揖身說道:“謝大祭司。”


    祝虛又說道:“此地是我聖界的禁地,平時不會有任何打擾,但進來之後,想出去也不易。”


    “晚輩明白。”


    “那你在此專心練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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