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宮之後,段飛特地在宮門口等景棠。剛才他看到景棠和銀虎好像在爭論什麽,不便過去打擾,隻好在門口等。昨天之事,他總要給景棠一個說法。如果任由景棠誤會下去,他們兄弟之間的情誼勢必會受到影響。


    過了好一會,景棠才出來。看景棠出來,段飛迎了上去,說道:“師兄,我們找個地方喝兩杯。”


    景棠看了段飛一眼,然後想也不想就說道:“沒時間。”


    “師兄,昨天的事情,我會好好向你解釋清楚的。”


    景棠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那走吧。”


    段飛說道:“老地方?”


    “好,老地方。”


    於是,他們便策馬出城,去了郊外一家風景優美的酒廊。這酒廊建在湖泊上,可以一邊喝酒,一邊釣魚,別有一番風味,是段飛無意中發現的,覺得是一個喝酒的好地方,所以經常與景棠來這裏暢飲。


    去到酒廊,段飛挑了個獨立的別苑,很安靜,不用擔心別人打擾。店家認得他們,知道他們喜歡喝什麽酒,吃什麽菜,所以不用他們點菜,問了句是不是一切照舊,得到許可之後,便去忙活了。


    坐下之後,段飛望了一眼外麵的小漁船,說道:“師兄,以後老了,我們也挑一個這樣的地方養老。”


    景棠默默地喝著茶水,沒有迴應段飛。段飛知道他還在為昨天的事情心存芥蒂,說道:“師兄,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就算我再膽大妄為,也不會做出那麽丟臉的事情。”


    景棠硬邦邦地說道:“誰知道,人得誌之後,往往會得意忘形。”


    “師兄,昨天的事情的確是一場誤會。”


    “誤會?這麽說,難道是銀川自己把自己的衣服撕破,自己羞辱自己?”


    段飛沉吟了下,說道:“師兄,事情是這樣的,銀川無意中拜了東海神殿的殿主為師,學了魔界的魔功,我擔心她會被魔功控製,所以昨天出手試探她的功夫,無意中撕破了她的衣服,她驚慌之下,以為我想非禮她,所以才鬧出這樣的誤會。”


    突然聽到銀川是東海神殿殿主的弟子,景棠嚇得跳了起來,驚問道:“銀川是東海神殿殿主的弟子?”


    “是的。現在銀川的武功已經今非昔比,之前她去找李羽貂報仇,差點殺了李羽貂,李柏豪的手臂就是給她砍下來的。”


    景棠聽得目瞪口呆,說道:“可我沒聽她說過,銀王爺也沒有跟我們說過這事。”


    “銀川無意中拜錯了師傅,已經嚇壞王爺了,哪敢到處張揚,唯一的辦法就是對銀川嚴加管教,不讓她出去闖禍。”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象變了個人一樣,整天躲在家裏,足不出戶。”


    “師兄,你也知道東海神殿是什麽地方,銀川惹上他們,那可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不錯,這的確非常麻煩。”


    “昨天我本想廢掉她的魔功,但她不願意,所以對我多少有點情緒,便借機與我鬧。昨天那麽多人在場,我又不想嚇著大家,所以便沒有解釋。”


    “原來這樣,是我錯怪你了。”


    “師兄,就算我再沒有出息,也不會做出那種事情。”


    “師兄相信你,是師兄衝動了。”


    “謝謝師兄的理解。”頓了頓,段飛又說道:“師兄,這個消息非同小可,還請你保密,我不想引起恐慌,這對銀川會非常不好。”


    景棠點了點頭,說道:“你的擔心我讚同,你放心,我絕不會說出去。”


    “師兄,魔界入侵在即,估計人界將會越來越不安寧,我們要提起十二分精神。”


    景棠憂心忡忡地說道:“師弟,說實話,隻要一想起魔界入侵,我就心驚膽戰,毫無主意,不知道怎麽應付這場災難。”


    “師兄不用擔心,魔界雖然可怕,但隻要我們同心協力,一定能打敗他們。”


    “但願如此。”


    看景棠一臉憂慮,段飛知道魔界入侵就像一塊石頭壓在大家的心上,不想再增加景棠的壓力,話題一轉,問道:“師兄,殺害嫂子的兇手有沒有什麽新的線索?”


    “沒有,還是一籌莫展,你這邊有沒有什麽發現?”


    “暫時沒有。”


    “唉,這個兇手不但武功高強,而且狡猾無比,想找到她,簡直難以登天。”


    “師兄,如果找到兇手,你會怎麽對付她?”


    景棠咬牙切齒地說道:“碎屍萬段,用她的血祭奠若冰的在天之靈。”


    段飛心一悸,沉默了。


    接著,景棠又沮喪地說道:“都過去這麽久了,一點線索都沒有,真是愧對若冰。”


    “師兄,是段飛無能,沒能幫到你。”


    “唉,如果連你都沒有辦法,若冰這仇看來難報了。”


    段飛又沉默了,覺得心口猶如被一塊巨石壓著,好不難受。


    不一會,酒菜上來了,段飛與景棠的心情都不好,開始猛喝酒。酒到半巡,兩人的心情才慢慢放開,一時興起,便到外麵切磋武功。景棠的武功剛剛突破了玄關,擎天迴龍劍法也練到了十二式,比之前強了很多,但在段飛的麵前,還是差了一大截。


    見景棠已過了玄關,段飛便提議把師傅的心劍術傳給他,景棠聽了,很是開心,欣然接受了。於是,段飛便當場把遊堃的心劍術傳給景棠。景棠的天賦很高,一個下午,便學會了心劍術,差得隻是火候而已。


    就這樣,他們一邊喝酒,一邊練劍,一直到了半夜才迴去。


    迴到府裏,蝴蝶宮主已經入睡,段飛不忍吵醒她,便一個人去了練功房。現在魔界的威脅越來越近,他要加緊練功,盡快提升自己的功力。


    但進了練功房之後,段飛發現他並不能集中精神,隻要他一閉上眼,銀川與景棠的影子就會交替出現,然後,心底裏便會有個聲音在問他:你這是在縱容她嗎?但很快又有個聲音在反駁道:不能說,隻要一說出去,她會死的,難道你忍心看著她死?還有,一旦這個事情揭露出來,牽涉會很大,有可能會引起三大家族的火拚,這難道是你想看到的?


    在段飛的思想正在打仗的時候,地上的琥珀神劍突然顫抖了起來,而且抖得很厲害,好像要脫鞘而出。琥珀神劍的異動打斷了段飛的思緒,他看了看琥珀神劍,知道裏麵的魔魂又開始在作怪了,忙用手按在劍上,叱道:“你再不安分,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魂飛魄散,永遠消失。”


    “主人,神劍因為有我們才存在,你毀了我們,也就等於毀了神劍。”正是那欲魔。


    突然,段飛又聽到一個聲音在說:“主人,欲魔說得對,琥珀神劍可以讓你無敵,毀了神劍,你就無法打敗魔王。”


    聽到劍裏麵又多出了一個聲音,段飛忍不住問道:“你又是誰?”


    那聲音說道:“我是怒魔。”


    “因何而怒?”


    “有仇有恨,就有我怒魔。”然後那怒魔又說道:“主人,你不用為那女子煩惱,那女子不知好歹,幹脆一劍殺了她,一了百了。”


    欲魔說道::“主人,別聽他瞎說,女人是拿了享樂的,不是拿來殺的,隻要你征服了她,以後她就會對你服服帖帖的。”


    怒魔怒道:“不知好歹的女人就是禍水,就應該殺了她!”


    “殺不得。”


    “殺得。”


    然後,兩魔竟然為此爭吵了起來。


    吵了一會之後,他們誰也說不贏誰,但段飛已經覺得頭有十個大,卻又不能讓他們住口,不由又氣又急,喝道:“你們都給我住口!”


    欲魔說道:“主人,你不用搭理這個喜怒無常的家夥,他隻會教人作惡。”


    怒魔怒道:“你閉嘴!你才是萬惡之源!”


    本來一個欲魔已經讓段飛夠心煩的了,現在又突然多出一個討厭的家夥,段飛感到頭都快要炸裂了,氣惱之下,一把抽出劍,他想看能不能看到他們的魂靈。他要想辦法把他們滅了,就算滅不了,也要讓他們住口,否則,會給他們逼瘋的。


    神劍一出鞘,段飛發現劍身的光華越來越亮了,但除了看到那刺眼的光華之外,他什麽也沒發現。氣惱之下,段飛運起仙力,然後往劍身上一抹,想要抹去那刺眼的光芒。說也奇怪,他這一抹,劍身那耀眼的光華竟然暗了下去。


    看自己的仙力竟然可以壓蓋神劍的光華,段飛很是興奮,又增加了功力。隨著他的功力的增加,劍身的光華越來越暗,慢慢地,劍身漸漸恢複到它原來的顏色:紫紅的血色。不但光華消失了,神劍也開始安靜了下來,不再顫抖了。


    看神劍突然沒了光華,段飛感到有些疑惑,望著神劍呆呆出神。思索了一會之後,段飛終於想明白了,神劍的光華是裏麵的魂靈發出來的,而剛才神劍的光華之所以消失,是因為他的仙力抑製了這些魂靈的魔力。看來,這段時間他的功力進展不小,而且還初步找到了駕馭神劍的辦法。


    這一發現,讓段飛驚喜交加。


    果不然,隻聽見那怒魔叫道:“主人,你快鬆手,我們的功力無法與你抗衡。”


    段飛笑了笑,說道:“我鬆手可以,但你要答應我,以後不準再在我的麵前囉裏囉嗦的。”


    怒魔說道:“好,以後我不再囉嗦。”


    段飛又問欲魔:“欲魔,你呢?”


    欲魔說道:“主人,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你不能不讓我說話啊。”


    “閉嘴,我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主人,以後我最多少說話。”


    “我要你徹底閉嘴。”


    “好吧,既然主人不喜歡聽到我的聲音,那我以後盡量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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