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段飛並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的事情發生,那蘇南整天在帥府裏吃喝玩樂,而邊城也是一片風平浪靜。


    看一切正常,段飛反而覺得情況不怎麽正常。那天晚上,他明明聽到周德政和蘇南在密謀什麽行動,然後他們便一起來了邊城,沒理由什麽都沒發生。


    究竟他們有什麽行動?為何蘇南會來邊城?而周德政與蘇南到了邊城之後,不見有什麽動作,便又自己一個人出關了,這裏麵又有什麽玄機?


    段飛努力把他們的行為推算了一番,希望能從中窺探出一二,卻發現毫無頭緒,對他們所說的行動還是一頭霧水。在他看來,雖然周德政最喜歡玩陰謀詭計,但他此番勾結蘇南,除了投靠蘇南之外,以他現在的狀況,還能玩出什麽花樣?但看樣子,他卻又似乎不像投靠蘇南那麽簡單,這就讓人有點費解了。


    看沒有什麽發現,段飛便決定先迴武聖朝。等迴去之後,再想辦法確定周德政究竟想搞什麽。一旦確定他又有什麽不軌之心,這次絕不再容他。看天色已晚,段飛便跟林重他們說,明天一早就出關。


    晚上,在段飛練功的時候,琥珀神劍又象那天那樣,出現異常了,莫名地在一邊不斷地抖動著,無論段飛怎麽壓製它,都不能讓它停下來。折騰了一會之後,之前曾經出現過的那個詭異的聲音又出現了,這次不但是誘惑,而且充滿了挑釁。


    “真沒用,女人投懷送抱都不敢要,真是丟了男人的顏麵。”


    “那個女人那麽美麗,那麽嬌媚,那麽風情萬種,隻要你想要,完全任你擺布,但你卻寧願當個逃兵,也不願意擁抱她,真是讓我失望。”


    “現在你已天下無敵,是當世大英雄,是天下女人仰慕的對象,隻要你張開懷抱,天下的美女都會前撲後繼地來到你的身邊,這是你該得的尊榮,你應該學會接納,學會享受。”


    聽他喋喋不休的,段飛本不想搭理它,卻又覺得很煩,便想用仙力壓住他,讓他閉嘴。但無論他怎麽施功,他還是在那裏囉嗦不斷:你封不住我的口的。現在你已經是我的主人,我已經是你的奴仆,我要讓你變得更加強大,比這世上所有的帝王都強大,都奪目。


    段飛聞言,啼笑皆非,忍不住說道:“正因為我強大你才臣服於我,又何來的讓我變得強大?”


    “你自己有沒有發現,正因為你有了琥珀神劍之後,才變得越來越強。”


    “這是因為琥珀神劍,並不是因為你。”


    “琥珀神劍之所以強大,就是因為有我們的存在。如果沒有我們,它就是一塊破琥珀而已。”


    段飛覺得他說的有禮,忍不住問道:“你肉身不滅時,究竟是什麽身份?”


    “愛神。”


    “愛神?是欲魔才對吧?”


    “有愛才有欲,兩者沒有本質的區別。”


    段飛聽了,倒很認可他的觀點,所以也就不出聲了。段飛沒有出聲,欲魔又說道:“為什麽要成為強者?就是因為成為強者後,有更多的女人愛你,這是強者應該享有的,這是天地規則。”


    “我的愛我作主,不需要你跟我囉嗦。以後再這樣,我就讓你永遠閉嘴。”


    “你消滅不了我的,我依附在這劍上已不知有多少個萬年了,早就永生了,就算你是我的主人,也無法讓我消失。”


    段飛知道他說的沒錯,要消滅他,隻有毀了琥珀神劍,但現在他又怎麽可能毀了琥珀神劍?!所以便不再搭理他。但他的心裏卻在想道:應該是自己的仙力還不足,否則,應該可以穿透琥珀神劍,讓他的魂靈魂飛魄散。魔王既然能把他們囚禁在劍裏麵,自己就應該可以把他們解救出來,又或者消滅他們。


    雖然段飛沒有搭理他,但這一晚上,這欲魔喋喋不休的,吵得段飛煩躁得很,既無心練功,想睡也睡不著。一直到了淩晨時分,那欲魔才閉上嘴巴,段飛才耳根清淨,才開始入睡。


    由於睡得晚,段飛睡到近中午才起床。起床之後,林重他們已經收拾好東西在等他。看他們在等,段飛感到有點不好意思,說道:“昨晚睡得晚,讓你們久等了。走,我們隨便吃點東西就出關。”


    “是,公子。”


    在酒樓吃午飯的時候,段飛聽到有人在說:“唉,戰火又起,以後想吃頓安樂飯都難了。”


    有人附和道:“是啊,好端端的,又打什麽仗呢?”


    段飛聽了,心一動,走過去問道:“又要打仗了嗎?跟誰打?”


    那人看了看段飛,說道:“這說起來複雜了。”


    “如何複雜法?”


    “昨晚二王子開關把武聖兵迎了進來,現在已聯合武聖兵殺向京都去了。”


    段飛一驚,問道:“昨晚邊城進了武聖兵?”


    “是的,聽說有二十幾萬兵馬,現在已二王子的兵馬匯合,殺向京都去了。”


    “二十幾萬?”


    “是啊,也不知道二王子是怎麽想的。”


    “二王子為什麽這麽做?”


    “聽說二王子和三王子一直不和,兩人都想當太子,但由於二王子之前犯過錯,得不到皇帝陛下的信任,所以大家都覺得太子的位置大概率會是三王子的,二王子應該是看到沒機會,想鋌而走險,這樣一來,楚月國要亂囉。”


    段飛聽了,暗歎了口氣,心想:唉,真是人心不古,禍起蕭牆,這注定是一個死結。


    迴到自己的座位之後,段飛覺得心裏鬱悶得很,這究竟是誰的主意,竟出兵助蘇南奪權?這樣一來,兩國的戰火必燃。難道周德政所說的行動就是這個?但他又哪來的這麽多的兵馬?就算他有這麽多兵馬,又怎麽出的關?難道這事與李羽貂有關?想到這裏,段飛再也坐不住了,決定馬上迴邊關。


    出關之後,段飛他們一路快馬加鞭,下午便迴到了武聖朝的邊城。邊城守衛森嚴,凡是過關者,都盤查得很仔細,段飛心急如焚,看排在他前麵的人不少,便策馬上去,說道:“我是大將軍段飛,快叫你們的主將來見我。”


    那些士兵不認識段飛,聽段飛自報身份,半信半疑,問道:“有何憑證證明?”段飛拿出大將軍符遞給他們。那些士兵一看,果然是大將軍到了,忙去叫主將。


    不一會,主將匆匆趕來了。這位主將認識段飛,見段飛突然出現在邊城,大吃一驚,愣愣地看著段飛,竟忘了向段飛施禮。見他的模樣,段飛問道:“邊關是不是出事了?”


    那主將緩了緩口氣,向段飛施了見麵禮,然後問道:“請問大將軍,你可是剛從楚月國歸來?”


    “不錯。”


    “那大將軍可曾遇到王爺?”


    段飛裝著不解,問道:“李王爺去了楚月國?”


    “迴大將軍,前二天李王爺親率大軍去楚月國了,說是助楚月國平亂。”


    段飛一聽,眉頭都快擰成一條線了,他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然後,段飛喝道:“大膽,沒本將軍的命令,竟敢擅自出兵!”


    那主將無奈地說道:“大將軍恕罪,王爺說要出兵,我們也阻擋不了。”


    段飛知道他說的是實情,沉吟了下,問道:“現在邊城由誰駐守?留有多少人馬?”


    “迴大將軍,現在邊城隻有2萬兵馬,由李柏豪李將軍率領守城。”


    “快帶我去見李將軍。”


    “是,大將軍請。”


    李柏豪正一個人在帥營喝著悶酒,一聽段飛來了,不禁嚇了一跳,忙傳一支親兵入賬。段飛進帥營之後,見李柏豪如臨大敵,不禁冷笑了下。但很快他就愣住了,一段時間不見,李柏豪竟變成了一個獨臂將軍,左手空空的。


    “李將軍,你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李柏豪苦笑了下,說道:“柏豪技不如人,讓人砍了一隻手臂,讓大將軍見笑了。”


    “是誰下的手?”他知道李柏豪的武功不弱,而且敢砍去李柏豪手臂的人,天下沒幾個人。


    “是銀川銀大小姐。”


    “什麽?是她?”


    “不錯。”


    “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於是,李柏豪便把那天的事情告訴了段飛,段飛聽了,沉默不語。心裏想道:唉,兩家的恩怨最終還是爆發了,這麽一來,兩家的仇恨越結越深,已沒有和解的可能了。


    看段飛沉默,李柏豪說道:“大將軍,銀家要置我們於死地,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所以你們就跟蘇南勾結,私自出兵楚月國?”


    李柏豪的臉色變了變,問道:“大將軍已知此事?”


    “我剛從楚月國迴來。”


    李柏豪沉吟了下,說道:“大將軍,現在銀家勢大,我們處於弱勢,朝中又沒有可支持的人,為了保命,我們隻好行此險著。”


    “這是誰的主意?”


    “是我父親的主意。”


    “你竟然讚同?”


    李柏豪的臉色紅了紅,說道:“大將軍,我父親的意見便是末將的意見。”


    段飛歎了口氣,說道:“李將軍,這等膽大妄為之事,你應該製止你的父親,這可是一條不歸路。”


    李柏豪咬了咬牙,說道:“大將軍,你要殺就殺吧,末將沒有怨言。”


    段飛沉默了下,突然問道:“這個餿主意是不是蔡金蛇的女婿出的?”


    李柏豪一愣,問道:“大將軍怎麽知道?”


    段飛又是歎了口氣,自從他見到周德政之後,就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原來是這廝借機在興風作浪。


    “雖然你父親行事兇狠,但一向孤傲過人,要他依附他人,他還做不出來。”


    “剛開始的時候,家父的確不同意,但在那周德政的不斷遊說下,最後還是接受了。”


    段飛恨恨地說道:“這周德政該死!禍國殃民!”


    “大將軍,事已如此,你要殺就殺吧。你和你的夫人對我們李家有恩,末將絕不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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