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下,銀川對蝴蝶宮主說道:“看在我爹的份上,今天我就饒你一命,趕緊帶著那個女人下山,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蝴蝶宮主忍不住問道:“你爹知不知道你加入了東海神殿?”


    “別囉嗦,快點給我滾!”


    蝴蝶宮主也不生氣,說道:“我走可以,但這些白衣使者不能留在人界。”


    “她們是我的部屬,是走是留我說了算,你無權幹涉。”


    蝴蝶宮主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然後對李碧婷說道:“碧婷小姐,把她們都殺了。”


    李碧婷應道:“是,夫人。”剛才看在蝴蝶宮主的麵上,她並沒有施辣手,現在聽蝴蝶宮主這麽說,也就不再客氣,功力加了兩成,然後寶劍又脫手飛出。那些白衣使者與她的功力實在是差得太遠了,根本就抵擋不住她的飛劍,所以飛劍所過之處,盡是慘叫聲。


    白衣使者一共有四隊,每隊三十個,之前派了五十個去找李青揚,而去邊城執行任務的那隊也已經傷亡殆盡,所以現在也就剩下四十個留在雪山。雖然她們人多勢眾,但她們卻連圍攻李碧婷的機會都沒有,還不等她們靠近李碧婷的身邊,就已經傷在李碧婷的劍下。


    李碧婷從一生下來就已經注定與魔界為敵,在潛意識裏就已經把她們當成必滅的對象,所以下手絕不留情。因此,她的寶劍所到之處,留下的都是白骨。


    看李碧婷出手毒辣,銀川目眥欲裂,忙又飛身向李碧婷撲去。但她的身形一動,蝴蝶宮主卻又攔住了她。於是,兩個人便激鬥了起來。


    銀川盡得東海神殿殿主的真傳,功力已經介於四到五級,雖然稍遜於蝴蝶宮主,但她為了脫身救那些白衣使者,卻是全力以赴,而蝴蝶宮主則有所保留,所以兩人正好打了個旗鼓相當。


    李碧婷的誅魔劍法神通,沒過多久,慘叫聲便停了下來。而慘叫聲停下來,也就意味著那些白衣使者已經為李碧婷所殲。殺了白衣使者之後,李碧婷看銀川竟然能跟蝴蝶宮主打成平手,倒感到有點意外。她走了過去,衣袖一拂,分開了她們兩人,然後對蝴蝶宮主說道:“夫人,你歇一歇,讓我來。”


    蝴蝶宮主怕她傷了銀川,忙攔在她的麵前,說道:“碧婷小姐,看在我家將軍的份上,饒了她。”


    李碧婷點了點頭,然後對銀川說道:“看在夫人的麵上,就饒你一命。但如果你不知好歹,敢在人界以魔功橫行霸道,絕不饒你。”


    銀川自知不是李碧婷的對手,狠狠地瞪著李碧婷,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專殺惡魔的人。”


    “以我看,你才是惡魔!”


    李碧婷倒也不生氣,淡淡的說道:“對付魔界,我一向都是以惡治惡。”


    銀川氣得全身發抖,就想撲上來與李碧婷決一死戰,但蝴蝶宮主一攔,喝道:“住手!”給蝴蝶宮主一喝,銀川的身形滯了滯,然後怒道:“燕語塵,你別人欺人太甚!你以為我就怕了你們!”


    蝴蝶宮主說道:“你連我都打不過,怎麽跟碧婷小姐動手?”


    銀川瞪著蝴蝶宮主,恨恨地說道:“打不過也要打。”


    蝴蝶宮主沉吟了下,說道:“銀川,我和段飛都當你是妹妹,絕不會害你。東海神殿的確是對人界虎視眈眈,而且正在為入侵人界做準備,你不能當他們的幫兇。”


    “胡說八道,濫殺無辜的是你們。”


    “白衣使者在人界行兇,死有餘辜。還有,殿主派她們來人界,絕不安好心。”


    銀川怒道:“你這個叛徒,還想詆毀我的師傅。”


    聽她承認東海神殿殿主是她的師傅了,蝴蝶宮主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麽拜他為師的?”


    “你管不著。”


    蝴蝶宮主歎了口氣,說道:“以後你不要再招惹東海神殿了,還是跟我迴京城吧。”


    銀川說道:“我是雪山派掌門,為什麽要迴京城?還有,要迴,我自己會迴去。”


    當時滅雪山派,蝴蝶門算是主兇之一,所以蝴蝶宮主內心多少有些愧疚,忍不住問道:“現在雪山派重建得怎麽樣?順不順利?”


    “這是我們雪山派的事情,關你什麽事?”


    “為何不叫雪櫻前輩來幫忙?”


    銀川冷冷看了蝴蝶宮主一下,然後說道:“你跟他一個德性,都是那麽讓人討厭。”


    蝴蝶宮主知道她說的他是誰,沉吟了下,說道:“你不迴京城我不勉強你,如果東海神殿再來騷擾你,你跟我們說,我們一定會幫你。還有,你要找李羽貂報仇,就不要再借東海神殿的力量了,以你現在的本領,想殺李羽貂,綽綽有餘。”


    聽蝴蝶宮主說話的口吻越來越象段飛,銀川真是有氣又惱,白了蝴蝶宮主一眼,不想再跟蝴蝶宮主說話。一旁的李碧婷看銀川甚是無禮,不由怒道:“夫人,不要管她,如果她安分則好,否則,我才不管她是誰,照樣殺無赦。”


    “碧婷小姐,銀川是我的妹妹,請看在我的份上,不要與她計較。還有,她根本不知道東海神殿的來曆,一時被迷惑了,情有可原,總有一天,她會明白的。”


    李碧婷看了銀川一眼,點頭說道:“好,看在夫人的麵上,碧婷不與她計較。”


    看李碧婷盛氣淩人的,銀川氣得肺都快要爆炸了,又想動手,但給蝴蝶宮主攔住了。蝴蝶宮主看她們倆不對頭,怕她們又一言不和就動手,而且見白衣使者已經盡殲,便拉著李碧婷離開了。銀川知道攔不住她們,也隻有眼睜睜地看著她們離開。


    離開雪山派之後,李碧婷憂心忡忡地跟蝴蝶宮主說道:“夫人,你的身份已經敗露,如果銀川去東海神殿報訊,你會很危險,不如我們把她押迴京城。”


    蝴蝶宮主歎了口氣,說道:“銀川的本性不壞,而且銀家與我們段家又是至交,看在兩家的關係上,她應該不會出賣我。”


    “我看她有點迷失了,不好說,我覺得還是把她押迴京城比較穩妥。”


    “算了,她不願意迴京城,總不能強迫她。而且我答應過她的父親要善待於她,不想太為難她。”


    聽蝴蝶宮主這麽說,李碧婷也不好說什麽了。


    蝴蝶宮主她們走了之後,銀川望著那滿地的白骨,暗暗心驚,心裏在想:難道燕語塵說的都是真的,白衣使者都是魔?不但白衣使者是魔,東海神殿裏麵的都是魔?


    但很快,她心裏的疑惑就被仇恨掩蓋了。好你個燕語塵,不但搶了我的男人,還在我的眼底下屠殺我的部屬,真是欺人太甚!難道我銀川就真的那麽好欺負?!


    一陣咬牙切齒之後,她去解了小石頭的穴道。小石頭一進屋,看到滿屋的白骨,驚叫了一聲,嚇得臉色煞白,全身發抖,躲在銀川的身後,不敢再看那些白骨。


    銀川恨恨地說道:“她們都是那個叫碧婷的女人殺的。”


    “小姐,你和段夫人的對話我都聽到了,難道這些白衣使者真是魔?”


    “她在胡說八道。”


    “但她們為什麽要殺白衣使者?”


    銀川沉吟了下,突然腦袋一激:難道邊城的白衣使者也是她們殺的?想起李碧婷的武功及毒辣,銀川的心不禁打了個冷噤。在她看來,這個叫碧婷的女子是她見過的武功最高的人,應該不在她的師傅之下。天下竟有這麽高武功的女子,實在是讓她難以置信。


    “說不定邊城的人也是她們殺的。”


    “難道她們在幫李羽貂?”


    “這應該不會,段飛與李羽貂的關係不好,不可能幫李羽貂,也許剛好給她們碰上了。”


    想了想,銀川又說道:“有可能是白衣使者下毒的手段太惡劣了,給她們碰上了,所以才下手那麽狠絕。唉,這都怪她們自作聰明,惹上了不該惹的人,還把她們引到雪山來。”


    想到這裏,她也大概明白蝴蝶宮主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雪山,一定是去邊城的白衣使者引迴來。唉,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如果不是燕語塵她們認識自己,估計今天也難逃一死。想到這裏,銀川的心也不禁寒了一寒。


    離開東海神殿之後,銀川本以為自己的武功已經可以打遍整個武聖朝,所以躊躇滿誌,以為可以打著橫走了,等她玩死李羽貂之後,再找段飛算賬。卻不想天外有天,不但燕語塵的武功在她之上,那個叫碧婷的女子更是可怕,遠勝於她。看來,她小看天下人了。


    “小姐,剛才聽白衣使者說,段夫人是她們的前首領,這麽看來,她也是神殿裏麵的人。”


    “應該錯不了。”


    “唉,這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唉,真是冤家路窄。”


    銀川恨恨地說道:“連她自己都是神殿的人,卻還說神殿裏麵的人都是魔,真是豈有此理,不是胡說八道是什麽?!”


    “這也倒是。”


    突然,銀川又恨很地說道:“這個醜八怪一定是以武力逼迫段飛娶她的,否則以她那副尊容,段飛怎麽會娶她?”


    小石頭想了想,說道:“有這個可能。”


    “我一定要想辦法把他搶迴來。”


    小石頭聽了,忍不住問道:“小姐,你不是說要嫁給景將軍嗎?怎麽又想著搶迴段大俠?”


    “誰告訴你我要嫁給景棠?”


    小石頭一下子糊塗了:“小姐,這你可是親口對老爺說的。”


    “說並不代表要這樣做。”


    小石頭更糊塗了:“小姐,你的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啊?”


    銀川板著臉說道:“複仇的藥。”


    小石頭歎了口氣,說道:“小姐,你這樣讓小石頭很擔心啊。”


    “擔心什麽?”


    “擔心你會傷到自己。”


    銀川的心一痛,說道:“我已經滿身傷痕,還會在乎再多一道嗎?”


    “小姐,小石頭不想看到你這樣。”


    “好了,別囉嗦了,過兩天你召迴那些白衣使者,我要親自去一趟邊城,砍了李羽貂。”


    “萬一又碰到段夫人她們怎麽辦?”


    “她們應該沒想到我們還有白衣使者。”然後,銀川又冷冷說道:“這次我要讓李羽貂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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