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離李府之後,負責這次行動的白衣分隊的隊長親自專程迴到雪山,把邊城的情況跟銀川說了。銀川聽到她們竟然擅自使毒,臉色已是很不愉,再聽到她們竟然驚動了邊城的大軍,還用毒毒死了那麽多將士,臉更是一寒,怒道:“是誰叫你們用毒的?還有,我不是一直叮囑你們不要驚動邊城的大軍,你們為何不聽?!為何擅做主張?!”


    那隊長說道:“稟首領,我們之所以用毒,是因為覺得毒陣最有效,最能帶給他們壓力。至於驚動邊城的大軍,的確是我們的疏忽。”


    “你們用毒陣圍困李府,如此明目張膽,邊城的大軍怎麽會不知道?這麽簡單的事情難道你們沒有想到嗎?”


    “請首領恕罪,是我等疏忽了。”


    “你們走的時候,我是怎麽交代你們的?”


    “讓我等隱埋在李府附近,格殺李府之人。”


    銀川冷冷說道:“既然記得,為何又擅自用毒?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嗎?”


    那隊長見銀川的臉上突然隱含殺機,不由暗暗一驚,說道:“請首領恕罪,並非是我等故意違抗命令,隻是想給對方施加更大的震懾力。”


    銀川說道:“如果我想殺他們,又何須用毒?現在已經驚動大軍,你告訴我,行動還怎麽繼續下去?要和大軍硬拚嗎?”


    “這。。。。。。屬下迴來,就是要請示首領。”


    銀川冷冷說道:“你們的心中還有我這個首領嗎?”


    那隊長忙揖身說道:“首領言重了,我等不敢。”但接著,她的口中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一把長劍已經洞穿她的心口,釘在柱子上。然後,隻見她的身體倒在地上痙攣了幾下,便開始全身萎縮,不一會,竟化做了一具白骨。


    看她瞬間化成白骨,銀川也嚇了一跳,心想:為什麽會這樣?而兩邊的白衣使者看銀川出手殺了那隊長,都不禁一陣震驚,心裏都在想:首領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出手竟然這般毒辣,可比她們的前任首領狠心得多。


    她們的前任首領正是蝴蝶宮主。蝴蝶宮主逃離東海神殿之後,殿主震怒之下,本想解散白衣部,與其他部合並,但史鏡明覺得他遲早會把蝴蝶宮主抓迴來的,所以便請求殿主不要解散白衣部,並提出由他兼任白衣首領。殿主也覺得解散白衣部有點可惜,便同意了史鏡明的提議。由於蝴蝶宮主是叛逃的,因此她的名字在神殿裏麵都是禁忌,無人敢隨便提起,所以銀川做夢都沒想到東海神殿的前任白衣首領竟然是段飛的妻子燕語塵。


    看那些白衣使者的臉上都有不滿之色,銀川問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出手重了?”那些白衣使者垂下頭,不敢迴應。看她們不出聲,銀川又說道:“我殺她有兩個原因。一是她犯了錯,不但不知悔改,還沾沾自喜,這是自取滅亡;二是我平時最恨用毒之人,她擅自用毒,毒殺無辜,還覺得自己的本事大,狂妄至極,實是死有餘辜。”


    另外一個分隊的隊長壯了壯膽,說道:“首領,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們白衣使者最擅長的便是用毒,這是我們最大的本領。”


    銀川聽了之後,愣了愣,問道:真的?


    “迴首領,屬下不敢妄言。”


    銀川沉吟了下,說道:“這麽說,我倒錯怪她了。”


    “首領,她違抗你的命令,你並沒有冤枉她。”


    銀川又是沉吟了下,說道:“既然你們最擅長的是用毒,以後我不會禁止你們用毒,但你們給我記住,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不準隨便用毒。”


    “是,首領。”


    銀川想了想,說道:“現在她們在邊城驚動了邊防大軍,行動很難再進行下去,你去一趟邊城,傳我的命令,讓她們暫緩行動,等大軍撤退之後,再伺機行動,這次一定要按我的計劃行事,不可再擅做主張。”


    “是,首領。”


    “那你去吧。”


    那分隊長領命去了之後,銀川便令兩旁的白衣使者退下。那些白衣使者退了之後,一邊的小石頭說道:“小姐,以我看,還不如幹脆一點,把李羽貂的頭砍了了事。”


    “不,我不會讓他死得那麽痛快的。”


    “但現在李羽貂已經警覺,後麵想對付他可沒那麽容易。既然白衣使者的毒陣那麽厲害,幹脆就繼續用毒陣對付他。”


    之前銀川中了蝴蝶門的毒,差點萬劫不複,所以對用毒者很是厭惡,現在要她當那個讓她厭惡的施毒者,她又怎麽願意?


    “對付李羽貂有很多辦法,不需要用毒。”


    “但這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


    “我不需要快,我要慢慢折磨他。”


    小石頭知道銀川對李羽貂已經恨之入骨,知道無法說服她,所以也就不再出聲。銀川看了看小石頭,問道:“李青揚有消息了沒有?”


    “暫時還沒有。”


    銀川不高興地說道:“那麽多人找一個人都找不到,真是無能。”


    “小姐,你不用太著急,隻要李青揚還在北境,一定能找到他的。”


    “那需要多久?一個月?一年?”


    “小姐,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


    銀川恨恨地說道:“那就讓他多活些日子。”


    那位分隊長帶著銀川的命令去了邊城,找到了其他白衣使者,向她們傳達了銀川的命令。那些白衣使者聽到銀川殺了她們的隊長,都不由一驚,但她們知道銀川是殿主的愛徒,卻也不敢有什麽異議。


    “各位姐妹,我們這位新首領不喜用毒,以後你們要多加注意,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輕易用毒。” 那位隊長叮囑她們說。


    白衣使者最強的便是使毒,現在要她們少用毒,無疑是綁住了她們的手腳。不過,她們雖覺得銀川的要求很不合理,卻也不敢反對。


    由於她們已經驚動了大軍,邊城全城處於戒嚴之中,都在搜查她們,白衣使者隻好暫時匿藏在城外,等風聲過了,再進城執行任務。


    而李羽貂一直在等毒陣主動消失,等了兩天之後,覺得毒陣應該消失了,便又派人出去試探。但那人出府之後,還是未能走出一百丈。見情況與自己的預判大相徑庭,李羽貂又開始慌了。他以為施毒之人走了之後,毒陣便會自破,沒想到毒陣還在。


    看毒陣還在,黃靜山也慌了,對李羽貂說道:“王爺,這毒陣估計又象上次圍困大軍的那個魔陣一樣,如果是那樣,情況不妙。”


    李羽貂鐵青著臉,沉吟不語。上次的魔陣對他們來說,雖然最後逃得生天,但被困的那段時間,簡直就是噩夢般的存在。如果這個毒陣也象那個魔陣一樣厲害,那李府萬劫不複。


    黃靜山說道:“王爺,如今我們隻有請援了。”


    “請援?去哪裏請?連我們都沒有辦法,當今天下又有誰能解這個圍?”


    “段飛。上次的魔陣不正是他破的嗎?既然他能破魔陣,這個毒陣也應該能破。”


    “不一定,據本王所知,段飛並不會用毒。”


    “王爺,以我看,這毒陣不僅僅是毒那麽簡單,裏麵一定還另有乾坤,說不定與那魔陣一樣。段飛能破魔陣,說不準也能破這毒陣,何不試試看?”


    “就算段飛能解,但他願意嗎?”


    黃靜山沉吟了下,說道:“二少爺與他的交情不錯,要不讓二少爺修一封求救信,讓我帶去京城見段飛,就算求也把他求來。”


    李羽貂沉默了一會,才說道:“好吧,事到如今,也隻好盡量一試。”說著,便去找李柏豪。


    之前李柏豪給李羽貂點了穴道,心裏有氣,穴道解了之後,也不願意出來,就一直悶在房間裏。李羽貂去到他的房間,把來意說了。李柏豪聽到施毒的人走了毒陣竟然還在,心裏也不禁一駭。李羽貂說道:“豪兒,現在李家危在旦夕,也隻好厚著臉皮去求段飛了。”


    “爹覺得大將軍能破這個毒陣?”


    “現在還不好確定。但他上次破過魔陣,說不定真能破。”


    李柏豪知道情況危急,不是賭氣的時候,所以二話不說,便備好墨水,給段飛寫了求救信。信寫好之後,李柏豪說道:“爹,還是我去找大將軍,這樣把握會大一些。”


    “你去當然更好,但你出不了毒陣。”


    “讓我試試。”


    “不行,你的功力還不夠。”


    “要不爹和黃掌門一起護送我出陣。”


    “這也不行,那毒氣無處不在,我們也保護不了你。”


    李柏豪想了想,也就不再爭執下去,把信遞給李羽貂,說道:“那就叫黃掌門盡快動身。”就在這時,外麵一個聲音說道:“二哥,你把這個東西也放進信裏麵。”說著,李香屏走了進來。


    原來,她剛才想過來找李柏豪了解府內的情況,見父親在裏麵,便沒有進去。但她在外麵聽到他們的對話了,知道李府要去向段飛求救,便拿出貼身攜帶的那隻香囊,讓他們一起帶給段飛。


    這隻香囊是段飛所送,她本想隨身保留一輩子,但現在情況危急,她也隻好拿了出來,希望段飛看在這隻香囊的情誼上,不計前嫌,幫李府解圍。


    李柏豪看了看香囊,不解地問道:“三妹,為何要把香囊放進信裏麵?”


    李香屏的臉紅了紅,說道:“這是段將軍送給我的,希望我們兩人的情誼能說動得他。”


    李柏豪想了想,說道:“好。”然後接過香囊,把它放進信封裏麵,然後遞給李羽貂,說道:“爹,大將軍是個講情義的人,看了信之後,應該不會置之度外。”


    李羽貂看了看他們兄妹倆,沒說什麽,拿著信便出去了。李羽貂走了之後,李柏豪看了看李香屏,說道:“三妹,爹為了爭霸天下,與大將軍勢不兩立,委屈你了。”


    李香屏哀怨地歎了口氣,說道:“就算沒有爹,我與他也不會有結果。”


    “為何?”


    “因為他的心裏麵早已經有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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