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堂,魔界,琥珀神劍,無論哪一個都是這世上最神秘的存在,景棠做夢都想不到它們三者之間竟然是相連的。隻是他不是很明白聖堂為什麽會找上段飛,並且贈送他琥珀神劍。


    還有,魔界入侵這個消息也讓他感到很是不安,甚至是惶恐。傳說中,魔界可是與神界比肩的存在,主宰著另一個無比神秘的世界,凡界根本就不可能有力量抗衡。雖然段飛說有聖堂,但憑區區的一個聖堂,又怎麽可能與魔界對決?


    看景棠憂心忡忡的,段飛說道:“師兄不必太過慮,既然凡界有此一劫,躲是躲不了的,到了那一天,也隻有血戰到底。”


    “聖堂有沒有說魔界為何要入侵人界?”


    “魔王是邪惡的化身,他要入侵,是不需要理由的。以我看,他是想統治整個天地,人界不過是他的一個目標而已。”


    “唉,也罷,天地之間的爭鬥,也許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我們作為凡夫俗子,也無力改天換命。”


    段飛看了看景棠,說道:“師兄,你的武功離玄關還差一點點,要不我助你一臂之力。”


    景棠沉吟了下,說道:“謝師弟,不用了,功夫還是要靠自己練,這樣才來得紮實。”頓了頓,他又說道:“這兩年來,我不是忙於打仗就是忙於政事,疏於練功,所以這兩年的武功一直沒有長進,說起來真是慚愧。”


    其實,這不是他拒絕段飛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還是因為他覺得他是段飛的師兄,而且學武比段飛早很多,現在武功落後於段飛已經讓他感到很是難堪,如果他再依靠段飛的幫助才能提升武功,那就更讓他感到無地自容了。


    見景棠不願意他相助,知道他的自尊心強,所以段飛也不好勉強,於是說道:“師兄,武學無涯,想找人切磋的時候盡管找我。我們是同門師兄弟,武功互通,交流起來應該更有默契。”


    “謝師弟,師兄需要找人切磋的時候第一時間一定會找你。”然後他看了看段飛背上的劍,問道:“這便就是那琥珀神劍嗎?”


    段飛點了點頭。現在他已經很少用劍,根本不需要每天都劍不離身。但由於琥珀神劍過於特殊,放哪裏都不安全,所以他也隻好每天背在身上。


    景棠想了想,說道:“可不可以讓師兄看一眼?我倒要看一看它究竟神奇在哪裏。”


    段飛猶豫了下,說道:“師兄,這劍是兇劍,一旦出鞘就要見血才行,邪惡得很,以我看,還是不看為好。”


    見段飛不願意,景棠倒也不便勉強。看景棠的臉上有失望之色,段飛感到有點不好意思。但琥珀神劍太特殊了,而且出鞘見血,的確不方便隨便示人。想到這裏,為免尷尬,段飛岔開了話題,說道:“師兄,許小姐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有什麽地方需要我幫忙的?”


    本來段飛就是為了許若冰的事情來見景棠的,但景棠一迴府就問他有關馭龍山之行的事情,一下子把這個問題岔開了。現在談完了馭龍山的事情,所以就迴到正題了。


    一聽段飛提起許若冰,景棠不禁一臉黯然,沉默了好一會,才慘然說道:“若冰慘死,至今我還沒找到任何線索,真是愧對於她。”


    “師兄,語塵說的有點籠統,你可不可以把當天的情形跟我細說一遍?”


    “好。”於是,景棠便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詳細地向段飛說了一遍,說完之後,他又說道:“那天人太多,再加上沒有人會想到會有人想害若冰,所以難免有所疏忽,讓兇手鑽了空子。”


    聽了事情的經過之後,段飛也覺得這個事情很棘手,心想:“新婚之夜行兇,這得有多大的仇恨。”


    景棠繼續說道:“事情發生之後,我們一直在嚐試著尋找線索,但由於那天的人實在太多,太雜,根本無從追查,唯一能做的,隻有分析這背後的隱情。現在我們基本傾向於兩種可能,一是蔡金蛇的報複,二是有人想挑起許景兩家的矛盾。不過,經過一段時間的冷靜之後,我越來越覺得蔡金蛇最可疑,所以一直派人監視著蔡賢,看蔡金蛇有沒有與他聯係。同時,也在不斷地逼問蔡賢關於蔡金蛇的下落,希望能找到蔡金蛇這老賊,隻可惜,自從這老賊跑了之後,一直音訊全無。”


    段飛沉吟了下,說道:“以蔡金蛇的個性來看,這事他的確做得出來。但也正因為他是那種目的性很強,有仇必報之人,所以我覺得反倒不會是他。”


    “為何這麽說?”


    “師兄,你想想,他恨的人是你,不是許小姐,要他化這麽大的精力去殺許小姐而放過你,這不象他的性格。所以我覺得,要殺,他也是要殺你,而不是許小姐。”


    景棠沉吟了下,點頭說道:“師弟分析得很有理,雖然蔡金蛇狡猾,做事不擇手段,但他的確有個比較明顯的特點,那就是做事很直接。”


    “不錯,我與他數番交手,發現他恨極一個人的時候,往往會變成一個瘋子,然後會不計後果地想方設法把對方消滅掉。”


    “嗯,看來還是師弟更了解他。”


    “這次他敗在你的手裏,徹底失去了爭霸天下的資本,勢必已經把你恨之入骨。而這種仇恨又勢必讓他變成一個瘋子。一旦他變成瘋子之後,如果他要報複你,一定不會另找別人,而是直接要把你消滅。”


    “嗯,那天他既然能殺若冰,想殺我也不是什麽難事。”


    “不錯,如果那個假春桃要殺你,想必師兄也防不勝防。”


    景棠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如果不是蔡金蛇,那會是誰呢?”


    段飛沉吟了下,問道:“師兄,你確定兇手是個女子?”


    “確定。她殺了春桃,然後又冒充春桃,不是女子難道會是男人?”


    段飛的腦海不禁一激,突然想起了那個史鏡明。當時在蝴蝶宮的時候,史鏡明就曾經冒充蝴蝶門的掌門進了蝴蝶宮,所以說,冒充女子未必就是女子。然後他的心一凜:難道是史鏡明?想到這裏,段飛忙問道:“那天語塵有沒有在場?”


    “有,隻是她不喜熱鬧,婚禮一完,她便迴後宅休息。後來喝了兩杯酒之後,不勝酒意,我便派人送她迴府了。”


    聽到蝴蝶宮主那天有在場,段飛想到:如果那天語塵在,那就應該不是史鏡明。否則,史鏡明見了語塵,絕不會放過她的。既然不是史鏡明,又會是誰呢?接著,他的心又是一凜:會不會是魔界的其他高手?既然那史鏡明會變身術,難保魔界其他人不會。


    接著,段飛又想道:


    如果是魔界中人,他們殺許若冰又有何意?


    對於他們來說,許若冰微不足道,他們根本不屑去殺許若冰。如果是為了傷害景棠,他們會幹脆殺了景棠,不會繞來繞去。


    如果是為了挑撥許景兩家,倒有點可能,但可能性也不是很大。因為許若冰雖死了,但畢竟不是景家殺的,就算許元猴再怎麽生氣,也不會認為許若冰是給景家害死的。因為許元猴是個聰明人,事情過後,自然會想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就算雙方有芥蒂,也不會鬧到翻臉,相互仇殺。而以他目前對魔界的了解,他覺得魔界行事一向一針見血,一劍封喉,這種效果一般的挑撥之術,他們應該不屑行之。


    不過,雖然段飛覺得魔界不會去幹這種沒有多大意義的事情,但他們的變身術卻又讓他很是懷疑。


    看段飛沉思不語,景棠說道:“會不會是李羽貂這老賊為了離間許景兩家,故意設下的殺局?”


    “李羽貂老謀深算,的確有這種可能,而且也比較符合他一向的行事風格。”沉吟了下,段飛又問道:“師兄可知江湖上有誰既懂易容術武功又高?”


    景棠說道:“之前聽聞蝴蝶門的高手會易容術,但蝴蝶門已為師弟所滅,應該不是她們。”


    “的確不會是蝴蝶門。除了蝴蝶門之外,江湖上還有沒有別的高手?”


    “沒聽說過。”


    “師尊他們也不知道嗎?”


    “師傅與王爺他們也曾經討論過這個問題,如果不是已知蝴蝶門已為你所滅,可能大家都會覺得這是蝴蝶門所為。”


    段飛心想:師父他們都是當世高手,而且見多識廣,如果連他們都不知道,恐怕江湖上就沒有人知道了。以此看來,這個人的確很可疑,難道真是魔界中人?


    然後又想道:迴府之後,得向語塵詳細了解一下東海神殿的情況,看除了史鏡明之外,還有沒有會變身術的。還有,雖然按常理來說,魔界不會做這種沒什麽效果的事情。但他們行事詭異,而自己與他們的交手尚少,對他們還不是特別了解,一時也難以判斷是否為他們所為。


    看段飛又是沉吟不語,景棠問道:“師弟,是不是有什麽新的發現?”


    段飛想了想,說道:“師兄,請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想辦法把這個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為若冰小姐報仇。”


    現在他也不知道兇手假冒春桃用的是易容術,還是變身術,他要先搞清楚這個。


    景棠知道段飛智謀過人,常常有驚人之舉,聽他親自來查這個事情,異常高興,說道:“師弟,那就拜托你了,還請你務必找出那個兇手,替若冰報仇血恨。”


    “師兄放心,段飛一定盡力而為。”


    “為兄還有個請求,找到兇手之後,還請師弟把她擒到我的麵前,我要親手殺了她,以祭若冰的在天之靈。”


    “好,此人手段毒辣,死有餘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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