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段飛的喝聲,前麵的岩石堆裏躍出兩個白衣飄飄的中年男子。他們都手握長劍,相貌都很俊美,隻是表情有點冷漠,顯得很是高傲,讓人看了甚是不舒服。


    看他們突然出現在這荒山裏麵,段飛猜他們可能是李碧婷的族人,於是說道:“我是來找李碧婷李小姐的,兩位可是她的族人?”


    其中一個男子冷冷說道:“擅闖馭龍山者,殺無赦!”


    段飛解釋道:“是李小姐約我來的。”


    那男子依然冷冰冰的說道:“擅闖馭龍山者,殺無赦!”


    聽他一再重複那句話,根本就沒有理會他的解釋,段飛有點生氣了,說道:“如果不是應人所約,這種破地方就是請我來我也懶得來。”


    那男子的眼光一閃,盯著段飛,很是銳利,說道:“你是自決,還是要我們動手?”


    段飛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看對方咄咄逼人,如果不是考慮到他們可能是李碧婷的族人,就要翻臉了。他強忍住自己心中的不爽,說道:“我真是應李碧婷小姐的邀請來拜山的,並非是擅自闖山,還請兩位通告一下李碧婷小姐。”


    段飛這番話已經說得很禮貌,很客氣,但對方卻象是沒聽見似的,依然冷漠地說道:“我說話從不說第二遍,滾下山下,也許我們還饒你一命。”


    這下子,段飛便明白他們是來找茬的,所以也不再客氣,說道:“如果我不滾呢?”


    那男人喝道:“那就受死吧。”說著,手中的劍已經脫鞘,向段飛刺來。見他用的是飛劍術,段飛手一揚,一招刺柳已經迎上飛劍。兩劍一碰,兩人都後退了一步。那男人見段飛能擋住他的飛劍,飛身一躍,已抓住劍,然後向段飛淩空一劈,一股勢不可擋的劍氣便石破天驚地斬向段飛。


    見對方的功力驚人,劍勢淩厲,段飛忍不住暗喝了一聲彩。單憑這一劍之力,這男子已經強於黃靜山和常玉他們。見劍勢淩厲,段飛沒有硬接,縱身一躍,避開這一劍。而段飛剛才所站立的巨石,頓時被劈為兩塊。


    見對方下手不留情,段飛有點惱火了,淩空一記破山式向他劈去。擎天迴龍劍法裏麵,撫夜和破山式的氣勢是最強的,所以破山式一出,如巨雷轟山般,方圓幾十丈內都卷起了一股疾風。那男子見破山式的威力如此強大,臉色變了變,不敢硬接,衝天一飛,身體已經飛升幾十丈高,然後身體一擺,已人劍合一,居高臨下地向段飛攻來。段飛一見,也飛衝上去,與他纏鬥起來。


    自出道以來,除了史鏡明之外,這個中年男子是段飛碰到的最強的對手,所以一時興起,便使出擎天迴龍劍法,與那男子痛痛快快地打個夠。那個男子的武功也的確強,不但劍法精湛,而且功力已進仙人合一的境界,如果不是段飛的擎天迴龍劍法霸道,還真打不過他。


    兩個人纏鬥了一個時辰,依然不分勝負,另外那個中年男子等得不耐煩了,大喝一聲:我來也!然後飛身縱起,向段飛攻去。這個男子的功力竟然不遜於他的同伴,一出手,就夾著風雷之勢。段飛一驚,忙翻身跳出戰圈,落在地上,然後怒喝道:“你們要以多欺少?!”


    見段飛落地,那兩個中年男子倒也不乘勝追擊,也落在地上。後麵出手的那個中年男子笑了笑,說道:“小夥子,你的功夫不錯,我的手有點癢,想與你切磋切磋。”聽他說話,這個男子沒有他的同伴那麽高傲。


    段飛板了板臉,說道:“這叫切磋嗎?虧你們還是高手。”


    那男子說道:“我們不是高手,與你動手,不需要講究麵子。”


    聽他這麽說,段飛又能說什麽,知道自己一人非他們兩人之敵,於是撥出琥珀神劍,喝道:“既然這樣,那來吧。”


    見段飛終於亮劍,那兩中年男子的眼睛都不禁一亮,後麵出手的那個中年男子說道:“小夥子,你這劍不錯,為什麽不早點出?”


    段飛喝道:“現在出也不遲。”說著,琥珀神劍一揮,一招斬風式便向那兩個中年男子斬去。琥珀神劍一出鞘,威力果然不同,在一片奪目的光芒下,一道無以比擬的劍風已夾裹著無比淩厲的殺氣向那兩個中年男子席卷而去。那兩個中年男子一見劍氣,臉色都變了,然後雙雙飛起,接著身形一轉,飛遁而去。


    見他們不敢接招,段飛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龜孫子的,原來你們也怕琥珀神劍。不過,他也沒有去追。雖然與這兩個人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場,但他料想這兩個人一定是李碧婷的族人,隻是不明白他們為什麽要動手。然後又想道:如果他們都是李家的後人,那這李家也太厲害了,剛才那兩個人,隨便一個去到武林,都是無敵的存在。他自信,就算不用琥珀神劍,以他現在的武功,在武林中也已經強過十大高手,就是他的師傅也已經不是他的對手。而這兩個人能與他打成平手,武功之高可想而知。看來,這李家的確邪門得很,否則,也不會住在這種邪門的地方。但他們為什麽遠遁江湖呢?難道僅僅是為了守護琥珀神劍?


    好了,不想這些了,等見到李碧婷之後,問個清楚便是。於是,段飛繼續上山。


    又走了近一個時辰,段飛估摸他至少已經爬了五千米高。要知道,雖然他沒有施展飛行術,但他的腳程並不慢。段飛怕錯過了地方,又提聲喊了起來:“李碧婷小姐,我是段飛,請問你住在哪裏?”然後邊走邊喊。


    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突然一個聲音說道:“小夥子,你大唿大叫什麽?你可知道,你這樣可是把我的思路全部打亂了。”


    段飛循著聲音望去,見不遠處的一棵老樹下,一對青衣老人在對弈。而其中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皺著雙眉,撫著胡子,一臉不高興地看著段飛。想必剛才說話的就是他。


    段飛走了過去,施禮道:“老爺子,你莫怪,是晚輩急於找人,打擾你的雅興了。”


    那老人的雙眉皺得更緊了,問道:“這荒山野嶺的,哪有你要找的人?”


    段飛猜這兩個老人可能也是李家的人,於是問道:“老爺子,晚輩找李碧婷小姐,是她告訴晚輩她就住在這山上的,請問老爺子不認識她?”


    那老人想也不想就說道:“不認識。”


    段飛沉吟了下,說道:“既然老爺子不認識,那晚輩不打擾你們了。”說著,段飛轉身便要走。但那老人卻叫住他了:“慢走。”


    段飛隻好停了下來,問道:“請問老爺子有何指教?”


    那老人說道:“剛才我的思路給你打亂了,下錯了幾步棋,這你要負責。”


    段飛笑道:“老爺子,晚輩並非是有心的。”


    那老人說道:“不管你有心無心,但你害我下錯了棋,輸給了莫老頭,這個責任是逃不了的。”


    聽他說的蠻橫,段飛又笑了笑,說道:“老爺子,既然是因為晚輩的驚擾下錯了棋,以晚輩之見,為了公平起見,不如這盤棋就算了,你們重新開始。”


    但那叫莫老頭的卻不同意了,說道:“沒這樣的事情,輸了就是輸了,不準找借口。”


    那老人急了,說道:“我怎麽就輸了,如果不是因為他害我走神,你想贏我,等下輩子。”


    那莫老頭也急了,說道:“姓程的,你可不能耍賴。”


    那程老頭板著臉說道:“事出有因,我怎麽耍賴了?”


    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都一大把年紀了,還為一盤棋的輸贏爭得臉紅耳赤,段飛不由暗自好笑,說道:“兩位老爺子,你們不用吵了,一盤輸贏沒什麽大不了,最多再下過。”


    那倆老人齊聲說道:“不行。”然後姓程的老人指著姓莫的老人說道:“我輸給誰都可以,但就是不能輸給莫老頭。”那姓莫的老人也說道:“我輸給誰都可以,但就是不能輸過程老頭。”


    見他們這麽好勝,段飛苦笑了下,然後瞄了瞄棋局,見姓程的老人所執的白子的確已經險入了困局。那程老頭看段飛看棋,站了起來,拉著段飛坐下,說道:“看你樣子應該也懂棋,這盤棋我無法下下去了,你幫我下完它。”


    段飛苦笑道:“老爺子,前輩的棋藝不精,萬一輸了怎麽辦?”


    “不管它了,你就當死馬來醫。”然後又對姓莫的老人說道:“莫老頭,這年輕人幫我下完這局,你有沒有意見?”


    那姓莫的老人看了看段飛,說道:“他幫你下可以,如果輸了,算誰的?”


    姓程的老人氣唿唿地說道:“大不了算我的。”


    那姓莫的老人點了點頭,說道:“這可說好了,別到時耍賴。”


    姓程的老人怒道:“姓莫的,我什麽時候耍賴了?”


    那姓莫的老人說道:“就算你耍賴了我也不怕,今天有了證人。”


    姓程的老人瞪著姓莫的老人看了好一會,然後喘息著對段飛說:“年輕人,給點顏色給他看,贏了,我老人家重重有賞。”


    看已經不可推辭,段飛隻好說道:“那晚輩獻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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