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屏走了之後,蝴蝶宮主板著臉走了出來,說道:“以後如果你們還這樣眉來眼去的,我可要生氣了。”


    段飛苦笑道:“我和她的關係冰清玉潔,何來的眉來眼去?”


    蝴蝶宮主說道:“你這樣想,她未必這樣想。”


    段飛又是無奈地苦笑了下,說道:“她怎麽想,我可控製不了。”


    蝴蝶宮主又板起了臉,說道:“所以我要你離她遠一點。”


    段飛盯著蝴蝶宮主看了一會,然後伸手攬過她,笑著說道:“你吃醋的樣子很可愛。”


    蝴蝶宮主說道:“我殺人的樣子更可愛。”


    “你放心,現在我的心裏隻容得下你。”


    蝴蝶宮主沉默了下,說道:“其實李香屏是個蠻可愛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她纏著你,也許我可以與她做朋友。”頓了頓,她又問道:“剛才她說的那個龍什麽蘭又是什麽人?”


    “你有沒有聽說過先帝龍冀?”


    “聽說過,他不是十幾年前便死了嗎?”


    “龍冀的確是死了,但他的女兒還活著,剛才說的那個龍佩蘭就是他那虎口餘生的女兒。”


    “李羽貂為什麽要抓她?”


    “為了琥珀神劍。”


    “李羽貂懷疑琥珀神劍在她的手上?”


    “不止是他,所有人都懷疑,為了這把琥珀神劍,已經死了很多人。”


    蝴蝶宮主沉吟了下,說道:“晚上我和你一起去。”


    “好,救了他們之後,你幫我把他們送到我的師叔那裏。”


    “好。”


    離開段飛的住處之後,李香屏一路默走,也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見她不說話,春香可忍不住了,說道:“小姐,真是沒想到那個醜丫鬟真是段將軍的夫人。”


    李香屏的腳步停滯了下,沒有說什麽,然後繼續向前走。


    春香又說道:“小姐,我不是很理解,相貌堂堂的段將軍為什麽會娶她?她跟小姐你比,天差地別,也不知道段將軍的心裏是怎麽想的。”


    李香屏終於說話了,說道:“那是他們的事情,與我何關?”


    “我是為小姐不值。”


    “他們成親在前,識我在後,沒有什麽值不值的。”


    “小姐,英雄配美女,我覺得小姐與段將軍才是一對璧人。”


    李香屏歎息了下,說道:“將軍乃非常人,他娶那燕語塵一定有他的理由。那個燕語塵的相貌雖醜,但舉止落落大方,談吐不俗,一定有其獨到的才華。”


    “她有才華又怎麽樣?難道小姐就輸給她了?小姐詩琴書畫樣樣精通,而且又家世顯赫,與段將軍這樣的大英雄正是天生一對。”


    “唉,段將軍出征在外都帶她在身邊,可看出他們是何等情深意切,我真是羨慕那燕語塵。”


    “難道小姐要放棄?”


    李香屏的心裏一痛,說道:“放與不放又能如何?”


    突然知道蝴蝶宮主是段飛的夫人,李香屏的心裏便亂成一團,一時沒了主意。她覺得,在人家妻子的麵前勾引人家丈夫,這是非常不應該的。但她不這樣,又如何向她的父親交代。還有,如果不成功,她的父親會逼她殺段飛,她如何下得了手?


    “小姐,你不要氣餒。其實這樣更好,男人都愛美色,既然段將軍的夫人相貌這麽醜陋,小姐的機會非常大,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段將軍搶過來。”


    “好了,我的心裏有數,你個小丫頭的,嚷嚷什麽?”


    “是,小姐,春香多嘴了。但春香一片忠心,隻希望小姐你夢想成真。”


    晚上,一過二更天,段飛便與蝴蝶宮主去了府衙。他們兩人功夫卓越,進了府衙,如入無人之境,那些府衙裏的衙差武功低微,根本就不知道府衙裏已經來了訪客。


    探知到牢獄的所在地方之後,段飛他們便直撲牢獄。牢獄在府衙的最北麵,高牆圍繞,守衛森嚴,陰森森的,有一種肅殺的氣氛,時不時從牢房裏傳出幾聲淒烈的慘叫聲,更是增添了幾分詭異。


    觀察了下牢獄的環境,段飛對蝴蝶宮主說道:“我們直闖。”蝴蝶宮主點了點頭,於是,兩個人便如兩股青煙般向牢獄的大門口掠去。由於他們的身法太快,門口的守衛隻覺得眼前一花,便都被點倒了。段飛從他們身上拿了鑰匙,開了門,然後便往牢獄裏麵闖。


    一進牢獄,段飛便覺得一股潮濕之氣撲麵而來,然後聽到各種**聲此起彼伏,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異常恐怖。段飛抓了個獄差,要他帶路,去找那天字號牢房。那獄差見段飛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便闖進了牢裏,知道他們是高手,反抗也是徒然,所以隻有乖乖地聽命。


    那獄差帶著段飛他們左拐右拐了幾下,便到了最裏麵的一間牢房。途中,他們也遇到了一些獄差,但他們都是連叫都還來不及叫一聲,便給蝴蝶宮主點倒了。這間牢房與其他牢房不一樣,密密實實的,隻有一道小小的鐵門進出。也許四周的牆壁,還加了鐵板之類的。


    段飛問那獄差,裏麵是不是關著三個人,兩個小孩,一個威猛的中年男子。那獄差點了點頭。見他點頭,段飛知道確定無疑,說道:“那快打開門。” 獄差說道:“我沒有鑰匙,鑰匙在獄長那裏。”


    就在這時,段飛的身體兩側突然襲來兩股勁風,兩股寒氣。段飛知道有高手來了,正想出手,但蝴蝶宮主已經搶先出手了。


    在左邊襲擊段飛的是個瘦小的老頭,一身黑色錦衣,胡子花白,兩眼陰鷙,透著寒光。他手裏用的兵器很奇特,是一根長三尺的煙鬥,但煙鬥頂端尖尖的,呈三角形。這老頭正是這間牢獄的獄長。蝴蝶宮主一看他的兵器,便知這老頭是個點穴高手,同時也是個用毒高手,那把煙鬥的頂端,不但可以殺人,還可以噴射毒氣。


    而在右邊襲擊段飛的,則是個臉色慘白,身材高瘦的中年人,手中持著一把金光閃閃的長劍,寒氣迫人,顯然是把寶劍。這人正是那老頭的助手。


    蝴蝶宮主先是掠向那老頭。那老頭見蝴蝶宮主的身法奇快,不禁心裏一凜,忙把刺出去的煙鬥一收,放進嘴裏,想吹出毒氣。但他還來不及吹氣,便覺得手一震,手上的煙鬥已經到了蝴蝶宮主的手中。


    蝴蝶宮主一拿到煙鬥,想也不想,手一揮,煙鬥已經向那個中年人撞去。那中年人一驚,正想揮劍擋開煙鬥。但煙鬥卻來得太快,而且力道奇大,他沒有攔住,於是,煙鬥便紮紮實實地撞在了他的胸口上。隻聽見他一聲慘叫,身體已經被煙鬥撞得飛出去。好在蝴蝶宮主手下留情,否則煙鬥已經穿身而過。但饒是這樣,他也已受不了了,倒地之後,便暈了過去。


    見蝴蝶宮主一伸手便奪了自己的兵器,同時又用自己的兵器打倒了自己的助手,老頭大驚失色,倒吸了口氣,知道碰到絕頂高手了,心裏一怯,便想逃跑。但在蝴蝶宮主的麵前,他哪裏有逃跑的機會,他的心念一動,蝴蝶宮主已如鬼魅般飄到他的身邊,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就象老鷹捉小雞一樣。


    這老頭也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沒想到竟然連人家一招都擋不住,不由臉如死灰,閉目等死。但蝴蝶宮主並沒有殺他,而是把他提到天字號牢房的門前,說道:“快把門打開。”然後,把他放下。


    那老頭歎了口氣,知道憑自己的那點武功根本不足以抵擋,隻好拿出鑰匙,把天字號牢房的門打開了。他一打開牢門,蝴蝶宮主的手一拂,已點了他的暈穴。與此同時,段飛也點了那獄差的穴道。


    點倒了獄差之後,段飛便推門進去。他一進去,便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有潮濕的黴氣,有死老鼠的臭味,其中還夾雜著人的排泄物的臭味。蝴蝶宮主本也已經邁腳進去,一聞到這種奇怪的味道,便掩鼻退了出來。


    牢房裏燃著一盞油燈,麵積不足三十平方尺,靠右邊的角落擺了一張石床,床上正睡著兩個孩子,而一個粗豪的漢子坐在地上,雙眼緊閉。隻見他衣衫破舊,頭發又長又亂,象一篷雜草。而胡子也因為太久沒有修理,已經長及下腹。


    一見到孟雄,段飛不禁百感交集,激動地說不出話來。孟雄突然問道:“是不是我們的死期已經到了?”


    段飛叫道:“孟大哥,我是段飛,救你們來了。”


    一聽到來人是段飛,孟雄倏地睜開眼,然後便看到一個身材欣長麵蒙黑巾的***在他的麵前。孟雄疑惑地看著段飛,半晌才問道:“你真是段飛?”


    段飛扯下黑巾,說道:“孟大哥,我真是段飛。”


    一看真是段飛,孟雄又驚又喜,跳了起來,一把抱住了段飛,叫道:“段飛,你真是段飛!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


    “孟大哥,此地非久留之地,我們出去再說。”


    “好。”


    這時,文秀與孟虎也醒了,正睜著眼看著段飛。幾年不見,文秀與孟小虎都長大了不少,文秀出落得亭亭玉立,很是美麗。但也許是因為營養不足,人非常瘦,顯得眼睛非常大,而且因為太久沒見過陽光的緣故,臉色很是蒼白。而孟小虎則越來越象孟雄,虎背熊腰,一雙眼睛大大的,很是有神,並沒有因為身陷囹圄就顯得萎靡不振,果然不愧是將門之後。


    文秀盯著段飛看了下,說道:“你是段飛大哥哥?”


    “不錯,我正是段飛大哥哥。”在山穀的時候,文秀非得叫段飛為大哥哥,而不肯叫他叔叔。孟小虎跟著她,也叫段飛大哥哥。


    文秀看了看段飛,突然羞澀地低下了頭。孟小虎叫道:“大哥哥,你是來救我們的?”


    段飛說道:“是的,走,現在我們就離開這裏。”於是,帶著孟雄他們,走出牢房。門外的蝴蝶宮主見段飛出來,問道:“確認不錯?”


    段飛點了點頭,然後把蝴蝶宮主介紹給孟雄他們。介紹完之後,一行人便出了牢獄。出了牢獄,蝴蝶宮主帶著文秀和小虎,段飛帶著孟雄,飛離了府衙。看段飛他們的武功如此厲害,孟雄佩服的五體投地。


    出了府衙之後,段飛怕府衙封城,便讓蝴蝶宮主帶著孟雄他們連夜出城,去洛河找孫郎中,並要她見了孫郎中之後,去李青揚那裏再救出龍佩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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