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段飛感到絕望的時候,空中突然傳來一陣鶴鳴。然後便見一隻白鶴向他們這邊飛來。白鶴的背上,坐著一個老道。隻見那老道伸手一探,飛劍突然改變了方向,向那老道飛去。然後,老道伸手一接,便接住了飛劍。


    常玉看得目瞪口呆,他不相信這世上竟然有人破得了他的飛劍術。


    那老道看了看常玉,說道:“念你練功不易,這次且饒了你。”


    常玉知道遇到高人了,忙向老道施禮道:“謝前輩不殺之恩。”然後叫人收拾好蔡賢的屍體,便帶著人往穀外撤退。那老道說道:“把你的破銅爛鐵拿走。”說著,手一揮,那把鐵劍便插在常玉身邊的地上。常玉拔起劍,向老道說了聲多謝,然後飛身向穀外掠去。


    常玉他們一走,段飛和景棠都累得癱坐在地上。如果老道來晚一會,他們都要命喪在飛劍之下。他們沒想到,這個默默無聞的常玉,竟然如此厲害。


    白鶴飛到段飛的身邊,唔唔地叫了起來。段飛伸手摸了摸它的羽毛,說道:“靈兒,謝謝你,謝謝你再次救了我。”然後,又對那道長說道:“你來晚一點,我就見不著你了。”


    這老道正是無名道長。他看了看段飛,說道:“會幾手三腳貓的功夫,就認為已經天下無敵了,活該。”


    段飛苦笑了下,說道:“我也沒想到這個常玉會這麽厲害。”


    無名道長板著臉說道:“你沒想到的事情多著呢。”頓了頓,他又說道:“剛才那人的武功不在你的師傅之下,以後少惹他。”


    段飛一驚:真的嗎?可他在江湖上卻不出名。


    “你以為出名的就是高手了?”


    段飛訕笑了下,說道:“是,道長教訓得對,是晚輩無知。”


    這時,景棠也喘過氣來了,忙過來向無名道長道謝。無名道長看了看他,說道:“不謝,老道訪友歸來,剛好經過這裏,看你們總在那裏翻跟鬥,實在看不下去了,便嚇唬嚇唬那個常玉。”


    景棠聞言,連耳根都紅了,剛才實在是狼狽至極。於是說道:“晚輩武功不濟,讓前輩見笑了。”


    無名道長說道:“如果你們歇夠了,該去哪裏便去哪裏,老道可沒空陪你們。”


    景棠恭敬地說道:“謝謝前輩,晚輩已經歇夠了。”


    “既然這樣,那老道走了。”說著,無名道長對靈兒說:“我們迴去。”


    靈兒唔唔叫了幾下,然後翅膀一展,飛上了空中。無名道長在半空對段飛說道:“如果沒什麽事,就不要到處亂跑,多花點時間練功。”


    段飛應道:“我知道了!你慢走,有空我會去看你的!”


    然後,靈兒便飛走了。


    看著他們已飛遠,段飛說道:“師兄,此地不可久留,我們走吧。”


    “好。”


    於是,他們便又啟程往東南方向走。


    到了前麵的圩鎮,他們買了馬,便日夜兼程趕路。常玉退了之後,後麵不再見到蔡金蛇的人馬。想必是蔡金蛇看到連常玉這等人物都留不下他們,不敢再派人來追殺他們。


    想起在寒玉穀的戰況,段飛他們都心有餘悸。這個常玉比袁無天還可怕,那飛劍術目前是他們見過的最厲害的劍術,如果不是無名道長及時趕到,他們就去陪蔡賢了。


    一路無驚無險,很快他們就進入嘉裕境內。一進嘉裕境內,段飛和景棠都鬆了口氣,知道安全了。


    迴到景府,景睿看他們風塵仆仆,還變了模樣,驚疑不定,問他們究竟出什麽事了。景棠把事情的經過跟景睿說了,景睿聽了之後,目瞪口呆,半晌才反應過來,然後罵道:“蔡金蛇這惡賊竟如此惡毒,竟想暗中除掉你們,這個仇一定要報!”


    段飛笑道:“景大哥,這個仇已經報了一大半,我們已經宰了他的寶貝兒子蔡賢。”


    “宰得好!就是要讓他知道,我們景家不是好惹的。”


    景棠知道這次的事情已經鬧大了,雙方已成死仇,擔心蔡金蛇會派兵襲擊嘉裕府,便叫人去請嘉裕的執事許敬恆,商量對策。


    許敬恆接了景棠的邀請之後,匆匆趕到了景府。到了景府之後,景棠把事情告訴了許敬恆。許敬恆聽了之後,也大罵蔡金蛇是瘋子。


    景棠說道:“姐夫,現在已與蔡家結成死仇,蔡金蛇一定不會就此罷休的。嘉裕離福寧比較近,我擔心他會派兵攻打嘉裕,所以還請姐夫做好防禦準備。”


    許敬恆說道:“景棠,你說的有理,這個蔡金蛇就是一個瘋子,發起瘋了,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段飛看這許敬恆長得還算麵貌端正,雖然說不上俊美,但至少比許元猴強十倍,看來,這許家的基因不算強大,竟沒有人遺傳到許元猴的外貌。


    許敬恆和景棠商量好布防的事情之後,便問景棠什麽時候迴京。景棠沉呤了下,說他離京已久,必須馬上迴京城。許敬恆點了點頭,說:“事態緊急,我也不留你了,明天我派人護送你們迴京城。”頓了頓,他又說道:“我們走水路,避開明豐府。”


    景棠知道明豐府的執事是蔡金蛇的女婿,能避開明豐府最好不過,於是說道:“這樣甚好,謝謝姐夫。”


    話說常玉被無名道長驚退之後,帶著人迴到了福寧,準備把蔡賢身亡的消息告訴福寧的相關人員,然後再迴鳳翔向蔡金蛇複命。一路上,他的眉頭都蹙得很緊,一直在想著怎麽和蔡金蛇解釋清楚這件事情。


    迴到福寧府衙,常玉才發現蔡金蛇已經來了福寧。原來,蔡金蛇擔心蔡賢的安危,常玉走了不久,他隨後便也來了福寧,他要親自來福寧督戰。


    聽到常玉迴來了,蔡金蛇很是高興,親自出來迎接常玉。當他看到隻有常玉他們,並沒有蔡賢,不由心一沉,問道:“賢兒呢?難道沒救到他?”


    常玉揖禮說道:“大人,是常玉無能,沒能救到執事大人。”


    蔡金蛇歎了口氣,說道:“這不怪你,那兩個小賊異常狡猾,的確不好對付。”


    常玉遲疑了下,終於說道:“大人,執事大人他。。。。。。他已經身亡。”


    蔡金蛇呆了呆,然後全身顫抖,好一會,他衝到常玉的身邊,雙手抓著常玉的肩膀,厲聲問道:“賢兒是怎麽死的?賢兒怎麽會死?”


    常玉咽了咽口水,澀聲說道:“大人,節哀順變,執事大人的確已為段飛所殺。”然後招了招手,於是,手下便抬著蔡賢的屍身上來,放在蔡金蛇的麵前。


    蔡金蛇一看到蔡賢的屍身,兩眼一黑,差點暈了過去。好一會,他才狂吼了一聲,厲聲問道:“你是說賢兒是被那段飛小賊所殺?!”


    常玉點頭說道:“不錯。那段飛見已無法脅持執事大人,所以出手傷了執事大人。”


    蔡金蛇喘了幾口粗氣,定了定心神,問道:“那你們有沒有把他們碎屍萬段?”


    常玉迴道:“迴大人,常某正要痛下殺手時,卻來了一個老道,救了他們。”


    蔡金蛇一愣,問道:“老道?!什麽老道?!”


    “迴大人,常某並不認識他。”


    蔡金蛇忍不住又是一聲狂吼,怒道:“馬上去查一下他是哪個道觀的,查清楚之後,格殺勿論,一個不留。”


    常玉迴道:“是,大人。”頓了頓,他又說道:“可那老道法術高明,應該是世外高人,恐不好對付。”


    蔡金蛇怒道:“我管他是什麽人,一旦查到他,格死勿論,凡是與他相關的人,一個不留。”


    “是,大人。”


    然後,蔡金蛇咬牙切齒的:段飛!你敢殺我的兒子!我蔡金蛇與你不死不休!


    常玉說道:“大人,這段飛已逃出西南境內,想殺他恐已不易。”


    蔡金蛇怒道:“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老夫也要把他挫骨揚灰!”


    常玉沉默了,自從見到那個老道之後,他就不想再去惹段飛他們。


    蔡金蛇想了想,說道:“這段飛和景棠都是逍遙派弟子,你帶人去把逍遙派給我滅了。”


    常玉一驚,說道:“大人,難道你忘了,逍遙派十幾年前就給李羽貂遣散了,現在世上已無逍遙派。”


    蔡金蛇一激動,一時竟忘了這個事,不由惡狠地說道:“算是便宜他們了。”然後又說道:“以後凡是見到逍遙派弟子,一律格殺勿論!”


    常玉應道:“是,大人。”


    蔡金蛇凝目看著蔡賢的屍體,不由又是一陣黯然。不管他的心有多狠,畢竟蔡賢是他的兒子,看著兒子被人所殺,還是悲怒難禁。


    這次的獵殺行動,他可算是一敗塗地,不但損了兵,墜了威風,還賠上兒子的性命。他心裏的那個恨啊,簡直就象那浩浩蕩蕩的江水!


    還有,如果常玉不是他座下數一數二的高手,他早就一掌劈了常玉,讓他給兒子陪葬。


    看了一會蔡賢的屍體之後,蔡金蛇蹲下身,親自為屍體蓋上布,然後沉聲說道:“抬下去,好好斂葬。”


    “是,大人。”


    蔡金蛇看了看常玉,說道:“雖然外麵傳李羽貂已殺了龍佩蘭,但我絕對不相信李羽貂會放棄寶劍,所以你去一趟北境,查明真相。”他始終最忌諱的是李羽貂得到琥珀神劍。


    常玉迴道:“是,大人,今天我就出發。”


    “如果龍佩蘭還沒死,你給我殺了你,我寧願寶劍消失,也不能讓李羽貂得到它。”


    常玉沉呤了下,說道:“大人,會不會寶劍已落在李羽貂的手上。”


    蔡金蛇搖了搖頭,說道:“應該還沒有。以他的個性,如果寶劍在他的手上,他早就拿出來耀武揚威,號令天下,絕不會忍聲吞氣,退守北境。”


    常玉點頭說道:“大人分析的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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