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景棠請了幾天假,專門陪段飛喝酒論劍,遊山玩水。


    得知段飛的擎天迴龍劍法已經練到第十一式,景棠震驚不已。他練了那麽多年,也才練到第十一式。一直以來,景棠都覺得自己是天縱奇才,但見了段飛之後,他才發現,段飛才是真正的天才。


    特別是和段飛相處的時間越多,他就越發現段飛的知識非常淵博,很多段飛懂的東西,他竟然一無所知,聽所未聽。他又哪知道,段飛是未來人,所擁有的知識哪是他所能比的。


    這天,景棠正在陪段飛練劍,仆人給他送來了一封信。他拆開一看,竟然是銀虎的邀請信,要請他明天去銀府一聚。


    景遠山是銀虎的老部下,平時兩人的關係也還過得去,這次景棠去禦林軍當副統領,銀虎也出了力。但景棠與銀虎未曾謀過臉,現在銀虎突然請他過府,卻讓他百思不解。


    沉吟了下,景棠讓仆人去跟銀府的人說,明天他準時赴約。


    第二天,景棠一出門,銀家大小姐卻來了景府。但她沒有進府,隻是在府門口指名道姓的要見段飛。段飛出去一看,發現竟是銀川,不禁愣了愣,看著銀川,半晌說不出話。一旁的小石頭掩嘴一笑,說道:“段大俠,我家小姐是來看望你的,你發什麽愣啊?”


    段飛忍不住問道:“你是來接我師兄的嗎?他已經出門了。”


    銀川皺了皺眉,說道:“什麽接你師兄?什麽他出門了?都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不知道今天我師兄去你家嗎?”


    “你師兄去我家?他去幹什麽?”


    “具體我不知道,隻知道是你父親請他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


    “我還以為你是替你父親來接他的。”


    “我父親是我父親,我是我,我父親的事情我未必知道。”


    “那你來幹什麽?”


    “來請你喝酒啊。”


    段飛又是一愣:“請我喝酒?”


    “是啊,你救了我,一直還沒好好和你說聲感謝,所以今天專程過來向你道謝。”


    “不用客氣。”


    看段飛不動於衷的,小石頭忍不住說道:“段大俠,我家小姐專程來看望你,你就這樣讓她一直站在門外嗎?”


    段飛聞言,隻好請她們入府,但銀川說道:“我就不入府了,如果你有時間,不如我們去找家酒樓,喝喝茶,聊聊天。”


    段飛沉吟了下,說道:“好。”


    看段飛答應了,銀川說道:“那我們去醉香樓。”於是,銀川她們便牽著馬,陪段飛慢慢往醉香樓方向走去。


    路上,銀川問道:“在這裏住得慣不慣?”


    “還行。”


    “打算在京城長住嗎?”


    “還沒想好。”


    銀川想了想,說道:“如果你要找地方住,我家有一處別苑空著,如果不嫌棄,可以搬去那住。”


    段飛看了看她,覺得今天這丫頭有點不一樣,比以往要溫柔一些,而且還操心起他的住宿問題。


    “謝了,我會暫時住在景府,如果我要搬,我會自己找地方。”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銀川帶段飛來到了一家很有氣派的酒樓,占地甚廣,看起來很豪華。銀川告訴段飛,這醉香樓是京城最好的酒樓之一。


    他們正要進去的時候,突然從裏麵走出了一群人,為首那個,神情冷傲,麵容英俊,正是李青揚;李青揚旁邊,是一個臉圓圓,長著一副笑菩薩模樣的老人,銀川認得他,正是當朝執財大臣,胡家的主人胡天豹;而胡天豹後麵,又是一個表情冷漠的中年人,正是那神劍黃靜山;再後麵,竟是霸刀門的厲天霸和他的兩個師弟。


    原來,段飛大鬧霸刀門之後,厲天霸給胡天豹去信,把李家背義棄約的事情告訴了胡天豹。胡天豹接到信之後,大發雷霆,去找李羽貂興師問罪。但李羽貂矢口否認,拒不承認,要胡天豹拿出證據來。


    無奈之下,胡天豹隻好去信給厲天霸,讓他上京,親自和李羽貂對質。今天,他們就相約在醉香樓談判。但雙方吵來吵去,各執其詞,沒有吵出一個結果。李家堅持,除非胡天豹拿出實證來證明,否則就是血口噴人。而胡天豹則認為,李家做賊心虛,不敢承認,隻知道在背後捅刀子,破壞規則。


    談到最後,他們暫時做了妥協,擱置爭議,先去尋找證據。談完之後,雖然他們沒有最終撕破臉,但已沒有心情一起吃飯。沒想到,他們一出醉香樓,便碰到段飛和銀川。


    一看到霸刀門的人,段飛便知道事情要壞了,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再看那幾個人,雖然不認識,但看他們的樣子,都是高手,於是對銀川說道:“快,你們快走。”但銀川一看到李青揚,哪裏理會段飛的警告,一撥劍,就向李青揚衝去。


    看銀川動手,段飛忙對小石頭說道:“趕緊迴府請救兵。”說著,飛身一掠,擋在銀川的麵前,一把拉住她,說道:“不可衝動。”而小石頭聽了段飛的吩咐之後,翻身上馬,快馬加鞭往銀府奔去。


    還不等李青揚說話,厲天霸已經指著段飛叫了起來:“胡大人,李將軍,這個人就是冒充李府的人!”


    黃靜山一聽,身影一晃,已掠到段飛的身後,斷了段飛的退路。接著,厲天霸與他的師弟也衝了上來,把段飛他們包圍了起來。


    李青揚笑了笑,說道:“銀大小姐,為何一見麵就撥劍?”


    銀川怒道:“李青揚,你這個狗賊,我銀川不殺你誓不為人!”


    段飛一聽,心想:原來這個人就是李青揚。看來今天的事情很棘手,弄不好,隻有拚命了。


    李青揚還是笑著說:“我們的事情不是早就既往不咎了嗎?為何還如此咄咄逼人?”


    “誰跟你既往不咎了?!哪是我父親的決定,不是我銀川的決定。”


    胡天豹說道:“世侄女,我是你胡叔叔,聽你胡叔叔一句,你讓開,讓我們抓反賊。”


    見胡天豹開口了,銀川隻好揖禮行晚輩禮:“侄女銀川拜見胡叔叔。”


    胡天豹說道:“免禮,免禮,你讓開,我們要抓反賊。”


    銀川問道:“誰是反賊?”


    胡天豹指了指段飛,說道:“就你的身邊那人。”


    銀川說道:“胡叔叔恐怕是搞錯了,此人是我的朋友,現在是景遠山景將軍的座上賓,何來反賊之說?”


    胡天豹和李青揚聽了銀川的話之後,同時皺起了眉。胡天豹問道:“這人是景遠山的客人?”


    “不錯,不但是他的客人,也是他兒子的同門師弟。”


    胡天豹和李青揚的眉頭蹙得更緊了,對望了一下。沉吟了下之後,胡天豹說道:“先不管他是什麽人,但他冒充李大人的人,殺我手下,嫁禍於李大人,其心可誅。”然後對厲天霸說道:“給我拿下!”


    “是,大人。”說著,厲天霸抽刀,向段飛撲了過來。見他來勢兇猛,段飛推開銀川,從腰間拿出玲瓏劍,一出手便是擎天迴龍劍法第六式-刺柳。見情形險惡,他要快戰快結。李青揚看段飛的手上竟有屠龍的玲瓏劍,不由愣了愣:他怎麽有屠龍的寶劍?他還不知道屠龍已死。


    段飛一出劍,厲天霸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劍氣向他撲來,忙揮刀向劍氣斬出。


    李青揚他們一見段飛出手,不由一驚,顯然是沒想到段飛的武功竟然這麽高。


    厲天霸剛斬斷劍氣,便發現一股更強的劍氣又象巨浪那樣湧來,不由一驚,忙使出斷魂刀法,迎戰段飛的擎天迴龍劍法。於是,一刀一劍,頓時閃出無數的光華,耀人眼睛。


    看了幾招之後,胡天豹便知厲天霸不敵,忙對厲天霸的兩個師弟喝道:“上去幫忙。”厲天霸那兩個師弟應了一聲:“是!”也抽刀上去。


    見他們增援,段飛大喝一聲,刺柳劍法已變成斬風劍法,一時間,隻見劍光閃耀,方圓幾丈內,都被凜冽的劍氣所籠罩。


    不一會,厲天霸武功最弱的那個師弟突然慘叫一聲,已被段飛的劍氣斬為兩段。他的慘叫聲一起,厲天霸另外的那個師弟心一寒,膽一怯,便露出了破綻,接著,也是慘叫一聲,也被劍氣斬成兩段。


    兩個師弟一死,厲天霸的心也寒了,但在劍光的籠罩下,他想退也無法退,隻好拚了老命,使出全力,抵擋斬風劍法那綿綿不絕,一招比一招強的攻勢。


    胡天豹見勢不妙,忙叫道:“天霸,退下。”他不叫還好,他這一叫,厲天霸更慌了。這一慌,他那密不透風的斷魂刀法便亂了。然後,隻聽見厲天霸一聲慘叫,右劈已被齊肩斬下。看他已失去戰鬥力,段飛劍一收,饒了他一命。


    這一戰讓人看得心驚膽戰。好一會,胡天豹才嘶聲叫道:“這是逍遙派的擎天迴龍劍法。”然後,指著段飛問道:“你是逍遙派弟子?!”


    段飛傲然說道:“不錯,家師遊堃。”


    胡天豹臉色鐵青,說道:“逍遙派弟子一向不問世事,閣下為何要多管閑事?”


    段飛說道:“天下事,天下人管,隻要是不平事,逍遙派弟子都會管。”


    銀川剛才看得心驚膽戰,這時才迴過神,忙掠到段飛的身邊,說道:“他是我大將軍府的客人,誰敢出手,便是與我大將軍府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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