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景遠山的虎威將軍府,段飛便自報身份,讓門衛去通報。不一會,府內飛奔出一個紫衣少女,正是許若冰。她遠遠就叫道:“段大俠,你終於來了,我都等你兩天了。”


    看是許若冰,段飛迎了上去,說道:“許小姐,原來你在景府啊?”


    “嗯,景大哥要當值,景叔叔要上朝,他們知道你這幾天要來,擔心府裏沒人招待你,特地叫我過來這邊等你。”


    說著,許若冰把段飛迎進府,邊走邊告訴段飛他們分手之後的情況,然後問段飛有沒有找到朋友,朋友有沒有脫險。段飛簡單地跟她說了下情況。聽到銀川她們已經脫險,許若冰很是開心,還對讓段飛一個人去冒險感到很抱歉。


    進了府內,早有人備了茶水,糕點,水果招待段飛。段飛沒見到劉半仙,問許若冰,劉半仙去了哪裏。許若冰的臉紅了紅,然後抱歉地說道:“來了京城之後,劉大俠不願意去我家,也不願意來景大哥家,自己一個人在外麵住客棧。昨天景大哥去邀請他,也被他婉拒了。”


    見她一臉不好意思的,段飛說道:“許小姐,劉前輩隻是性格不喜熱鬧而已,沒有他意,你不用耿耿於懷。”


    “雖然如此,但我總覺得虧待了劉大俠。”


    “沒事的,他性格灑脫,不會把這個放在心裏的。”


    想到景棠還沒迴來,段飛便叫許若冰先帶他去客棧見劉半仙。劉半仙就住在離景府大概3裏路的一家客棧裏,客棧的名字叫客如雲,規模不大,而且很普通。


    一見到段飛,劉半仙的臉上蕩起了一絲笑意,說道:“你來了。”


    “我來了。”


    “事情可順利?”


    “她們已經脫險。”


    “好,你的判斷力很好。”


    “如果不是前輩提醒,我還未必那麽及時幫她們脫困。”


    “聽說蝴蝶門是出了名的難纏,這次你得罪了她們,以後要留神。”


    段飛笑著說:“雖然她們難纏,但我們催命雙煞也不是好惹的。”


    劉半仙哈哈大笑,說道:“好,這個鍋我們一起背。”


    兩個人聊了一會之後,段飛估計時間差不多了,於是說道:“前輩,今晚去景府一聚,和我那大師兄痛痛快快地飲幾杯。”


    昨天劉半仙見過景棠,對景棠頗有好感,所以段飛一邀請,他便痛快地答應了。見劉半仙同意去景府,許若冰很是開心,說道:“劉大俠,請,若冰給你帶路。”


    迴到景府,他們一進府,突然,一個白衣男子手裏拿著一把劍,從裏麵衝了出來。


    一看是景棠,段飛百感交集,叫了一聲師兄,然後便飛身掠去。但迎接他的卻是景棠手中的劍。隻聽景棠大喝道:“大膽狂徒!竟然冒充我景棠的師弟,看劍!”說著,挺劍向段飛刺來。


    段飛大吃一驚,忙翻身避過,叫道:“景兄,景師兄,我是段飛啊,難道你不認得了?”


    許若冰見狀,也叫道:“景大哥,他就是你的師弟段飛,段大俠。”說著,她便想衝過去,但卻給劉半仙拉住了。劉半仙衝她搖了搖頭,說道:“不急,先看看情況再說。”


    景棠卻不顧段飛的唿叫,依然挺劍向段飛刺去。段飛又是飄身後退,叫道:“師兄,因何動手?”


    但景棠沒有出聲,見他掠退,又趨身攻上去,而且出手絕不留情。


    段飛見他出真章,心裏不禁又急又慌,但在景棠的急攻之下,卻又無暇說話,隻好撥出劍,打起精神應戰。景棠用的是扶風劍法,段飛也用扶風劍法應對。


    許若冰越看越著急,對劉半仙說道:“劉大俠,你武功高強,快點去阻止他們。”


    劉半仙說道:“不急,先看看再說。”


    這扶風劍法精妙得很,一使出來,一會快若閃電,招招致命;一會又曼妙如舞蹈,優美中暗藏殺氣。


    見他們的劍法如此精妙,劉半仙不由看癡了,心裏在想:逍遙劍法果然精奇,他們的年紀雖輕,但修為已經非常高深,自己絕非他們的對手。


    一套扶風劍法使完之後,突然,景棠劍鋒一變,已使出擎天迴龍劍法。見景棠使出擎天迴龍劍法,段飛不禁心裏一凜,不敢大意,也用擎天迴龍劍法迴應。見段飛也使出擎天迴龍劍法,景棠的眼睛不禁一亮,但出手卻毫不留情。


    這擎天迴龍劍法果然不同凡響,一使出來,劍氣激蕩,波濤洶湧,兩丈內都能感到一股淩厲的劍氣,突然間,四周好像籠罩著一股陰冷的殺氣。


    許若冰隻覺得身體一冷,發起抖來。劉半仙知道她抵擋不了那淩厲的劍氣,忙拉著她,疾步後退兩丈。


    看到擎天迴龍劍法竟然是這般淩厲,霸道,劉半仙不由一陣心悸,這麽淩厲精妙的劍法他還從未見過,換了自己,他能抵擋幾招?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威武的老人從府內走了出來,距離他們大約五丈的地方,停了下來,也兩眼目不轉睛地看著景棠和段飛。


    擎天迴龍劍法一使出來,一式接著一式,綿綿不絕的,而且越到後麵,劍氣也越來越濃,逐漸擴散到三丈開外。功力淺的許若冰,又給劉半仙拉著後退了一丈。


    當段飛使出劍法的第七式的時候,景棠突然大喝了一聲:“停手。”然後飄身往後一撤。撤退的時候,還不斷揮劍抵卸那洶湧而來的劍氣。


    其實段飛早就想停手了。他知道擎天迴龍劍法的厲害,越往後,越不好收,除非見血。但他見景棠一直不停手,又不敢擅自停手,怕為景棠所傷。現在見景棠退出,正合心意,忙收劍一退,退到兩丈外。


    景棠緊緊盯著段飛看了一會,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罷,大聲說道:“好小子,果然是我景棠的師弟。”


    聽景棠這麽說,段飛鬆了口氣,苦笑道:“師兄,剛才你可把我給嚇死了。”


    景棠笑道:“如果不這樣,你怎麽會使出真功夫。”說著,向段飛走過來,然後一把擁住段飛,說道:“好小子,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沒想到,你竟成了我的師弟。”


    段飛也是百感交集,激動地說道:“師兄,我也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我命大福大,竟然死不了,還做了你的師弟。”


    “好,好個命大福大!”說著,景棠把段飛抱得更緊了。


    “師傅他老人家可好?”


    “好,生龍活虎的。”


    “那就好,那就好。”


    兩個人擁抱了一會之後,才依依不舍地鬆開了手,然後互相打量了起來。景棠沒多大的變化,依然俊美如昔,風度翩翩,隻是臉上多了一份堅毅,少了一份憂鬱。


    相對來說,段飛的變化就有點大了,之前段飛的身上還有一些書生氣,現在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武者的英挺;還有,以前段飛那雙時不時流露出迷茫之色的眼睛,現在變得異常清澈,深邃而有神。不過,有一點卻始終沒有變,那就是英俊。


    這時,許若冰和劉半仙也走了過來。許若冰說道:“景大哥,剛才你可把我嚇死了。”


    景棠說道:“剛才唐突了。”然後又對劉半仙說道:“劉大俠,剛才得罪了。”


    劉半仙抱了抱拳,說道:“剛才大開眼界,我要感謝你們,讓我看到如此精妙的逍遙武功。”


    景棠客氣地說道:“讓劉大俠見笑了。”


    劉半仙說道:“你跟段少俠一時瑜亮,都是世上難見的武學奇才。”


    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說道:“好一個一時瑜亮!”


    眾人轉身一看,便見一個威武的老人向他們走了過來。景棠一見這老人,躬身施禮道:“爹,你來啦”許若冰也揖禮道:“若冰拜見景叔叔。”


    這老人正是鐵槍門的現任掌門人,當朝虎威將軍景遠山。


    景遠山撫著胡子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段飛,問道:“你就是段飛?”


    段飛揖禮道:“伯父你好,晚輩正是段飛。”


    景遠山說道:“我聽景棠說過你,說你是人間龍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伯父謬讚了,段飛不才,是師兄謬讚了。”


    景遠山哈哈笑了笑,說道:“景棠一向眼高於頂,他能看上的人,絕對錯不了。”


    說著,他又看了看劉半仙,見劉半仙長相清奇,心一動:這人也不簡單。於是抱拳說道:“在下景遠山,請恕在下眼拙。”


    劉半仙還禮說道:“在下劉穎洲,一介山野匹夫。久聞景掌門大名,今日得以相遇,三生有幸。”


    “客氣,客氣。”


    一番客氣之後,景遠山便引著段飛他們入內,然後吩咐下麵大開筵席。隨後,景遠山跟段飛他們客套了幾句之後,便借故離開了。


    景遠山走了之後,景棠便迫不及待地問段飛,那天他跌下山崖之後,是這麽活下來的。


    這兩年來,他隻要想起這個事情,就感到深深的內疚,覺得段飛是他害死的,常常備受折磨。


    前兩天,許若冰告訴他,她碰到了段飛,而且段飛是他的師弟,他說什麽也不相信,一而再地詢問段飛的相貌,確定無誤的時候,他簡單開心得快要瘋了,恨不得馬上見到段飛。


    於是,段飛便把他跌下山崖之後,為無名道長所救,然後又去斷魂山找遊堃拜師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景棠越聽越覺得驚奇,聽完之後,景棠拍桌而起,說道:“段飛,天意,這是天意!”


    段飛說道:“當初我上斷魂山的時候,我也沒想到師傅會收我為徒。”


    “這不出奇,師傅本來就是個愛才的人,看到你這等人才,自然會愛惜不已。隻是那個無名道長究竟是什麽人?我怎麽從未聽說過他的名字?”


    “他是世外高人,師傅知道他。”


    景棠歎了口氣,說道:“世上高人多無名,看來這句話說得不錯,就象劉大俠,如果我不是見了他,也不知道江湖中竟隱藏著這樣的高人。”


    劉半仙客氣地說道:“景少俠,在下也就一江湖算命先生而已,絕非少俠眼中的高人。”頓了頓,他又說道:“要說高人,我覺得那個無名道長才是真正的高人。”


    景棠點了點頭,說道:“的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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