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小石頭說這事就這樣算了,銀川忿忿不平地說道:“這怎麽能算?今天這小賊如此對我,我絕不會這樣放過他。”


    小石頭無奈地說道:“小姐,那你想怎麽樣?”


    “我這不是問你嗎?”


    小石頭想了想,說道:“既然今天他侮辱了小姐,要不我們也把他抓起來,好好地侮辱他一番,出出惡氣。”


    銀川點了點頭,說道:“嗯,不錯,這主意甚好。但怎麽抓他?”


    “小姐,你的輕功不是很好嗎,要不等他睡著了,你偷偷潛入他的房間,趁他不備的時候,點了他的穴道,這樣一來,他不就手到擒來了,到時小姐想怎麽折磨他,就怎麽折磨他。”


    銀川點了點頭,說道:“此計甚妙,就這麽幹。”


    想到段飛就要落入自己的魔手,銀川就感到異常興奮,開始構思該用什麽手段去折磨段飛。


    有了辦法之後,她們都沒有睡,一直在等。銀川還時不時地把耳朵貼在牆上,靜靜地凝氣傾聽段飛的唿吸聲。


    一個時辰之後,銀川終於聽到隔壁傳來了均勻的唿嚕聲,於是高興地跟小石頭說道:“他已經睡著了。”


    小石頭興奮地說道:“那小姐趕緊去,再等天就要亮了。”


    “好,你等我的好消息。”


    說著,銀川輕輕躍出她們房間那扇已經破爛不堪的窗戶,然後身體一翻,已像隻蝴蝶那樣,倒掛在屋頂,然後用手輕輕地揭開段飛房間的窗戶。


    揭開窗戶之後,她凝氣傾聽了一下,確定沒有驚動到段飛,這才輕飄飄地從窗口溜了進去。


    進屋之後,她凝氣屏息,輕輕地走向床那邊。她相信,此時她的腳步聲,絕不會比螞蟻的腳步聲重多少。


    走到床邊,她看了看熟睡著的段飛,然後伸指,快速點向段飛的膻中穴。


    眼看就要點中段飛的穴道,誰知就在這時候,段飛突然翻了下身,她的手指竟然落空了。


    銀川咬了咬牙,手指又點向段飛的肩井穴。她本以為這次不會落空了,但這該死的段飛這時候卻又偏偏翻正了身體,背部剛好壓住了她的手。


    手被壓,銀川一驚,來不及抽手,左手又疾點段飛的膻中穴。但熟睡中的段飛突然醒了過來,一伸手,便把她的左手給抓住了。


    銀川還來不及變招,段飛已經手一拉,於是,銀川一個站不穩,已經整個人撲倒在段飛的身上。隨後,銀川隻覺得身體一麻,肩井穴已被段飛點了。


    原來這小賊是假睡!


    看上當了,銀川不由又氣又急,低聲喊道:“快放開我。”


    段飛張開眼,仔細看了下銀川,然後裝做很驚訝的樣子,說道:“呦,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是什麽小賊。”


    銀川咬牙切齒的:“別跟我廢話,快解了我的穴道。”


    “剛才你不是迴房間睡覺了嗎?怎麽會在這裏?”


    銀川看段飛裝模作樣的,心裏的那個氣啊,可說是衝上了腦穴。


    “我喜歡去那就去那,你管得著。”


    “這大黑夜的,你這麽亂走可要小心,別碰到壞人了。”


    銀川氣的眼淚都出來了,突然張嘴咬住了段飛的肩膀,很用力,很用力。


    雖然她被點了麻穴,身體的力量使不出來,但牙齒還是充滿力量的。


    段飛隻覺得肩膀一陣劇痛,啊的叫了一聲,忙伸手捏住銀川的雙鄂,移開了她的嘴巴,然後推開了銀川,不敢讓她再爬在身上。


    給段飛推開之後,銀川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哭得很傷心,哭得很無助。


    “你是壞人,你欺負我。”


    看她竟然惡人先告狀,段飛哭笑不得,他終於見識到什麽叫刁蠻了。


    段飛翻身下床,點亮了燈,然後解開了銀川的穴道,說道:“時候不早了,你迴房休息吧。”


    碰到這種女人,段飛唯有投降。


    銀川又羞又氣,穴道一解,看也不看段飛,便飛身一掠,從窗口飄了出去。


    今天實在是太羞人了!


    本來她是要折磨這可惡的小賊的,沒想到這小賊狡猾得很,不但沒有得手,還反被他戲弄了一番。


    銀川走了之後,段飛伸手搓了搓被銀川所咬之處,然後解開衣服一看,發現肩上有兩排深紫色的齒印,不禁苦笑地搖了搖頭。


    唉,這丫頭不但刁蠻,還很無賴,打不過就咬人。


    看銀川這麽快就迴來,而且眼上還帶著淚花,小石頭驚訝地看著她,半晌才問道:“小姐,你怎麽了?”


    銀川惡恨恨地說道:“別提了,睡覺。”


    見她兇暴暴的,小石頭猜她一定是計劃失敗了,不敢再吭聲,伺候她睡下。


    這一晚上,銀川都在做惡夢,夢裏,她都在罵段飛小賊,惡賊,淫賊。


    由於昨晚過於折騰,銀川睡到很晚才起床。


    梳洗完之後,小石頭端了飯菜進房間,讓銀川進膳。銀川問道:“師叔呢?”


    小石頭迴道:“前輩已經吃過了,看你睡得沉,沒叫你。”


    銀川哦了一聲,也沒說什麽,便開始吃飯。吃著,吃著,她便又想起昨晚的事情,想起段飛。一想起段飛,她便沒了胃口,跟小石頭說:“我飽了。”


    看她吃那麽少,小石頭說道:“小姐,你才吃那麽點,小心餓著身體了。”


    銀川說道:“我吃不下了,剩下的你搞定,我去找師叔。”說著,銀川便出了房間,去找雪櫻。


    去到雪櫻的房間,雪櫻沒在房間,銀川猜她可能在外麵,便走了出去。


    走出客棧門口,她沒有看到雪櫻,倒看到段飛了,正和那個什麽劉半仙站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聊什麽。


    銀川凝眼看了過去,隻見段飛身穿一件天藍色錦袍,星目劍眉,身材挺拔,氣宇軒昂,光彩照人。她覺得,現在的段飛比以前更英挺過人。接著,她的臉上便爬滿了紅暈,象花那樣嬌麗,象紅蘋果那樣嬌豔。


    段飛正好麵對著客棧門口,一抬眼,便看到銀川。劉半仙看段飛的眼光有異,迴頭看了一下,便也看到銀川了。


    銀川故意轉開臉,不看段飛他們。劉半仙低聲問道:“這姑娘應該是雪山派弟子,你跟她有什麽過節?”


    “當初給她欺負過。”


    “你早就認識她?”


    “嗯。”


    這時,許若冰和她的三個丫頭一起出來了,朝段飛他們說道:“劉大俠,段大俠,我們走吧。”


    銀川聽到許若冰的聲音,迴頭一看,便見四個漂亮的少女從裏麵走了出來,為首的那個,明眸皓齒,長得很是嬌麗。她們出了客棧之後,便走向段飛。而段飛則迎上她們,有說有笑的。


    看段飛和她們熟絡,銀川的心裏突然有種莫名的失落,眼光盯著他們,特別是她見那個嬌麗的少女跟段飛好像特別親熱似的,心裏更不是滋味。


    然後,她看到段飛的眼光突然向她這邊瞟了過來,忙掉過頭,向客棧裏麵走去。


    迴到房間,小石頭看銀川悶悶不樂的樣子,問道:“小姐,沒見到雪前輩嗎?”


    “沒見到。”


    “小姐,你不要著急,我們收拾好東西等她。”


    過了一會,雪櫻迴來了,見銀川已起床,問道:“吃東西了沒有?”


    銀川說道:“吃過啦。師叔,剛才你去哪裏啦?”


    雪櫻說道:“我看你沒起床,便上街走了一會。”頓了頓,然後她又說道:“這個段飛命真大,跌下山崖竟然不死,還成了逍遙派弟子。”


    “剛才你見到他了?”


    “嗯,剛才我出客棧的時候碰到他了,跟他聊了一會,他還為了昨天的事情跟我賠了禮。”


    銀川突然問道:“師叔,是不是那個逍遙派跟我們雪山派很熟?”


    雪櫻說道:“逍遙派是個很奇怪的門派,一向不問江湖事,隻是他們的掌門人跟你的師傅交情不淺,所以兩派一向互有好感。還有,上次我們在參雲觀碰到的那個景棠也是逍遙派弟子。”


    銀川黑了黑臉,說道:“以我看,逍遙派弟子都不是好東西,一個比一個狡詐。”


    “你還在生他的氣?”


    “我何止是生氣。”


    看銀川氣暴暴的樣子,雪櫻笑了笑,說道:“逍遙派弟子壞不到那裏去,以後你見了他們,互相禮讓一下,不要一見麵就動刀動劍的。”然後,她又象自言自語地說:“這個遊堃也真是厲害,**出來的弟子,一個比一個厲害。”


    銀川問道:“遊堃是誰?”


    “就是那段飛的師傅啊。”


    銀川冷哼了下,說道:“我看也沒什麽了不起。”


    見銀川一副不服氣的樣子,雪櫻也沒說什麽,笑了笑,然後問道:“我們是不是準備啟程了?”


    銀川點了點頭,說道:“我們不去鬆山了,迴京城。”


    雪櫻問道:“真不去了?”


    “不去了。”


    “你就這麽相信段飛?”


    “我不是相信他,是相信自己的直覺,覺得佩蘭姐真的可能不在鬆山了。”


    小石頭拍了拍手,說道:“真是太好了,我們可以迴京城了。”


    銀川瞪了她一眼:“你高興什麽?小心我叫你一個人去鬆山找佩蘭姐,找不到就不要迴來了。”


    “小姐,你不會那麽狠心的。”


    “那可說不好。”


    小石頭吐了吐了舌頭,不敢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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