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鎮歇息了一晚之後,第二天,段飛便和許若冰他們結伴上路。知道許若冰是許元猴的女兒之後,劉半仙便沒那麽熱情了,路上不怎麽說話。


    許若冰是個聰慧的女孩,蘭心蕙質,自然明了劉半仙前後變化的原因,但她沒有為此而生氣,一路上,反而對劉半仙甚是客氣。她手下的幾個丫頭,在生活起居上也是把段飛他們照顧得舒舒服服的,每到一個地方,都是住最好的客棧,找最好的飯館吃飯,酒也是喝最好的。


    這一路來,段飛他們風塵仆仆,生活極其簡單,有得吃,有得睡就可以了,何曾享受過這般待遇。


    這一日,他們便到了明豐府。這明豐府是去京城的必經之路,是中部的一個重鎮。


    進入明豐府,天色已晚,許若冰她們找了城中最好的客棧沐春風客棧住下。這沐春風客棧上下有三層,三樓是貴賓房,所以許若冰她們要的是三摟的貴賓房。


    平時住客棧,都是段飛和劉半仙住兩端,許若冰主仆四人住中間,今天也不例外。


    由於天色已晚,他們住下之後,便各自迴房休息。段飛洗了個冷水澡之後,覺得精神抖擻,毫無睡意,便開始練功。


    這一路來,隻有一住下來,段飛都在爭分奪秒地修練內功。逍遙派武功講究的是悟,特別是到了一定境界之後,更加講究悟。


    突破脈關之後,現在段飛正向化境努力,爭取盡快突破氣關。他知道,隻要突破氣關,他就可以吸收天地靈氣,與體內的真氣融合,使體內之真氣生生不息,永不枯竭。


    坐上床之後,段飛開始凝氣,心境也漸漸平緩下來,然後進入清明之境。


    進入清明之境之後,再加上夜深人靜,他的耳力開始變得異常靈敏,周圍幾米內的動靜他都能聽得到。


    在他的左手邊,是許若冰手下丫頭的房間,聽她的唿吸聲,應該已經入睡。


    就在這時,他右手邊的房間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嬌嗔:“你再囉嗦,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了。”


    哇,這是什麽女人,動不動就割人舌頭,這太野蠻了吧?


    接著,一個委屈的聲音說道:“小姐,這兩年來,這鬆山縣我們都跑了那麽多趟了,你為什麽還不死心?如果讓老爺知道我們要去鬆山縣,他真的要剝我的皮了。”


    聽到這裏,段飛不由心一凜,他已知道她們是誰了,於是更加凝神傾聽了。


    “我喜歡鬆山縣不行啊,你管得著?”


    “小姐,那龍公主如果在鬆山,我們早就找到她了,所以以我看,她一定是早就離開鬆山了。”


    “我的直覺告訴我,她一定還在鬆山。還有,小石頭,我警告你,一定不可以把這個消息告訴我爹。”


    “小姐,我是你身邊最貼心的人,難道還怕我出賣你?如果小姐真這樣想,小石頭可傷心了。”


    “不是說你會出賣我,是擔心你的嘴巴不牢靠。”


    “我的嘴巴怎麽就不牢靠了?”


    “你的嘴巴整天劈裏啪啦的,像爆竹一樣,還說牢靠?”


    “雖然小石頭的嘴巴愛說話,但碰到重要的事情,絕對保密的。”


    “好了,不要再囉嗦了。”


    “是,小姐。”


    然後,再也聽不到她們說話的聲音。


    聽了她們的對話之後,段飛心想:難道她們還不死心?還不肯放過翠雲嫂子她們?不過,既然她們還在追尋翠雲嫂子的行蹤,那說明目前翠雲嫂子還是安全的,還沒落入她們的手中。


    一想到她們是誰,段飛再也坐不住了,跳下床,穿好衣服,推窗躍上屋頂,然後輕步走向隔壁。


    到了隔壁屋頂之後,他一個金勾倒掛,身體倒向窗口,然後伸手捅破窗紙,眼睛往屋裏瞄去。


    屋裏有兩個女人,一個正靠坐在一個大浴桶裏,長得非常漂亮,烏黑的頭發盤在頭上,閉著雙眼,正是銀川。


    另外一個,長得也挺清秀的,正站在旁邊,幫銀川按摩雙肩,正是小石頭。


    一看到是這種情景,段飛先是一愣,然後便覺得不好意思了,正準備撤迴去。但就在這時,段飛感覺到有一股疾勁向他的鳳池穴射來,力道迅猛,不由一駭,看無處躲閃,心急之下,隻好破窗而入。


    但那人的輕功卻很詭異,段飛剛破窗入屋,那人的身影已像鬼影般跟了上來。


    段飛知道這人是誰,心裏已有怯意,不敢跟她正麵交鋒,一進屋,手裏抓到東西就往後扔。但這沒有用,那些東西根本阻止不了那人的速度,反而越逼越近。


    匆忙之中,段飛往後劈了一掌,那人也不閃躲,伸手接了段飛的掌力。兩股力量一碰,段飛隻覺得身體一震,身體便向前飛去,而且是飛向浴桶。隻聽到一聲驚叫,段飛已落到浴桶裏。而那人也給段飛的掌力震得向後倒飄了出去。


    由於浴桶承受不了他下跌的力道,啵的一聲,浴桶已破裂,浴桶裏的銀川又是驚叫了一聲,躍身而起,而她身邊的小石頭也是驚叫了一聲,衝到她的身前,想保護她。


    說那時遲,那時快,段飛借助下跌的彈力,身體一翻,已翻到了那銀川的身後,然後伸手一抱,已攬過銀川,然後快速地點了她的麻穴肩井穴,喝道:“住手!”


    本來以銀川的武功,還不至於給段飛手到擒來,但在驚慌失措之下,那有餘力反抗。


    那人見銀川已落在段飛的手上,投鼠忌器,果然頓住了身體。而要衝過來保護銀川的小石頭也驚駭地停了下來。


    段飛一看,襲擊他的人正是雪櫻。


    待小石頭看清楚劫持她小姐的人竟然是段飛,不由驚叫了起來:“鬼啊,有鬼啊。”說著,也顧不了保護她的小姐了,慌慌張張地躲到雪櫻的身後。


    銀川看小石頭那麽驚恐,忙問道:“鬼,那裏有鬼?”


    小石頭指著段飛說道:“小姐,他,他就在你,你的身後!”


    銀川也嚇得全身發抖,顫聲問道:“真。。。。。真的嗎?”


    雪櫻冷漠地看著段飛,然後冷冷地叱道:“放下你的手!”


    聽到雪櫻的叱聲,段飛才意識到自己還攬著銀川,忙放下手,轉手按在她的鳳府穴上,然後朝已經給嚇呆了的小石頭說道:“把她的衣服拿過來。”


    小石頭聽到段飛的叫聲,才醒了過來,忙跑到床邊,拿了銀川的衣裳,遞給段飛,然後顫聲問道:“你是人還是鬼?”


    段飛笑了笑,說道:“你說呢?”


    小石頭仔細看了看段飛,終於說道:“你是人,不是鬼。”


    雪櫻冷冷說道:“他本來就是人。”


    這時,銀川也已聽出是段飛的聲音,顫聲說道:“你,你是段,段公子?”


    “不錯,在下正是段飛。”


    小石頭替銀川穿好衣服之後,雪櫻對段飛說道:“你放人,我可以饒你一命。”


    段飛哪有那麽容易上當。他看雪櫻的眼中透著陰森森的冷光,兇光,知道自己一放手,她一定會和自己拚命,他可不想跟她拚命。於是笑道:“大嬸,要求饒的人好像是你們吧?”


    雪櫻臉上的怒色更濃了,如果銀川不是在段飛的手裏,她早就撲上去,一掌劈了段飛。


    銀川說道:“段公子,原來你沒有死。”聽得出來,她的語氣中透著喜悅。


    段飛笑道:“我段飛命大福大,那有那麽容易死。”


    “那真是太好了,謝天謝地,我還以為你在靈度山跌下山崖之後,已給野獸吃了。”


    “是不是覺得很失望?”


    “沒有,你沒有死,我感到很開心。”頓了頓,銀川又說道:“我們是朋友,不是敵人,你放開我,一切好商量。”


    段飛才不相信她的話:“怎麽,又想拿我做人質?”


    銀川說道:“我早就跟你說過,我跟佩蘭姐是朋友,不是敵人。”


    “你還想騙我?”


    “我沒騙你。”


    “你不用說了,我是不會相信的。”


    雪櫻一直在冷冷的看著段飛,這時接過話,說道:“我知道你有奇遇,跌下山崖之後,不但沒有死,還學了一身武功。如果你是男子漢,就放開銀川,我們到外麵去決一死戰。”


    段飛對打敗她沒信心,也不想跟她拚命,於是笑了笑,說道:“我這個人不喜歡打打殺殺,更不喜歡與女人動手。”


    雪櫻怒道:“那你想怎麽樣?”


    “我不想怎麽樣。”


    想起當初她們那麽折磨自己,現在有機會討迴點利息,段飛可不想就這樣算了。雖然此舉勝之不武,但當初自己不會武功,她們還是對自己那麽狠,一報還一報,公平得很。


    沉吟了下,雪櫻說道:“你有什麽條件,可以提出來。”她盡量讓自己和顏悅色的。


    段飛想了想,說道:“我的條件很簡單,我手裏的這位美女跟我走。”


    “不行!”雪櫻果斷地迴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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